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怎么又回到原点了?”
三月初,云雾山细雨朦胧,烟雾萦绕。
一辆黑色豪车行驶在山路上,如同没头的苍蝇。
“咱这,莫不是碰见传闻中的鬼打墙了?”
司机越开,越有点害怕。
从后视镜看着车座后排那位俊逸出尘的男人。
“四爷,这……”
他们不是来找神医救命的吗?
可别神医没找到,自己先折在这儿了啊!
“哎哎看路!前面有人!怎么突然有人啊!!”
副驾驶的少年突然惊叫起来,司机一个激灵,吱——
车子猛然刹车。
后排的男人眉头微蹙,皱眉也看向了前方。
雾气迷蒙的山路上,一袭白衣的少女撑着把油纸伞,背着个白色布包。
如同古代画中走出来的仙,安静站立。
只是配合着现下的情景,却有些阴森诡异。
“这偏远山区哪来的女孩儿?!不会是撞鬼了吧?”
副驾驶的段星夜吓得吞了下口水。
颤悠悠的伸出手,指着少女的那双白色布鞋。
“不,不是下雨吗?她鞋没,没湿……”
“她过来了!过来了!啊!!”
惊叫之间,白楚菲已经走到车前,礼貌的敲了敲车窗。
“能带我一程吗?我能带你们下山。”
段星夜吓得脸都白了,哪敢开车窗?
僵硬着身体,回头求救似的看向后排。
“四,四叔……”
段易寒一身笔挺西装,手腕上缠着一串檀木佛珠,骨节分明的手指正随意地摩挲。
清冷的眸子扫过窗外白楚菲的脸,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开门。”
段星夜傻了。
四叔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这,这都不知道是人是鬼啊!
“咔哒”,车锁打开了。
白楚菲笑了笑,“谢谢。”
拉开车门,坐到了车坐后排。
刚刚隔着车窗玻璃,没看清车里人的脸,现在近距离看到段易寒的面容,白楚菲怔了一下。
她活了五千多年。
也没见过这般皮相惊艳的男人。
五官深邃冷清,侧脸完美俊逸,惊为天人。
但更重要的。
是这男人身上萦绕着一股令她有些眼馋的稀薄灵气……
“看我做什么?”
白楚菲的注视太过直白,男人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身为百年豪门段家的掌权人,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哪怕是在商场上,也鲜少有人敢与他对视。
这女孩居然敢这样盯着他?
“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简直像块行走的唐僧肉?”
段易寒幽寂的眼瞳骤然一缩。
在那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小时候,似乎也有一个少女这么形容过他。
前排的段星夜可惊呆了。
这少女真什么话都敢说啊!
急忙咳嗽一声,插话进来,生怕四叔把这漂亮姑娘撕了。
“咳咳,那什么,你一个女孩在这深山老林做什么?”
差点没把他们吓死!
“我住这啊,你们来这做什么?”
“我爷爷病重,听说这山里住了个神医,能生死人,肉白骨,像半个神仙。”
段星夜看着眼前熟悉的道路,有些泄气。
并没有把白楚菲那句“我住这儿”放在心上。
“都怪我,病急乱投医,这山里哪有什么神医啊!鬼打墙倒是碰上了!”
“四叔,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还耽误你开会。”
段易寒垂着眼眸,低沉的嗓音轻嗯了一声,并不在意的样子。
那声音像那音质最好的大提琴音,一个单音莫名的又苏又撩。
白楚菲不自觉多看了他几眼,视线被他手腕上的佛珠吸引。
佛珠啊。
十几年前,她随手也做过一个,送给了一个小孩儿。
“前面直行。”
白楚菲突然开口道。
“前面没路了啊!”司机脸色都白了。
“直行。”
段易寒重复了一遍。
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司机只好咬牙,硬着头皮向前,副驾驶的段星夜看着面前的山壁,吓得捂住了脸——
“额?”
半天没有什么痛感,段星夜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什么情况?他们居然出山了?!
“这……”
“我说了啊,我住在这,当然比较熟。”
白楚菲笑了笑,笑意有些耐人寻味。
……
海城城南,双柏路,别墅区。
“你来这儿?找人?”段星夜有些吃惊。
一个住深山的村姑,来别墅区找谁?
“不,我以后住这儿。”
白楚菲说完,把肩上那装满了蔬菜的布袋递给了他,眼眸盈盈浅笑。
“谢谢载我一程,你爷爷胃部有病,吃点我种的蔬菜吧。这些是车费。”
说完,白楚菲下车,撑着伞走进别墅群,消失了曼妙的身影。
雨还在沥沥下着,劳斯莱斯幻影停在马路中间,车厢内的人震惊错愕。
段星夜和司机大叔对视了一眼,司机惊呼:“她怎么知道老爷子是胃部疾病?”
段星夜迷茫,他刚才好像也没说过爷爷是胃癌啊……
难道是四叔?
段星夜扭过头朝段易寒看过去。
矜贵的男人眉头轻皱,和他们关注点不同:“这车是我的。”
所以,她为什么谢谢段星夜载她一程,不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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