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日,是开学的日子,笑笑带着弟弟到离家两公里外的乡中心小学去上学。爸爸给了笑笑三块钱,笑笑帮弟弟交了一元钱的学杂费,自己交了一元三毛的学杂费,花了三毛钱在学校的小卖部为自己和弟弟买了四只铅笔和八个本子。每人两只铅笔四个本子。最后还剩四毛钱。笑笑至今已经积攒了三元钱了。
每个学期开学的第一天,除了交假期作业,交学杂费,书本费,发新书,然后就是重新安排座位。
安排座位是根据每个人的身高来分配,首先,把男女生分开,男生站一边,女生站一边,男女生各按高矮顺序排列,然后从前到后,个子矮的就坐前面,高的就坐后面。而且叫一个女生,再叫一个男生来共坐一张桌子。
笑笑的个子在班上算是中间的样子,笑笑记不清前世是和谁坐了,她看了下男生,看见了李小明,笑笑猛然想起来这个留级生,好像前世她就是和这个在四年级留级了两年的男生坐,受到过这个男生的欺负,笑笑看了一下,留级生李小明在男生中所站的位置和笑笑在女生队伍里所站的位置差不多,笑笑本能的站到了后面的一排,让自己尽力踮起脚尖,和后面一排同学的身高保持一至。
终于,按顺序,笑笑没有和李小明坐一张桌子。命运,还是可以改变的。笑笑暗暗心想。
可是第二天一早,情况突然有变化,和李小明同桌的马小红,带着她的爸爸来找班主任刘老师,要求重新调整座位,说李小明喜欢欺负人,才同桌一天,马小红就被打了两次。马小红的爸爸强烈要求不让李小明和马小红同桌。
刘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民办老师,家里有田地,常常腿上的泥巴都还没有洗干净就来上课,马小红的爸爸是乡上的干部,刘老师不敢得罪,保证立刻马上为马小红调整座位。结果,刘老师要求张笑笑和马小红调换。
张笑笑很不乐意,在前世,她遇到什么事都是自己默默忍受,从来不敢为自己争取,现在,她要改变命运,就要改变她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凡事为自己尽力争取。
“刘老师,我也不想跟李小明坐,马小红不想被欺负,我也不想被欺负。”张笑笑坦然说出这番话来,刘老师和全班同学都惊奇的看着张笑笑。那个年代的学生,对老师的话从来都是唯命是从,几乎没有人敢公然违抗的。张笑笑一直是个不起眼的人,安静沉默,学习也是处于中上水平,一切都是平凡普通的,一下子语出惊人,老师和同学都为之一振。
刘老师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张笑笑,你还没有和李小明坐,怎么就知道他会欺负你了?听从老师的安排,赶快和马小红调换座位。”
“好吧,老师,但是如果李小明欺负我,你就要帮我调换。”张笑笑也不想太为难老师,但是她把话先说清楚。再说,如今的李小明在张笑笑的眼里并不算什么,既然命运让她再次遇到他,她也就乘机教训一下他。
刘老师见张笑笑妥协了,也就顺坡下驴地说,“李小明,不准再打女生了,听见没有?”
李小明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
张笑笑调换好了座位坐下来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坐在后面的潭元海才是本班打架最狠的人,可是这个人一般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谁。但是如果谁惹到了他,他打起人来也是很凶的。所以班上的人,谁也不敢惹潭元海。
第二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讲了十五分钟后,就布置几道题给同学们做,自己在讲台上批作业本。
突然,数学老师叫张笑笑和潭元海上去,张笑笑和潭元海先后走到了讲台上,数学老师温和的对张笑笑说:“张笑笑,你昨天的作业做得很好,十道题全部都对了!而且每一个步骤都写得清清楚楚。”
转过头来,数学老师收敛起笑容来对潭元海厉声道:“潭元海,你看看你的作业,一塌糊涂,十道题,没有一题是对的,字也写得乱七八糟,看都看不清楚。拿回去重做。如再不合格,再重做。直到合格为至。”
看着潭元海沮丧的拿着作业本下去了,张笑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下课了,同学们都到外面去玩了,只有潭元海还在课桌上做数学作业。张笑笑走到潭元海身边。“潭元海,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潭元海惊奇的抬起头,班上没有那个女生敢跟潭元海说话,更别说是做什么交易。
张笑笑没有理会潭元海疑惑的眼光,自顾接着说:“以后我的作业可以给你随便抄,但是你必须帮我教训李小明,让他不敢欺负我。如果同意,我现在就把数学作业本给你。”
潭元海的脸上露出来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好,没问题!”潭元海说着就把手摊开伸在桌子上。
张笑笑把她的数学作业本放在潭元海的手上。“抄作业也要有点技巧,不要让人看出抄的痕迹。”
一贯吊儿郎当,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对谁都亳不畏惧的潭元海第一次对张笑笑有了一点认同感。
第三节课是音乐课,张笑笑不小心越过了李小明划的三八线,李小明用书打了张笑笑的手一下。“我警告你,不要犯规,下次再越过这个三八线,就不是只这么轻轻的一下了。”
张笑笑往后看了潭元海一眼。“李小明,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不想跟你坐,不是我怕你,而是因为和你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太掉价,我也警告你,我知道你家的田地,不就是在路边的第三家嘛!我们上学放学,每天要经过五六次,如果每次损害一点,你就不怕到头来你们全家都喝西北风?”
前世的时候,张笑笑每次受到李小明的欺负,也曾经想过以损害他家的庄稼来报复他,但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张笑笑,知道庄稼对人的重要性,实在是忍不下心来损害庄稼。张笑笑现在这样说,也只是起到警告的作用。
果然,李小明听了张笑笑的话,眼睛里有了一丝惧怕的神色。嘴里却不服输。“你敢!”声音却明显有些虚弱。
“你敢欺负人,我就敢弄坏你家的庄稼,不信就试试,而且,你没亲眼看见,说到哪里也没人敢说是我弄的。”
李小明哑口无言,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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