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眼中闪过恐惧,哭道,“老爷,你看看她这副模样,这哪里是人,分明是被厉鬼附了身,要将咱们都害死!”
闻太师同样害怕,色厉内荏道,“孽畜,你把你母亲怎么了!”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为何要害我母亲?”
闻惊舞此时又累又怒,冷笑着站起来,带着满身鲜血,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过去。
“我娘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你却不肯请大夫,是怕你下毒害我娘的事暴露吧?”她看向闻太师,“还有你,宠妾灭妻,纵容妾室毒害主母,你跟我比,谁才是畜牲?”
“放肆!”闻太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宫里已经来过人了,你若识趣,就别再跟为父对着干。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为父在陛下面前也会替你转擐一下。”
闻惊舞却是冷笑,“那正好,省得我进宫去状告你们毒害我母亲。”
“老爷,老爷!陛下来了!”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
柳氏一听,顿时狰狞一笑,“闻惊舞,一会儿在陛下面前,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太师府,看到闻惊舞衣襟上沾满了血,而身边的玄王府侍卫一副要将闻太师夫妻俩收拾一顿的架势,不由沉默。
不会……真的杀人了吧?
这下看玄王还怎么收场。
所有人心思各异,唯有慕舆凛川冷哼了一声,“丑死了。”
晋帝瞟了慕舆凛川一眼,清清嗓子道,“闻太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太师一副有口难言,心力交瘁的模样,“老臣惭愧,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依朕看,眼下可不只是家丑了。”晋帝意有所指道。
闻太师眼中精光闪过,他向来最会揣摩帝心,要不然也坐不上太师的位置。眼下听晋帝这么说,就知道他是想利用闻惊舞来打击玄王,哪里能不配合。
“老臣实在是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祸害来。这孩子出生时,便有高僧看过,说她是杀星转世,日后必造杀孽,不如直接溺死省得祸害人命。可到底是臣的亲生女儿,臣实在是下不去手,便将她送到寺里寄养。可杀星终究是杀星,她……”
闻太师一副后悔不己的样子,还将慈父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副惺惺作态,闻惊舞只觉得恶心。
“我倒是不知道,我何时有了这样的批命,那高僧在哪儿?不会是你们现编的吧?”
柳氏眼神微闪,立刻道,“既然是世外高人,自然是行踪不定的。”
“那也就是说,根本没人见过这个人了。”闻惊舞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柳氏心中一惊,就见闻惊舞对晋帝道,“陛下,若那高僧说的都是实话,我爹却瞒了那么久,还要将我嫁入皇家,您瞧闻家人安的是什么心呢。”
闻太师眉头一跳,他果然生的是个孽障!
“陛下,老臣绝没有异心啊。是这些年,她都好好的,臣以为佛祖已经渡化了她。可谁曾想,她嫁进玄王府后,回来就大开杀戒,捅死了她的母亲。”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王让她发了狂?本王难道也是杀星?”慕舆凛川面色阴沉,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
闻太师瞬间吓得抖了抖,下意识地看了晋帝一眼。
晋帝轻咳一声,“九弟,闻太师他并无此意,你不要误会。”
“呵。”慕舆凛川冷呵一声,看向闻惊舞,“你亲爹说你杀了自己的母亲,你怎么说?”
闻惊舞不急不忙,解释道:“母亲病了,我只是在替她手术而已。”
“荒谬!”柳氏愤怒道,“哪有人救人是将人的肚子剖开的,而且你还从你娘肚子里挖出来一块肉!你根本就是杀人狂魔!”
闻锦微也连忙道,“姐姐你根本不懂医术,怎么可能治病救人。”
闻惊舞根本懒得搭理闻锦微,只看向晋帝道,“陛下圣明,臣女不敢说谎,我在寺里时认识了一个隐居的神医,是他教我的医术。臣女的母亲因中毒而导致了一半肝脏坏死,方才臣女正是在给母亲切除那坏死的部分。”
“不可能!”柳氏激动地尖叫,而更多的却是心虚。
闻惊舞扫了她一眼,“陛下可派太医进去查证,便知臣女有没有说谎。”
她说得恳切而柔婉,晋帝听了不好直接拒绝,便叫人传太医院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
太医查验后,脸色古怪地道:“回陛下,闻夫人虽然面色苍白,依然昏迷。但气息平稳,脉象上看并无大碍。她的肚子那道伤口,已经被缝好了。”
“至于那块被割下来的肝呈灰白色,确实是坏了的。若任其在留在体内,只怕会让整个肝脏都坏死,到时候闻夫人只怕就真的没救了。”
“而且,微臣还发现闻夫人像是长期中毒,但却已经解了,后期只需好生调理就能痊愈。”太医越说眼睛越亮,这等高超医术,他也很想学一下。
然而,随着他的话,却有几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哦?你可验清楚了?”晋帝也觉得惊异,“这世上真有这种医术?”
太医一脸激动,“回陛下,微臣虽然没见过,但玄王妃救了人却是真的。”
他说完,又朝着闻惊舞拱了拱手,“玄王妃医术高超,有机会微臣可否讨教一二?”
闻惊舞点了点头,“互相交流,互相切磋。”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可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太医,竟对闻惊舞如此恭敬!
“难道……是邪术?”闻锦微弱弱地开口,眼中暗藏恶意,“我曾在一些古书上看到过,在蛮夷之地流传着一种邪术,会将人开膛破肚,挖肝挖心。难道姐姐学的是这一种?”
闻惊舞眼中闪过鄙夷,这般挖空心思了要给她扣帽子,真是贼心不死。
“自己无知,就说是邪术,那要是开颅换心,岂不是要将你吓死?既然你说是邪术,那我今晚就去把你的肝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