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擦身子
看这眼前简陋的房间，傅承彦有些意外。
他居然没死？
许有才提着一桶热水进来了，傅承彦眼神骤然一寒，让许有才这个庄稼汉见了本能畏惧：“你、你醒啦？”
“大叔，你救了我？”见是老实巴交的大叔，傅承彦敛起戒备，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不是我，是我女儿，你等等，我喊她进来。”许有才放下热水，快步走了出去：“小鱼，人醒了。”
傅承彦看着门口，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很快，他视线里出现一位衣着陈旧朴素、身形瘦小的农家小姑娘。
她的模样还没长开，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但那一双灵动得像是会说话的眼睛，让傅承彦留下深刻的印象。
“醒的倒是挺快的，身体素质不错！”许小鱼并没有在意傅承彦的打量，径自走到床边，二话不说又抓起他的手号脉。
傅承彦有些不自然，毕竟自己还从未被女孩抓过手，但，并不抗拒。
号完脉后，许小鱼很自然地将他的手放入被窝里，还替他把被子掖好，说起话来不快不慢，清脆动听：“你伤势很重，需要休养一段时日，身上还有银子不？”
“银子？”傅承彦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竟是个贪财的小丫头。
“少年，养好身子得砸银子，我们小家小户负担不起，你不给银子能怎么办？要不递信回去，让你家人来照顾你也行。”
傅承彦听到家人两个字时，眼底掠过一丝戾气。
许小鱼捕捉到了。
且再一次肯定，这少年虽然狼狈，身上还透着股杀伐果决的气息，绝非寻常人家。
“我没有家人。”
“那你这意思，是想要赖账了？”
傅承彦闻言失笑，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逗逗小姑娘。
“暂时欠着，可以吗？”
“少年，药钱很贵，你凭什么先欠着呢，凭你这丑陋的模样也不可以呀。”
傅承彦被噎住，他长得丑？
“你别不信，等着。”许小鱼离开房间，搬了个铜镜过来。
傅承彦一看，差点把镜子打碎，这一激动又扯到伤口，痛得他倒吸冷气。
镜子里头的人像很模糊，可那骇人的半边脸却看得清清楚楚。
“我中毒了？”傅承彦眉头微蹙，很快冷静下来。
“嗯，至少得两三年，毒素才能褪掉。”许小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如若不然，你的命就救不回来了。”
看向许小鱼嘴角那不经意露出的微笑，傅承彦立马猜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笑笑问道，“那只能等三年吗？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只有银子。”
“可我现在没有银子，不如……”
“不接受以身相许。”
傅承彦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小鱼打断。
许有才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许小鱼也懒得和少年说话，反正对方是个有钱人，她如果能乘机弄出点银子，让这个家富裕一点，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算了，爹，你先帮他擦身子吧，我出去。”许小鱼见傅承彦精神不错，银子的事决定晚一些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傅承彦本想拒绝的，可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难受，再加上自己动弹不得，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擦好身子换上干净衣裳，许二郎端着一碗粥和一碗药进来。
傅承彦没客气，喝过药之后，又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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