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赶快放人。”
男子听后缓缓开口,嗓音连同锋利的剑尖一并透出凛冽,他说罢利落收手将剑归鞘,言语间身体却仍旧侧对着床榻不去瞧上一眼,神情冷漠满是不屑。
“咳、你从进门就嚷嚷着放人,是不是先把事情咳、和我说清楚?”
“况且,说话要看着对方才是尊重,难道没人教过你么?”
姜莹听了他们的对话咳嗽一声,想着自己王爷的人设不能蹦便又加了一句,然而话音刚落,一抹凉意便贴上了自己的颈间。
“江陌公子!”荣妤万万没想到姜莹竟会主动招惹这个杀星,大惊之下紧忙高声唤道。
“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男子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再次出鞘,额前碎长的白发将他一双眼眸掩于其后,嘴角抿紧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姜莹先前想过这人的功夫之高,但亲眼见他一瞬便站到自己面前时,心中还是紧了一下。
“究竟怎么回事?”
荣妤见闲定王犹有命在松了口气,起身向她解释起来,“三日前,王爷您和凤烨公子在书房发生争执,凤烨公子出手将您打伤,陛下知晓后命人将他带去了秦山关押。”
“凤烨?”
察觉伤口处痛得更加厉害,姜莹偏头想要离开架在颈间的长剑换个舒服的姿势,随口又问了一声:“那是谁?他为什么打我?”
荣妤一听姜莹说完便知要坏,闲定王向来心思不定变化无常,不知这次又要做何打算。
只听‘嗤’的一声,长剑便贴紧姜莹的脖子向后送去,女子身后的长枕被瞬间刺穿,一丝鲜血殷出缓缓顺着剑刃向下滑去。
“装疯卖傻。”
感觉到颈间的刺痛,姜莹抬眸看了眼侧身站于床前的男子,有些无语的笑着平躺下去。
“呵,说不记得就是装疯卖傻?我不仅不记得凤烨,连你们是谁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想不起来了,你要杀便杀吧。”
想起先前王爷头部受到撞击,荣妤皱眉看向立在一旁状如鹌鹑的管行,“管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王、王爷,您现在有何感觉?”
剑拔弩张的氛围里,突然被点名的管行不由瑟缩一下,呆了两秒才意识到在说王爷记不得东西了,他偷偷抹了抹额上渗出的冷汗,手冷脚冷的站在床前问道。
“咳、先前说过,头晕头疼的厉害。”
说完姜莹咳嗽一声,有些无力的眨了眨眼睛,笑着又道:“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不是夸张,姜莹此刻只觉得自己脑袋里放了个搅拌机直搅得脑仁生疼。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由内到外地痛着,像是压了座山一样喘不过气来。
“咳、把我打成这样还想我放人?”姜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不甘心地嘟囔一句便晕了过去。
“王爷!”
管行见她闭着双眼面色发白,急忙上前号了号脉,随后拿出两根银针一前一后向心口扎去。
“怎么回事?”
荣妤见状沉声问道,这闲定王虽然阴晴不定性格残暴无常,却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死了。
“王爷本就心脉受损不可来回挪动,应是刚才起身又受了损伤。”
管行一边说着一边往姜莹口中塞着药,他想了想随后又道:“王爷头部受到撞击且淤血未清,极有可能导致记忆受损,想不想的起来就只能看恢复得如何了。”
江陌自方才便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
他见姜莹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后阖起长剑,伸手抓住她一只胳膊摸了摸脉象,随即甩开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动作间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察觉男子离开,荣妤向管太医叮嘱一句便转身追了出去。
“江公子留步。”
寅时,连夜里的风也静下三分,荣妤这声呼唤便被衬得格外响亮。
“陛下知晓凤烨公子那掌确是想要王爷性命的,江公子今夜最好还是先回去歇息,等王爷醒来后便万事好说。”
见前面的人仿佛没有听到般仍旧向前走着,荣妤叹了口气转而忽然问他,“江公子那日,为何要救王爷?”
“与你无关。”
江陌忽然出声打断女人所说的话,他脚步未停说罢运起轻功,足尖轻点几下叟忽消失在夜里。
夜空有薄云飘过,将明亮的圆月遮掩地朦朦胧胧,脚下原本清晰的石路慢慢融进了树木投下的阴影里。
荣妤微微低头理了理因为快走而微乱的衣袖,转身向姜莹的卧房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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