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一身白衣袭人,周身清爽如风的翩翩小公子一边从‘杞菊堂’走出,一边问身边头戴帻巾,一身小厮打扮的蒋奕:“我为何额头上有伤?”
蒋奕一边走一边跺脚:“还不是府内二公子和三公子他们,看见你回来,提前准备好了大桶的泔水置于梁上,见您进门,便拉开索绳,连桶带水,全都砸在了您的身上!”
陆楚箫按了按依旧吃痛的额头,叹了口气:“不说都忘了,此刻还有他们在呢!算了,先去看看婚书是怎么回事吧!”
此刻,陆府箫鼎堂正堂之内,陆老太师正坐在正堂迎门正座上,手里端着那张硕大的大红婚书,在剧烈的抖。
“这、这、这......”他双目瞪圆,面色惨白,唯一还算正常的就是他的嘴,可是一开口,众人发现,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身侧,陆家嫡母陆白氏此刻正端坐在陆老太师身侧,面色略有些紧张。而她的下手边,还有一高一矮两个锦衣男子,二人此刻正摇扇窃笑,不说也是一身纨绔之气毕现!
而他们的对面,还有一个跟他们面目相似、年纪略长的男子此刻正端坐着,面目严肃,看起来并不比陆老太师好多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老太师用只有自己和陆白氏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她,语带责怪。
陆白氏自己一手安排的婚事,自然是心里一清二楚,可她却偏偏做出一脸无辜又为难的样子出来说:“老爷....妍儿不愿意,是楚箫这孩子心疼姐姐,所以才....哎!这事儿说出来真是有辱我们太师府的颜面啊.....”
老太师一听,心中顿时了然几分,虽然心中对自己的这个夫人略有愤懑却并未发作,只是咬牙看了自己的大儿子陆楚尧一眼。
陆楚尧正欲说话,就看见一袭白衣、身姿袅袅的陆楚箫从前门大步迈入!
“爹!大娘!”陆楚箫亦如昔日的嬉笑模样,大步走进正堂,看着自己依旧年貌未衰的父亲笑道,“箫儿给二老请安了!”
陆鼎河此刻面有愧意,一颗慈父之心蠢蠢欲动,自然脸色也相较往日慈善许多,朝他点了点头。而陆白氏则挤了挤脸,最终那丝呼之欲出的笑意晃了晃,还是没出得来。
不过,她笑虽然未笑,可是却很警觉,看见陆楚箫这么快就醒了,急忙给老二老三使眼色,于是二人齐齐站起来,架着陆楚箫就又出去了!
正堂侧门的小院子里,老二陆楚山对陆楚箫说:“我可跟你说,替嫁这事儿,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陆楚箫正欲回话,便听见老三陆楚河接着说:“众所周知,五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这样的人如果嫁给只剩下一口气的厉景杭岂不是白白糟践了??”
“所以,你们就偷偷在问名的时候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给了厉府的人?”陆楚箫又按了按太阳穴问。
以男替女说起来确实荒唐,饶是陆楚河这样的纨绔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才硬着头皮说:“没错!谁让你长得最像个女的!”
陆楚山附和:“没错!你打扮起来,跟女人没什么区别!”
而这时,早就等在一边的蒋奕忍不住在旁替自己的主子辩驳了一句:“那也荒唐!男子与女子到底是不同!如若厉王爷要洞房又当如何??”
这话一出,一旁的陆楚河马上说:“厉阎王就剩下一口气了还洞什么房?再说了,如果他真的有心要干点什么,你、你就让他干嘛!自、自古男子与男子,也、也不是不可能......”
“咳咳咳!!!......”陆楚箫差点没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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