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没有反悔。”
池欢摇了摇头,急忙解释道:“我的亲人梅婶被池家藏起来了,我继母说一个月后才会让我见到梅婶。”
“战先生,我不会妨碍你的,你可以尽管吩咐我做事。”
“只要能让我待一个月就好。”
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卑微得就像是一只小蚊子。
“池家?亲人?你不就是池家人?”在战寒琛听来,池欢是谎话连篇。
所谓的梅婶,完全是编撰出来,只是为了留下而已。
“我……”池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经历有些复杂。
更何况,她也不想将伤疤揭给一个陌生男人看。
“战先生,不管怎么说,这段婚事是长辈们安排的,若真要我离开,也应当是黎老夫人出面。”池欢咬紧唇,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
战寒琛眸色渐深,声音冷冽至极:“看来,你是赖定了?”
“我不是赖在这里,我只是有苦衷。”
池欢觉得自己很无耻,但还是坦诚地说道:“战先生,真的很抱歉,但我并不是故意拆散您和您的爱人,我现在也是迫于无奈。”
“一个月后,等我见到梅婶,我一定会离开。”
战寒琛冷笑一声,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正好奶奶那边也不好交代,不如就留她一个月。
只是委屈了柳梦蕊。
“口说无凭,明天我会让人送协议过来。”战寒琛阴冷的眸光打量着她。
池欢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疑惑道:“什么协议?”
“契约协议。”男人冷然的声调说道:“一个月后,我们离婚。”
“好,我同意。”池欢松了一口气,赶紧点了点头。
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晌,池欢挠了挠头,问道:“战先生,这里有客房吗?”
“你睡地板,暂时同房。”战寒琛知道她的意思,冷冷道:“契约的事情,先别让奶奶知道。”
“哦,好吧。”池欢无奈,但只有答应。
走到衣橱旁,从里头翻出一床被子,她简单地打了个地铺,准备睡下。
只是,她突然对上一道冷冽的视线,抬头一看,战寒琛还坐在轮椅上。
“咳咳战先生,您还没洗澡,我帮您喊森管家去?”池欢有些尴尬,重新爬了起来。
“你来。”战寒琛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冷漠开口。
池欢顿时囧了,之前她愿意帮战寒琛洗澡,是以为自己嫁给他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们只是契约关系而已,一个月后就拜拜的关系。
“战先生,男女授受不亲。”她摇了摇头,抿着唇道。
“方才倒是主动,现在欲擒故纵?”男人狭长的眼梢微挑,语气极为不屑。
只是他带着人皮面具,这样的表情在池欢看来,更显狰狞。
“不是,只是我……罢了,战先生好心收留我,我确实应该照顾您。”池欢咬咬牙,不想惹这个男人生气。
她鼓足勇气朝着男人走去,将男人重新推进了浴室。
手脚利落地帮男人解开了衬衫纽扣,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展现在空气中。
然而,他的胸膛之处,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纱布。
“战先生,您是刚做完手术吗?裹着纱布不方便冲澡吧?”池欢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而且纱布很干净,明显是刚换不久。
战寒琛眯了眯眼眸,陷入了沉默。
他有洁癖,但现在的处境,倒是有些麻烦。
“我扶您躺床上,然后帮您擦下身子,今晚您就将就一下?”池欢清咳一声,建议道。
男人微微蹙眉,最终点了一下头。
池欢将他推到床边。
战寒琛腿上有伤,那晚因剧烈动作又失血过多,为了尽快愈合才坐轮椅代步。
只是,他在这个女人面前,还得装一装残废。
池欢将战寒琛从轮椅上拉起身的时候,吃力得很,男人所有的重量几乎靠在她纤细的肩膀上。
下一秒,池欢重心不稳,整个人栽倒在床上。
战寒琛也被连累,重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
他的脸,好巧不巧地埋在了她白皙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