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烨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家里静悄悄的,看样子都睡了。
正准备上楼,看到徐婉坐在客厅,要不是有月光照进来,再加上常年养成的警惕,邵文烨都没看到她。
眉心微蹙,“徐婉姐,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
“有什么事吗?”
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邵文烨的语气比平时冷了好几个度。
徐婉心里忐忑,“今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想跟温同志道歉,但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无用,现在她闹着回沪市,我觉得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一提起温瑜,邵文烨的眸色更沉了几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举办过婚礼,现在她却要走,态度还很坚决,这让邵文烨无比烦躁。
“她要走要留是她的事,不要管她,也不用跟她道歉。”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徐婉知道邵文烨对温瑜上心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是被他放在了心上。
可能现在份量还很轻,可再过几年,按照他重情义的性子,温瑜绝对会成为重要的人。
心里忍不住一酸,如果当初没选择文清……
这个念头一起,就被按了下去。
徐婉扯了扯嘴角,“女同志都容易心软,你现在上楼跟温同志谈谈,好好哄一哄她,她可能就不回沪市了。”
“徐婉姐,我和温瑜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不用觉得愧疚,回屋休息去吧,护士的工作挺辛苦的,要是不好好休息,下次再昏倒就不好了。”
邵文烨不想多说,转身上了楼。
路过婚房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看到了篓子里的东西。
原本还想和温瑜再谈谈,白天只不过是仪式被打断,又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说开了就好。
可现在看来,她要回沪市的决心比他想象中的坚定,既然如此,那就随她好了。
边境条件艰苦,本来就不是这种娇娇女该来的地方。
温瑜没睡着,听到了邵文烨从她门前经过的脚步声,在今天之前,哪怕只是脚步声,也会让她心跳加速。
可是现在,却是一丝一毫的激动都没有了。
现在的人普遍结婚早,温瑜在沪市的时候曾参加过几次同学的婚礼,那个时候她就在幻想,嫁给邵文烨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活了二十个年头,邵文烨是温瑜喜欢的第一个男人,而且他们已经站上了宣誓的主席台,最后却无疾而终,真遗憾啊。
一墙之隔,两人各自陷入沉思,谁都没睡着。
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温瑜起来的时候头有些晕,她本来就不适应西南边境的高海拔,再加上没休息好,一早起来不仅头晕,还有些想吐。
回家的事不能耽搁,温瑜忍着难受,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东西不多,一个行李包就能装下。
一出门,就看到了邵文烨。
男人斜靠在门边,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看到温瑜出来,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我送你去县城。”
“不用这么麻烦,让警卫员送就好。”
“警卫员没空。”
温瑜抿了抿唇,“那就辛苦你了。”
邵文烨用鼻音嗯了一声,视线扫向她的小腿,想看看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可惜,温瑜穿的是衬衣加黑裤子,全身的皮肤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总觉得白得过分,比起之前少了血色,“身体不舒服?”
“没,只是昨晚没休息好。”
邵文烨沉默了几秒,“走吧。”
男人大步走在前面,温瑜紧跟而上。
王雪梅和邵凯在楼下等他们,塞给温瑜一包吃食,“带着路上吃。”
“伯母,我在火车上买盒饭就行。”
“火车上的东西哪有自家做的好。”王雪梅必须让她拿着,“听说你最喜欢吃小笼包了,这是伯母一早起来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伯母做的肯定好吃。”
拉了拉温瑜的手,“温温,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如果你在沪市找到了合心意的男同志,伯母肯定会去参加你的婚礼。”
嫁不嫁人,对于温瑜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不过她也不会抗拒,如果真遇到了好男人,她还是会结婚。
“温温这么好,以后肯定会嫁个好男人的。”
“伯母,借您吉言。”
站在一旁的邵文烨心情复杂,到了这一刻他还觉得温瑜是他媳妇,可是别人已经谋划着另嫁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挽留也没用了,王雪梅叮嘱邵文烨,“保护好温温,不然仔细你的皮。”
“嗯。”
把行李放上车,扫了眼温瑜,“上车。”
“伯父,伯母,那我先走了。”
“一路顺风。”
温瑜对着徐婉点头,上了汽车后座。
她这么落落大方,反而让邵家人心里更愧疚了。
在汽车发动之前,徐婉上前两步,“温同志,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我还是想郑重地跟你道个歉。”
温瑜扯了扯嘴角,“过去的事情就留在过去吧。”
等回了沪市,她不会再跟这里的人有交集。
就当是一场梦吧。
挥了挥手,“再见。”
伴随着这声道别,车子缓缓驶离了军区大院。
这时候通讯虽然不发达,但口口相传的能量也是很大的,温瑜前脚刚走,后脚她离开的消息就传遍了大院。
“城里人脾气就是大,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居然就闹着回沪市了。”
“也不知道她还回不回大院,虽然仪式没完成,但我总觉得她和邵文烨就是夫妻。”
“我也这么觉得。”
“唉,这事落谁头上谁都得难受,好好的婚礼,丈夫抱着别的女人跑了,要我说温同志这招厉害,要是轻飘飘地揭了过去,以后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八卦的人挤眉弄眼,“邵文烨紧张成那样,其中怕是有内情。”
“别说了,那可是邵家的儿子,他自己也有出息,同一辈人你见有谁能和他比?要是让邵家人知道你们在背后编排人,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哎呀,这不就是话赶话吗?不说了,不说了。”
有些事情,越不让说,越是有人偷着说。
温瑜的离开,对大院里的人来说是一个信号,说不定邵文烨和徐婉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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