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安懵了。
许多原主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陈知命......
至少有八成可能,在暗中蛰伏,只待有朝一日震惊天下。
甚至,五年前陈知命只身闯入江湖,恐怕已经在前往缥缈宗的路上!
来不及考虑陈留候位的归属。
他开始回忆原主有没有嘲讽过废物二哥。
有没有仗着天资高欺负人儿!
——许久之后。
他如释重负吐了一口气。
还好!
这家伙虽然又坏又蠢,好歹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对家里人不算孬,顶多只是私底下得瑟。
甚至曾经还为二哥出过头,揍过那些出言嘲讽的人。
既然二哥有可能不简单,那大哥......
真的只是个书呆子吗?
陈知白表现的很普通,书不离手,看的好像是春秋?
唯一奇怪的是,原主自从记事以来,似乎从来没见大哥发过火,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让人心生亲近!
这就很离谱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大哥永远一副温和模样,这是活成了圣人不成?
而且,想起被原主随手丢在角落里吃灰的那本武道残卷,陈知安感觉脑袋都肿了一圈。
那是他刚满十二岁的生辰宴,陈知白送了本泛着古意的破书。
让他有空就照着这书上的小人儿修行,好像是说什么武道孤本......
这是陈知白唯一一次送他礼物。
原主捧着练了半天毫无头绪。
加上心底下也觉得大哥都算不上什么修行者,送的东西肯定也就那样了。
从此就丢在角落里吃灰,再也没练过。
和那本无名残本一起的,还有部陈知命送的剑经。
剑经就更离谱了,整本书只画了一柄剑,歪歪斜斜看起来丑陋不堪,就像是稚童的涂鸦。
彼时原主碍着二哥的面子,随意瞥了几眼,然后就陪着无名残本作伴去了。
只有小妹送的那块玉佩,陈知安倒是常年佩戴,从不离身......
取下那块雕着知安二字的暖玉,陈知安心里稍微有些安慰。
便宜大哥二哥都有可能是隐藏大佬。
还好有小妹陈知冬。
她才十四岁,出生时也没什么异象、这些年跟在原主屁股后面晃荡,可谓是知根知底,除了那双丹凤眼有时候挺幽深,其他都还好!
不过比一个注定不会继承爵位的小妹强,好像也没啥值得庆幸的。
而且,这他娘的也未必嘞?
原主在陈留侯府被当作天才吹捧了十几年,到头来居然可能是最菜的那个......
如果猜测成真,大哥是隐世大佬,二哥是天命之子,那整座陈留侯府,不就是随时可能被祭天的大凶之地?
世人皆知。
主角都他娘的是孤儿种。
哪怕不是,只要踏上修行路...也多半快了。
亲人祭天,法力无边!
小小的一个陈留候府,隐藏着两个还没崛起的天命之子,这他娘的随时可能要无啊!
这一刻。
陈知安忽然觉得这大牢里飘荡的腐朽霉味都格外清新,比那随时可能炸的陈留候府好多了。
平复下心境。
陈知安垂头低声幽幽道:“我感觉要危了,统子,真不考虑开个新手礼盒?”
大牢里一片寂静,唯有那位老狱卒鼾声渐起。
就在陈知安觉得大概不会有回应的时候,一道机械冷漠的声音响起:“等价交换、童叟无欺!”
“没得商量?”
陈知安尤不死心地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作为穿越狗。
陈知安也是有统子傍身的。
只是和那些踩狗屎、说怪话、做选择题、签到打卡等就狂送资源的同行比起来,祂就像个贪婪而奸诈的商贩。
在橱窗前挂了两块让人无法拒绝的肥肉,一块叫时间,另一块叫悟道!
每一块肥肉上都标注了价钱!
一天时间是五百两银子、一次悟道是一千两。
也可以用其他等价的东西来换。
比如元石、古董、宝物、功法、甚至是女神的原味肚兜?
只要系统衡量觉得有价值的东西,万物皆可换!
陈知安杀鱼这些年,累死累活干一天也就两百块而已。
以这大唐白银的购买力来换算的话,大约要不吃不喝干十年才能在系统那里买到一天的时间。
默默掂量陈留侯府目前的家底,陈知安愈发的惆怅了。
陈阿蛮是个不擅长经营的,全靠着封地分润的那点税收过日子,加上俸禄,一年的纯收入大概在六万两白银左右。
抛开陈留候府的用度和养的那八百老弱病残,基本上就没剩些啥了。
加上原主这厮整日流连勾栏惹是生非,上下打点都要花银子,搞得陈留候府的库房已经捉襟见肘。
前些日子陈阿蛮隐晦地提醒了原主出去玩尽量少掏钱。
结果原主太蠢,没理会到老爹的意思。
这会儿库房里,似乎仅剩了三千多两银子,仅仅够用到秋后收税而已。
也就意味着。
哪怕陈知安想啃老摆烂,也成了奢望.....
默默关掉系统面板。
陈知安转过头去看着那位假寐的张小二,面无表情道:“小二哥,过来,我有事儿给你说!”
张小二犹豫片刻,有心拒绝,可是想到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身子微躬正准备说话。
却见陈知安闪电般伸出右手,拽住他的脖子一掌拍在他头上,恶狠狠道:“你他娘的抢我酒喝?没有五百两这事儿别想过去!”
张小二被他一掌拍得头昏眼花。
茫然地看着陈知安伸手在自己袍子里乱摸。
就连靴子都被叶知安拽下仔细检查。
一顿干净利落的收刮后,张小二已经衣无寸缕,光溜溜躺在地上,胸前一头猛虎栩栩如生。
陈知安调开面板,一股脑把这些东西全都让系统定价,结果除了那柄破刀给了二两银子,其余都被冷酷拒绝了。
最后。
陈知安在狱袍最隐蔽的夹缝里掏出一个钱袋,掂量片刻,又是一掌拍下:“穷鬼,就他娘的五两银子还藏?呸!”
张小二浑身抽搐,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打的,头冒白烟、满脸通红、直接晕了过去。
不远处,那老狱卒嘴角微抽,悄悄裹了裹狱袍,靠在墙上鼾声如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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