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离婚。”岑挽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微微颤抖:“死也不离。”
她不离婚,上天给了她一次好好爱他的机会,坚决不离。
陆北恂看她,眼中情绪晦暗不明,几秒后,他转身看向落地窗外,不再去看她,不疾不徐道:“离婚后,和岑家项目继续,夫妻共同财产你拿百分之六十,之后若是岑家出现问题,这些钱,足以帮岑家度过难关。”
说是夫妻共同财产百分之六十,实际上都是陆北恂一人财产,即使这样,他也要离婚,岑挽指尖微动,直直看他颀长背影。
她赤脚,地砖凉意从脚底钻入,以前就算与他再闹,他也会抱她去穿鞋,如今赤脚在他面前站了许久,他看到了却无动于衷。
这一世的陆北恂好像不要她了。
深吸一口气,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换她来爱他。
上一世,对他的感情被她压抑在心底深处,这一世不用再压抑,好好爱他。
走到陆北恂身侧,与他并肩而站看向窗外,随后微微侧头看他:“陆北恂,我不想离婚……”
“财产什么的,我都不要,我只想要你。”
陆北恂漆黑的眸子浮过一抹震惊之色,稍纵即逝,岑挽没有发现:“签了吧。”
岑挽愣了下,灵机一动,双手捂着胃,小脸皱成一团,神情痛苦:“哎呦,我胃疼,应该是吃坏东西了。”
先溜为妙,突然要离婚打的她措不及防,她要先想想应对计策。
“我回房间躺会,离婚的事情改日再说吧。”
“太疼了,受不了了。”
说着,岑挽一路小跑往楼上去,回到房间把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世的陆北恂很执着于和她离婚。
许久没听到动静,以为陆北恂走了,她打开门,悄咪咪的出了房间,往楼下看了眼,陆北恂还在,杨姨站在他面前,不知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她躲在楼上二人看不到的地方,竖起耳朵偷听。
陆北恂:“夫人喜欢不穿鞋,记得提醒夫人穿鞋。”
杨姨:“是。”
陆北恂又说:“她爱睡懒觉,切记早餐一定要叫她起来吃。”
杨姨点点头,神情有些担忧:“先生,我刚听见夫人喊胃疼,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看看?”
陆北恂眸子里隐含几分笑意:“不用,她装的。”
“啊?”杨姨没反应过来,陆北恂已经拿着离婚协议离开。
岑挽躲在楼上偷笑,陆北恂应该还是在乎她的,真要是不爱她的话,怎么可能跟杨姨说这么多,又怎么可能把一大半的财产给她。
知道她是装的也不拆穿。
杨姨端了杯热水上楼,看到缩在墙角的人,吓了一跳:“夫人,你这是?”
岑挽站起来:“没事。”
“夫人你的胃?”杨姨不放心才上来问问她的情况。
“我装的。”
杨姨:“……”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
岑挽接过杨姨给她倒的热水回了房间,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回了岑家。
刚进屋,岑父岑母还没反应过来,岑挽扑进他们怀中泣不成声。
岑父岑母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以为她是受委屈了,别提多心疼了,赶忙哄着,岑挽在家就像小公主一样,被爸妈捧在掌心,生怕摔了。
岑挽吸了吸鼻子,不想让父母过多担心:“我没事,太久没见,想你们了。”
岑母:“不是三天前才见过吗?”
岑挽把眼泪蹭在岑母衣服上:“哪是三天,明明是三年,度日如年。”
岑母轻刮了下她鼻尖:“小调皮。”
岑挽抬眸:“妹妹呢?”
岑母无奈看她眼:“真傻了,这个时间你妹妹当然是在学校。”
她妹妹岑珞比她小一岁,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岑珞是学霸,她是学渣,读的专科,已经毕业了。
她父母经常说,姐妹俩差距怎么如此大,一个学霸,从小老师见了就喜欢,一个学渣跟个小混混一样,老师见了就头疼。
“脑袋不好使了。”岑挽在岑母怀中撒娇:“想吃妈妈做的菜了。”
岑母起身:“我就知道,小贪吃鬼,这就去给你做。”
“谢谢妈妈。”岑母去了厨房,岑挽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看向岑父:“爸爸,公司资金被人挪用,公司机密泄露,你有怀疑对象吗?”
岑父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岑挽直接说:“是岑修,他从没把我们当家人,在我们面前温润如玉的模样是他伪装的,爸爸,你一定要提防他。”
岑父顿了几秒,点点头:“爸爸知道了。”
岑父不是没有怀疑过岑修,只是找不到证据,那个人的手脚很干净,无从查起,另外,岑修是他带大的,他相信岑修的人品。
只要没有确切证据,岑修就永远是他儿子。
岑挽又提醒几句。
岑父认真听,岑挽和岑修平时感情很好,好到岑挽无条件信任岑修,岑修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种,她突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岑挽挽住岑父手臂,靠在肩头撒娇,不管怎样,她拼尽全力也要阻止一年后岑家火灾,岑修有这么大的计划,不可能不露出马脚,她一定会找到证据,让他万劫不复。
陆北恂的命,她来偿还,她父母妹妹的命,定要岑修偿还。
漆黑的眸子里恨意浮现。
岑父问:“刚哭成那样,陆北恂欺负你了?”
岑挽收起眼中恨意,笑了下,摇摇头:“没有,都说了,是想你和妈妈了,怎么都不信?”
“陆北恂没欺负我。”岑挽垂下头:“是我让他伤心了。”
陆北恂不会欺负她,是她受人蒙蔽伤了他的心。
岑父拍了拍她的肩膀:“陆北恂很好,你要珍惜。”
虽然他是用了些小手段,但爱她是真的。
“我会的。”她会不惜一切对他好的:“我以后不会让他伤心了,因为我也爱他。”
在岑家吃了午饭,待到下午三点,她回了家。
晚上七点陆宅,岑挽洗完澡躺在床上,想起上一世与陆北恂结婚一年,两个人还没在一张床上睡过,真是人生一大遗憾。
她看向身边位置,叹了口气,好想跟陆北恂一起睡,可他现在要跟她离婚,这可怎么办。
上一世,一个人守着这个别墅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守着这个别墅,心里空落落的,还有些恐惧。
她起身换了件衣服,拿起包离开卧室,出门刚好碰上杨姨,杨姨问她去哪,让司机送她,她拒绝了。
走了几步,又回来,站在杨姨面前:“杨姨,你说陆北恂还爱我吗?”
杨姨叹了口气:“先生对夫人的心,夫人还用质疑吗?”
岑挽听懂了,爱。
她朝杨姨笑了下:“我去把陆北恂哄回来。”
说完,不等杨姨反应,径直去了停车场开车离开陆宅。
陆北恂离开陆宅后,住在公司附近的别墅区,公司在市中心,那个地段的别墅虽比不上陆宅,但能住进去的人非富即贵。
整个别墅区有一半的别墅都没住人。
刚到别墅区出入口,就被保安拦住,好在她父亲她二十岁时在这个别墅区跟她和岑珞一人买了一套别墅,只是看了房子,一直没住过,她报了名字,保安去查是否真实,十分钟后保安查到她是这里业主,立刻放行。
刚结婚时候,陆北恂带她来过这里一次,知道别墅在哪个位置。
到别墅门口,黑色镂空门开着,她走了进去,来到客厅没见到陆北恂,张叔听到动静过来:“夫人,你怎么过来了?”
张叔原本是在陆宅,陆北恂走时,张叔跟他一起走了。
“张叔,我找陆北恂。”
“先生还没回来。”张叔一脸惊喜,先生知道夫人来找他一定很开心。
岑挽让张叔不用管她,她坐在沙发上等陆北恂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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