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候在门外,纵使他这些年“见多识广”,听到里头叫了第四次水的时候,也不免啧啧称奇。
这位富察庶妃当真是有本事,要知道,先皇后故去,皇上正伤心着呢,加上前朝繁忙,到后宫的时间寥寥无几,就算传召嫔妃侍寝,也从未有如此“尽兴”的时刻。
敬事房的太监拿着记档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提醒一声不合规矩,被梁九功一个瞪眼吓了回去。
“干什么?作死吗,若是扰了陛下的雅兴,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天色未明,康熙就已经起身了,只见身旁的小鼓包动了动,从里面探出一张红润若腻的脸。
他怜惜地挥了挥手,“你昨夜辛苦,不必伺候朕起身了。”
如澈迷蒙着眼睛,也不说话,揪住了他的辫尾,在指尖绕了绕,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陛下不能多陪我一会吗?反正永寿宫离乾清宫也不远,您大可偷会子懒啊。”
“你这磨人的性子是从哪学来的?朕和你可不一样,懒懒散散的,不成气候。”
“嫔妾是后妃,需要成什么气候?”
两人磨缠了一会,最终康熙同意等会召她去乾清宫用早膳,才算是解救了自己的发辫,得以脱身。
坐在御辇上,他还在和梁九功抱怨,“这富察氏未免太肆意了,对朕毫无畏惧可言,想必在家,也是被阿楚珲娇惯着长大,别的优点没有,缠人的功夫倒是数一数二。”
梁九功明白他表面抱怨,语气却带着几分亲厚,说到底陛下年轻,意气风发,喜欢鲜活的女子。
宫里许久未曾选秀,后妃们年纪大了,又被规矩拘束着,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连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突然来了个娇气又美艳的富察氏,可不让他多喜欢上了几分。
想了想,他说,“听闻富察大人和其夫人感情甚笃,三个子女皆是正妻所出,后院只有个不起眼的通房。富察庶妃自然是如珍宝般养大,率性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是啊,阿楚珲将他唯一的宝贝女儿送进了宫,可见其忠心,富察氏骄矜但有分寸,并不骄横,便也无可指摘。待会朕多赏赐些东西下去,莫叫她委屈了,不然到了皇宫还不比家里,倒是朕不周了。”
“是。”
晨光熹微,冬日里没什么鸟叫,外头的天雾蒙蒙的,窗户外面攒了些水汽。
如澈睁开眼,咂摸了两下嘴,回味着昨晚的体验,还算满意。
康熙年纪轻,又经常练习弓马骑射,身材自然没得说,蜂腰猿臂,肩宽腿长,八块腹肌结结实实,腰力比上辈子那些所谓健身房练出来的小狼狗要强得多。
野史上说他那方面很强,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孩子,如今体验了一回,确实是龙精虎猛。
那颗美颜丹花得可真值!
尤其是那双多情狭长的凤眼,从被子里看她的时候,吸引力是致命的。
睡皇帝的体验感不错,尤其这位是历史上有名的君主,功绩卓著,声振寰宇,显得他魅力更大了。
唯一的缺点是不干净,但作为现代人,她真不在乎这个,就算是后世,也没几个男的是真干净的,是睡有权有势的帅哥,还是睡纯情的猪头三,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关键是她如今吃睡全从康熙那里出,莫名有种白女票了的爽感。
她还在床上美呢,屋门就被采苓推开,宫女们端着水盆,拿着娟帕鱼贯而入。
“小主,都快辰时(七点)了,您快起来,梁公公派人传话,说要召您去乾清宫陪皇上用早膳呢。”
“知道了。”
按理说,嫔妃侍寝第二天是要去向皇后请安的。
不过如今六宫无主,甚至连个高位妃嫔都没有,加上太皇太后不理事,除了初一十五的请安之后,很少召见后宫的女人,所以她才能心安理得地睡懒觉。
洗漱过后,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采薇在她头上摆弄,这丫头话不多,但一双手极巧,如澈也有意培养了她如何化妆和搭配,她总能迅速领悟,然后举一反三,给她制造出惊喜来。
梳妆的时候,采苓正打开箱子帮她挑选衣服,“宫里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赶制,您便穿着常服去吧,这身报春红绣海棠的衣服好看,是由赏赐下来的蜀锦制成,小主长得美,正该穿些鲜艳的颜色才好。”
如澈回头看了一眼,所谓的报春红,是比较浅一些的豆沙色,柔和而不失娇艳,确实不错。
“就这件吧。”
“好,奴婢服侍您换衣。”
刚把衣服换完,赏赐的旨意就下来了。
“庶妃富察氏,伴驾有功,赏累丝镶红石熏炉、和田白玉茶盏一套、潇湘八景刻丝琉璃屏风四扇、翡翠头面一套、白玉耳环一对、金镶珠石蝴蝶簪一对、累金丝珊瑚手串一对、软烟罗十匹、菱锦五匹、蜀锦五匹。”
李德全每念一样东西,就有太监捧着相应的赏赐走上前,如澈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采苓,都收起来吧,把摆件放在显眼的位置。”
“是。”
她安排着宫人接受东西,同时给李德全递了个二十两的荷包,感受到不轻的分量,李德全笑得见牙不见眼,说,“万岁等会就下朝了,还请小主早些过去。”
“多谢公公提点。”
采苓恭敬地把人送出去,扶着如澈回屋,“小主,陛下的赏赐到了,您可要用上?”
“嗯,给我梳个小两把头,插上一对簪子就好,打扮得素净些。”
采薇点头,利落动起手来,很快便将她的妆容完成,妆面干净,并无过多装点,相当于现代的裸妆,只在嘴唇上涂了点豆粉色,添添气色。
康熙的赏赐像是开启了某种开关,很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赏赐也都来了,都是些布料首饰,属于宫里的定例,如澈看都没看,就让人收进了库房里。
在去乾清宫之前,她吩咐了采薇一句,“等会拿着我的牌子去找宋太医,就说我刚入宫,身子有些累着了,让他来帮忙瞧瞧。”
“是。”
如澈暂时坐不了轿辇,靠着一双腿走到了乾清宫,不过两宫之间的距离确实不远,就当是满足日常锻炼了。
陪着皇帝用了早膳,她又被留下来在御前侍奉,端茶倒水磨墨的事自然有宫女来干,她闲得无聊,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翻看。
不知过了多久,四下静谧无声,突然,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朕竟不知,爱妃对术数也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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