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瑶所站的位置看不见助理,但是却看见助理伸过来的手上,捏着一个小巧的东西。
银色的优盘。
跟她的一模一样。
夏之瑶感觉自己被五雷轰顶,一时间血液直往脑子上冲。
下一秒,她朝着相反的方向跑,毫不犹豫的选择回了房间,整个人以大字型的贴在门上 ,堵的严严实实。
一双大眼睛因为惊吓,瞳孔不断乱晃。
怎么会这!样!
沈砚辞的优盘竟然和她的一模一样!
所以大晚上让助理给他送优盘,是因为他发现优盘里面的东西不是他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夏之瑶恨不得用脚指头在地上抠出个洞来。
她干脆翻窗逃跑算了,
夏之瑶跑到窗户边,往下看了一眼。
23层.......算了吧。
索性她往大床上一扑,脸颊埋在双臂中,小声呜咽着。
到底是商圈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沈砚辞看见别人偷偷画他的裸体图,也不羞更不恼,竟然还在这里准备跟她谈人生和理想!
——
沈砚辞关上房门,在转身时,夏之瑶已经不在客厅。
他捏起手上的优盘细细打量了片刻,眼底晦暗不明,索性抬脚往夏之瑶所在的房间走。
他在门前站定,曲指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瑶瑶?”
夏之瑶抬起头,一张小脸通红,几缕发丝可怜兮兮的黏在了脸上。
门缝处透进来的灯光被人遮住。
她收回视线,没吭声。
沈砚辞见里面没动静,索性又敲了敲,“瑶瑶睡了吗,我给你热了牛奶。”
以前,夏之瑶跟他小侄女在他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
夏之瑶的那些习惯,他还记得。
就在他想试探的敲第三次门时,里面传来夏之瑶惊呼声,声线还有些抖。
“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
沈砚辞眼底含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的房门。
果然长大了。
知道害羞了。
不像以前,穿着件吊带睡衣跑到他房间,眼巴巴的瞅着他,‘沈叔叔你教教我,这道题好难。’
沈砚辞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可怜,放下文件,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柔情,“我收费很贵”
夏之瑶眨了眨眼睛,又将自己的习题往前推了推,“那我以后挣了钱,一起还给你。”
“你不好好教我,我挣不到钱,就给你结算不了工资。”
.......
整整一晚,夏之瑶辗转反侧,最后给自己定了一个早晨五点的闹钟,打算趁着沈砚辞没醒,提前走。
这才踏实的睡了过去。
翌日。
夏之瑶是被渴醒的。
脑子还未清醒,身体已经开始各做各的。
平日里她总是会晚上来灵感,等她画完图天都要亮了。
此时此刻,她完全忘记她在沈砚辞的家。
开了门,摸着廊道的墙壁,一路去了厨房。
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夏之瑶看着面前双开门的大冰箱,疑惑的蹙眉。
今天的冰箱怎么变大了。
她没在往下思考,从侧门上取下了一瓶牛奶,门都没有关,就要拧开牛奶瓶的盖子。
男人穿着衬衫的手臂从她眼前横亘过去,压住了她的手腕。
紧接着,男人低磁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似乎还带着无奈。
“清晨就喝凉的?”
夏之瑶脑子轰的一声响,差点没抓稳牛奶瓶。
她明显感觉到沈砚辞炙热的胸膛,隔着两层衣料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一时间,所有理智回笼,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砚辞拿走了她手中的牛奶瓶。
牛奶盖子被打开的一瞬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夏之瑶看着背对着她往牛奶锅里倒着牛奶的沈砚辞,慌慌张张回到了卧室。
呆呆的坐在床沿前。
沈砚辞是不是起太早了?
老年人吗?
直到她拿起手机看到已经是早晨八点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闹钟是响了,但是又被她给关了。
夏之瑶面如死灰的换了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这才重新打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依旧很静,冒着热气的牛奶杯放在了吧台上,沈砚辞并不在。
她走上前,放下自己的包,刚准备端起牛奶杯就听见不远处的门铃响了。
书房传出沈砚辞的声音,“瑶瑶,替我开下门。”
“好。”夏之瑶应了一声,放下牛奶杯,去开门。
门一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独属于女人的那种香水味,不浓但很好闻,透着女人的知性美。
夏之瑶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一时间没了动作。
女人穿着白色系OA职业装,鱼尾裙摆凸出了两条细长的腿,一头黑色大波浪随意的散在身后。
安柔看见夏之瑶的瞬间同样有些震惊,但很快她便恢复了过来。
对着夏之瑶打招呼,“我找沈砚辞。”
夏之瑶‘哦’了一声,抬手往身后方向指,“他在.....”
“谢谢。”安柔径自踏入屋内,脱了鞋光着脚直奔沈砚辞的书房去。
直到安柔进了书房后,夏之瑶才收回视线。
想到安柔的穿着打扮,又往自己身上看。
女人和女孩的区别真大。
难怪昨天沈砚辞没有跟她讨论优盘,还在语重心长的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是把自己当小朋友了吧。
夏之瑶回到吧台前,端起牛奶杯一饮而尽,洗好了杯子,放回到了原处。
临走前,她从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了便利贴,写了一句话,贴在了吧台上,这才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书房内。
安柔内心十分忐忑。
她是沈砚辞回国后安排在他身边的助理,可惜她怀孕了,无法胜任这个岗位。
沈砚辞听完安柔的话,神色未变,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疏离。
片刻后,他开了口,“无妨,既然你怀孕了,就跟人事部说调去别的岗位。”
安柔这才松了口气,“谢谢沈总。”她顿了下,“那您现在还缺一位助理。”
沈砚辞没放在心上,“回头再说。”
安柔提着包就想走,想到了刚才的夏之瑶,突然道,“沈总,您的侄女这么大了。”
沈砚辞眉骨微扬,眼底流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不是我侄女。”
“啊?”
沈砚辞垂下眼,拿起笔在调职单子上签了字,同时说道,“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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