商伏炎:“……”
她一边蹲下来解开自己的衣服一边低声告诫:“你讹上我也是没有用的,我还是个学生,穷得每天只能啃馒头吃榨菜,没钱帮你付医药费,你别乱动,我看看你到底伤在哪里。”
他最重的伤在头部,而且他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不痛的地方,疼痛导致他几乎无法动弹,也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将他的上衣褪到一半的时候,商伏炎肱二头肌上那条大约五公分长的伤口落进白云朵的眼底,鲜血从伤口处渍渍地冒出来,看得她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强自镇定。
“你手臂在流血,依照现在这种速度继续流下去,救援队还没到你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好在我刚打了耳洞,身上带了消毒的酒精,我把你的伤口清洗一下,然后简单包扎止血。”
其实白云朵很紧张,以至于她甚至没有留意到商伏炎结实精壮让人口水直流的倒三角身材,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先将伤口周围的污血和雨水擦干净,然后把酒精倒在伤口上消毒,又拿出自己的外套,将外套撕成一根根布条,用力地缠到商伏炎的伤口上。
她听到商伏炎低低的忍痛闷哼声。
“我知道很痛,但是我身上没有带针线,也没有带火种,我只能用这种最原始最粗暴的方法缠住你的伤口,阻止血液继续流出来,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是撑不到救援队赶来的。”白云朵满头大汗,将布条打上最后一个结,尽力语气平缓道:“你便忍忍吧。”
她的动作并不娴熟,显然并不熟练于包扎伤口这种事,商伏炎见她额头上冷汗涔涔,心知她也紧张害怕得厉害,或许心头正祈祷着自己不要死,以免瘆人。
他们不知等了多久,雨势逐渐小了下来,白云朵见商伏炎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嘴唇也慢慢变得青紫,而救援队却还迟迟未到,焦急得心痒难耐。
她怕商伏炎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到时候自己这个好心救命的人许还会惹来不少的麻烦,便蹲下去不断地轻轻揉着商伏炎的脸颊,强迫他打起精神,口中念念有词。
“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才刚上大一,我美好的人生还没开始呢,要是惹上了人命,我这一生的幸福生活指不定都会搭进去了。”
“我知道你已经精疲力竭了,但是我好歹出手救了你,于你也算是有恩,你就算不为着自己的性命着想,也恳求你帮帮我,一定要撑到救援队赶到,拜托了。”
“你放心吧,等你成功获救了,我自会默默离开的,不会巴着你让你报答我……”
商伏炎:“……”
就在她不停地碎碎念的时候,救援队终于赶到了,四个穿着大白褂的男子和一名穿着大白褂的女子爬上了崖顶,其中两名男子抬着担架,一名男子拿着急救箱,一名男子背着个大黑包,那女子作护士装扮,赶上崖顶后就直奔商伏炎而去。
白云朵赶紧退到旁边,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解开她粗暴包扎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旁边的一名男子问白云朵:“你和这伤员是什么关系?”
问他的男子约摸有一米八左右,戴着口罩,美貌很粗很浓,声音是华丽的男中音,十分好听,白云朵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我和他没关系,”白云朵摇头,“我不认识他,我是来观景的游客,上来后就发现他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几名男子面面相觑,似乎对白云朵的话颇为不信,等那女护士包扎好伤口又简单地给商伏炎挂上生理盐水补充他的体力后,其中两名男子将商伏炎抬上担架。
女护士看了看满身狼狈的白云朵:“你随我们走吧,你一个人在这里,莫又出什么事了。”
白云朵正有此意,她现在浑身湿哒哒的很不舒服,若是这时再赶去大明寺,估计等她回到学校,就要大病一场了。
刚想到此,她便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女护士递给她一条干毛巾,“给你擦头发。”
白云朵道了谢,随着他们一道下山,顺便知会了大明寺游玩的社员。
下山后商伏炎直接被送往了最近的医院,白云朵买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不等大明寺里的社员一起,自己率先回了学校。
这件事情只是白云朵漫长生命中的一件小插曲,她甚至完全没有留心,而她不知道,对于商伏炎来说,却是他短暂生命中的重头戏。
那个柔弱的白裙子小姑娘在他从医院醒来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茫茫人海,他翻天覆地也没有寻到她的影子。
有时候夜深人静时,他回忆起来,总觉得绝情崖的相遇于他而言不过一场老天与他开的玩笑,笑过之后便是满心的空寂。
就像心脏因此而生生空了一块,时时刻刻期待着某一天,某个地方,他能再次见到她,知晓她的名字,她的来历,触摸她的手指,她的脸庞,甚至参与她的现在和将来。
然而,到底不过一场梦境。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