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吗?
陆蓁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情形,觉得这件事处处都透着古怪。
那个小混混一身酒气,眼神却很清明。
而且,他当时不像是真的想调戏她,而是对她动了杀机!
不过这事也忒他妈凑巧了。
不怪孟淮安误会她。
如果她自己不是当事人,只怕也跟他一个想法。
“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夜风料峭,冻得陆蓁打了个寒颤。
她伸手拧干了毛衣上的水渍,抬头对上孟淮安的视线,一字一顿道,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给你一个交代的。”
明知道这个女人不可信,但看着她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孟淮安心里却无端生出几分动摇。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军装外套,面无表情地披到她身上,“先穿上再说吧。”
就在这时,有两道人影匆匆跑了过来。
见此情形,陆嘉兰眸光一闪,随即就哽咽道,“姐,你就这么恨我吗?”
“之前的事情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了,可你怎么能够在我的订婚宴上自杀呢?”
“你要是舍不得许大哥的话你为什么不直说,非要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咱们姐妹一场,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坏了情份。你要还爱他,我把他还给你就是了。”
听到这话,孟淮安眼中刚刚融化的情绪又凝固成了坚冰。
见状,陆蓁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别胡说,好端端的我为什么想不开要自杀?我那是被人追杀才会失足落水的......”
“姐,你就别蒙我了!”
陆蓁还没说完,陆嘉兰就一口打断了她,
“咱们生在皇城根儿脚下,这么好的治安,谁敢堂而皇之地追杀你啊?”
见孟淮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陆蓁便知道,这也是让他耿耿于怀的点。
“一个月前潘家园那边才发生了一起打架斗殴,一死五残的案子。”
陆蓁的视线在孟淮安身上一掠而过,随即又转向了许敬明,
“这件事上了新闻,全京市的人都知道。我说得对吗,许妹夫?”
不知是不是许敬明的错觉,他总觉得此刻陆蓁看他的目光透着寒意,且十分陌生。
尤其是这声“妹夫”,不像是旧情难忘,更像是在讽刺什么一般。
他疑心陆蓁是知道了什么,可转念一想,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会的!
当初陆母找上门来,说两家定的是娃娃亲,陆嘉兰才该是他的未婚妻,想要把这门亲事换回来。
那时候他虽然也有些动摇,可他心里也确实喜欢陆蓁。
陆蓁性子好,又生得美,模样放眼整个京市也是顶尖儿的!
若不是她做错事在先,他是不会主动抛弃她的。
他为她顶住了诱惑,连陆家亲生女儿都舍弃了,可她却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情来。
一想到这里,许敬明就感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她怎么敢怪他?
他和陆嘉兰订婚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又有什么错!
心里这么想着,许敬明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
算了,毕竟是他爱了很久的姑娘。
而且这件事一查就知,说谎也没有任何意义。
“陆蓁同志说的没错,打从去年知青开始大量返城起,京市的治安就越来越差了。”
这件事陆嘉兰是真的不知道。
毕竟那时候她才刚刚回来,满脑子都是官司,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别的。
“就算如此,这也未免太巧了一点儿吧......”
陆蓁没理她,而是径直看向孟淮安,“孟淮安,现在你相信了吗?”
“我真的没有随便为了哪个阿猫阿狗就寻死觅活的,而是真的有人想要谋害我的性命!”
听到这话,许敬明顿时黑了脸!
可一想想陆蓁大概是因爱生恨,才会说他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他心里的那点子气又顿时消了下去。
恨的反面就是爱。
陆蓁心里怨他,说明她还爱着他!
只是因为一时糊涂才会做了错事。
只要他愿意开口哄哄她,说不定他还能享享齐人之福。
她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再把她娶进门是不可能了。
但把孟淮安给他戴的这顶绿帽子还回去,让他也尝尝这种奇耻大辱,还是挺解气的!
想到这里,许敬明挑衅地看了一眼孟淮安。
孟淮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幽深又锐利,让许敬明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野兽给盯住了。
他背脊一寒,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也不敢与对方对视。
“如果真的有人追杀你,那就报警吧。”
陆蓁知道,这男人还是不肯轻易相信自己。
“不瞒你说,我正有此意。”陆蓁抬腿就走。
见状,陆嘉兰顿时慌了心神,“姐,你干嘛去?”
陆蓁慢条斯理地勾了勾唇,“你没听到吗,当然是去报警咯。”
“姐,你别闹了,我们相信你就是了。你看你浑身都湿透了,回头感冒了该怎么办?”
陆嘉兰慌乱地扯了扯许敬明的衣角,目光闪烁,
“我跟你保证,我和许大哥绝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怪你。爸妈那边我也会帮你兜着的。对不对,许大哥?”
许敬明看了一眼陆蓁因为被水打湿而曲线起伏的身体,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燥热。
“兰兰说的对,这件事闹大了对你名声也不好。陆蓁,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陆蓁原本就有几分怀疑,此刻见状,心里顿时笃定了八分。
“小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要什么名声啊?”陆蓁加重了语气,慢悠悠说道,
“前几天被人下了药,今天被追杀。我退让一次,对方就变本加厉一次。”
“对方嚣张到这种程度,我只能报警让警察叔叔来保护我了!”
陆嘉兰面色又白了几分。
“可这几天正是爸升迁的关键时期,你这么做万一对他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姐,你就不怕成为陆家的罪人吗?”
不得不说,这顶大帽子扣得十分漂亮。
如果她还是18岁的陆蓁,兴许就被吓唬住了。
可惜她身体里住的是一个久经沧桑的灵魂。
“你这么说,我就更得报警了。万一逮到了犯罪份子,说不定上面还会奖赏咱爸呢。”
顿了顿,陆蓁又道:“除非,这犯罪份子就是内鬼!”
“兰兰,我记得我那天是喝了你从汽水厂带回来的橘子水才中招的。那汽水瓶,我现在还保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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