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气我，你还不够格
白清欢最终还是跟着穆恒川去了白家老宅见爷爷。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老爷子最近头发好像又白了一些，拄着拐杖坐在客厅。
看着爷爷落寞的身影，白清欢恍惚明白了一个事实。
容城当年呼风唤雨的头号人物，如今似乎早已物是人非了。
穆恒川走在前头，最先看到他，老爷子威严的脸上全是冷漠，直到看到穆恒川身后的她，老爷子布着岁月褶皱的脸上呈现出不满，“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你跟顾家那小子的婚礼。”
“爷爷，别人糊涂，您也糊涂？”穆恒川走近老爷子，长腿交叠坐于沙发，是那种优雅矜贵又仿佛睥睨众生中最低调的姿势，“清欢要嫁人，老公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
白清欢忍着抄重物砸他的冲动，咬牙道：“我宁可一辈子单身，也不会嫁给你！”
穆恒川换了个坐姿，悠闲自在的笑，“没关系，我也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白清欢还想回怼，但是被老爷子出手制止。
他面无表情的凝着如今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威严的声线毫无半点起伏，“你12岁那年被我带回白家，我看中你独一无二的从商头脑，说到底这一切因我而起，是我罪孽深重，精心培育了一头白眼狼。”
这难听的话落入穆恒川的耳朵里，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温温淡淡的笑，“您把我叫过来，就为了骂我两句出口恶气？这似乎不太符合您当年叱咤风云的格局。”
“气我，你还不够格。”白宇眉目不动，转头看向自家孙女，“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我有话单独跟他说。”
老爷子的决定，白清欢不敢反驳，只是，穆恒川现在就是一头畜生，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如今老爷子的身体……
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忧，老爷子安慰道：“去吧，你爷爷我人在江湖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白清欢眼下只有离开。
孙女走后，老爷子也不愿跟穆恒川多说，直接进入主题道，“依你的能力跟见识，你根本瞧不上白氏，但是如果你非要清欢手里那35％的股份，你可以不用娶她，我让清欢直接给你。”
穆恒川微微垂眸，漂亮的薄唇抿出不以为然的弧度，不轻不重的语调背后，浓厚的占有欲令人发指，“股份我要，人我也要。”
老爷子危险的眯起眸，“小子，做人不要太贪心。”
“您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样才能让您监狱里的儿子好过一些比较好，有些事儿，我怕清欢受不了不愿意告诉她，不过您要是不心疼她，告诉她我也不反对。”
穆恒川一边说着，一边翻开手机照片，一张张，仔仔细细的给老人家过目。
血腥暴力的照片落入白宇的眸底，老人的瞳孔骤缩。
一股甜腥从嗓子处冒上来，他用力压下去，还没缓和过来，穆恒川低低懒懒的嗓音再次响起：“我说了，股份我要、人我也要，老爷子，孙女嫁给谁不是嫁呢？难道您真的要为了孙女的婚姻牺牲自己的儿子？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一些，您说呢？”
白宇刚咽下去的那抹甜腥没忍住，一下子涌了上来。
白清欢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老爷子一口鲜血喷出来的一幕。
她吓得尖叫，冲过去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倒在了沙发上。
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她慌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都忘了把家庭医生喊出来，只是一味的哭喊：“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最后不知是谁叫来了医生，几人用担架将老爷子抬去了卧室。
她慢半拍的要跟进去，眼角余光扫到那抹刺痛她眼睛的人影。
人影动了动，她抬眸的时候，就看到人影的主人几分邪痞的挑唇，“叫你来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你心里是不是有些感激我了。”
她身形晃了晃，脑海里突然响起他刚才那句：我怕我气死他老人家都没个替他收尸的后辈在场。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阴狠毒辣！
她气到发狂，想也不想的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的朝着男人砸了过去。
穆恒川没有躲，烟灰缸是金属材质，狠狠的砸在他的额头上。
白清欢冷眼看着他额头留下来的鲜血，恨声道：“穆恒川，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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