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人药方
夜半11点，珍和堂中药房。
李红正准备关门，忽然闯进一个浑身湿水的青年，怀里还抱着一个同样像被水洗过的女人，她下意识急道：“你好，我们就关门了，现在也没医师坐诊……”
“请帮我煎一副药，很急的，麻烦你了。”青年冰冷的脸上透着一丝哀求。
李红不悦道：“煎药请明天。”
“不能再等了，人命关天，请马上给我煎药，谢谢！”
青年努力控制着情绪，但明显看的出他已经动怒，李红很不耐烦，珍和堂是本市第一大中药房，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哪会迁就一个客人。
“不行，说了下班就下班了，明天再……”
“什么事？”
一个年约六十的清瘦老者从内进走了出来，正是珍和堂的首席中医师黄之明，也是南丽市排的进前三的名医。
黄之明听李红交待完，上前看了几眼，淡淡道：“小伙子，她应该是肾衰竭晚期了吧，瞧着她已没有进气，就算煎药也没用，还是准备后事吧。”
“她不会死的，请帮我煎药就好。”华天成语气冰冷。
黄之明心中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她心脏跳动已很微弱，就算送去医院急救怕也活不过今晚……”
“这不关你事，麻烦帮我煎药就好。”华天成一字一顿的重复着。
李红瞬间大怒，黄之明在南丽医学界的地位如同泰山北斗，这年轻人说话居然这么没礼貌，她正要喝斥，但已被黄之明拦下。
“你可有把握救她？”
“六成！”华天成不敢多说，华家祖训有言，就算有十成机会也不能把话说满，需知七分尽人事三分看天意。
什么？
黄之明愣了半晌，以他的能耐就算全力出手，恐怕连一成的机会都没，这小伙子居然敢说有六成，不是心急生妄语就是被哪个无知庸医给骗了，不过医者父母心，他还是决定尽点人事。
“好，我帮你煎，药方拿来。”
“拿笔来。”
什么，还是现写，难道他是医生？黄之明没有多问，他已吩咐李红拿出纸笔，事已至此，他已不抱任何希望，不过这年青人已额发青筋、神识癫狂，若不听他的，怕他会急怒攻心而死。
等华天成写好，黄之明看都没看直接递给了李红，他不看也知这药方无用。
“麻烦3碗水煎1碗，猛火直煎即可，砒霜请用纱布包裹，待药煎30分钟后下炉。”
什么？砒霜？
黄之明吓的老躯一震，肾衰竭还要用砒霜那不是加速死亡吗，但就算不用药那女人怕也活不过两个小时，所以他还是选择闭嘴。
“这是你老婆？不如把她放下吧。”
“不行，我必须刺激她神门穴，否则怕她撑不住。”
黄之明细看之下，发现这青年果然在用力按摩女人的神门穴，不由有些惊疑，想来这青年应该学过一些中医，不过想救这女人的命根本不可能。
黄之明不忍看到结果，转身回到诊室坐下，只等李红前来通知那女人的死讯。
1小时后，他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忍不住喊李红进来，谁知李红第一句话，就把他吓了一跳。
“黄老，那女人脸色已回复红润，看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黄之明忙披着衣服就赶过去，果然，江月原本惨白的肤色已回复红润，鼻尖还残留着汗滴，呼吸也已恢复正常。
“怪事，怪事，这怎么可能？”
黄之明老眼睁如铜铃，忙拿起那个药方细细打量，鹿茸、熟地、巴戟天、杜仲、龙骨、蛤蚧、砒霜……
这些中药虽对肾脏有作用，但并非罕有名药，而且这几味中药药性非常的强，再加上砒霜中和，已变成十足十的毒药，哪怕是个健状的武夫吃了怕都活不过半天，怎么可能有起死回生之效？他实在看不明白，难不成是蒙对的，但明显不可能，中医治病可不是玩笑。
沉默两分钟后，他还是决定向华天成请教。
“请恕老生眼浊，未看出此药方精髓，还请小哥讲解一二。”
华天成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这药方与常人无用，但于我夫人有奇效，因她体质兼惧阴虚阳虚，肝胆之火又奇旺，故以杜仲龙骨蛤蚧强性补肾之需，以鹿茸温肝、以巴戟天泄火，以砒霜克肾衰之毒，如此说明，你可明白？”
黄之明老躯一震，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不过就算让他知道用这方，怕他也不敢下药，这药下的太凶险，只要有一点闪失，良药立变毒药，这青年不过二十出头，又怎敢用此险药，而且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真是出世高人……
“瞧这砒霜用量，怕不是这肾衰竭非自然……”他试着提问。
“对，我也觉得奇怪，好端端一个人怎可能突然就肾衰竭！”华天成咬紧牙关，双眼怒火如织，这件事怕和江家人脱不了干系。
黄之明闻言老躯一震，这方子连中毒都能算计在内，已不是他的医术所能达至的境界，他毫不犹豫拱手行礼道：“敢问小哥师承何处？”
“保密。”
什么？
李红从来没见过黄老对别人这么恭敬过，这青年也太不识好歹了，骂道：“你这年轻人咋这么没礼貌，黄老……”
“住口！”
黄老一声喝斥，把她吓了一跳，只见黄老恭敬的冲那青年行了三个礼，“多谢先生解惑，不敢多嘴，还请恕罪。”
华天成见江月呼吸由微弱转作粗重，不禁心底一暖，温柔道：“黄老不必多礼，今日我内人一命有你三分功劳在内，他日若有所求，定全力助你。”
啥？
李红火冒三丈，黄老已这么客气，这青年居然那么狂妄，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正要发火，已被黄老挥手制止。
黄手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拱手谢礼：“多谢先生，多谢，不过先生何用他日，眼下就有一事需先生相助。”
华天成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应道：“但说无妨。”
“嘭”一声巨响，把三人吓了一跳，只见一群大汉破门而入，统一黑色西装、满脸凶相，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带头的大汉冲黄之明劈头就骂。
“黄老儿，少爷服了你的药已咳出血来了，我们老爷请你现在过去一见。”
什么？
黄之明脸色大变，急道：“怎么可能？我那方子就算没有效也不可能加重病情啊？”
话还没说完，已被那两个大汉强架起来，直往门外拖，把李红吓的都快瘫了，这哪里是请啊，明明是抓。
“等下！”
华天成冷喝一声，瞬间震彻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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