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红艳似火。
女子手持一柄长剑指向迎风而立的男子:“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我父王和母后的亡灵。”
“孤问你,你有没有真心爱过孤?”男子一动不动。
摇头。
“那你能再为孤跳一曲飘花落雪吗?”男子眸底是化不开的悲凉。
晶莹的泪从女子眼底滑落:“若有来世,等木棉花开时,慕绵定会再为爷跳一曲飘花落雪。”话落长剑直抵男子的心脏。
男子本可以轻松的避过,但却任由那剑穿胸而过。
男子扯唇淡笑:“你要报仇,孤成全你,毕竟是孤杀了你的父母,若有来世,只愿你不是公主,我也不是太子,为了孤,好好的活着。”
“今生不在,但修来世.....”女子拔剑转身,你不在了,我又如何独活。
......
一抹殷红的残阳斜倚在天际,厅前绣了喜字的大红灯笼在风的撩动下,妖娆漫舞。
“吉时已到,磕头了。”甩着一身肥肉的婆子掐住颜小俏的脖子便往地上摁。
简单粗暴。
颜小俏单手握住婆子的手腕,反手一拧随后一推。
婆子扑出去撞上了前面的桌子,接着又像肉丸一样地弹回来,而后一屁股跌地上。
一身喜服的颜小俏睥睨众人,眸底碎茫莹莹,让她和一只羊拜堂,这是侮辱谁呢?
那只端坐在椅凳上,脖颈系了大红绸带的羊,努力地蜷缩着身子。
观礼的人瞬间睁大眼,绷直身体,那声啊呼之欲出。
这些人多数是抱了看热闹的心理,六王爷大婚本就是爆点,而婚礼的特殊安排,更是刺激了他们体内生性喜欢看别人笑话的本色。
但现在......
颜小俏目光扫过众人,眸底寒意乍现,唇边漾出的笑却如春日般潋滟:“都给我听好了,既然我是以王妃的身份踏进这个门,那我就该享受王妃之礼。”
她借用了颜府小姐的身体不假,却不接受任何有辱她尊严的事,颜小姐是软柿子,但她颜小俏不是。
“只是拜个堂,王妃又何必计较。”地上的婆子抽动着唇角。
颜小俏一抬屁股坐到桌子上,荡着两条长腿,指着地上的婆子:“你是说让我和这只羊拜堂?”
婆子一脸嫌弃:“这是王爷的安排,谁的脑袋都不是气儿吹的,惹怒了王爷,当心被做成人皮灯笼。”
王爷有令,吉时完礼,这女人却不配合,简直是让人急出内痔的节奏啊。
颜小俏微微勾唇,粉嫩的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恕小女子寡闻,我今日才知你们王爷是只羊,还是个母--的。”
颜小俏故意将母的这两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甚至拖出了旖旎之调。
颜小俏的话一出,婆子的身体就像癫痫发作般抽动起来。
人称“鬼煞”的六王爷,是阎王小鬼见了都绕路的主,这个女人却出言不逊,脖子上顶的不是脑袋。
为了尽快完事,婆子用着近乎哀求的口吻道:“活祖宗诶,个子不高人太瘦,拿啥和王爷斗?堂拜了,今儿这事也就结束。”
颜小俏才不管王爷还是王八,谁拿她戏耍,她就拿谁开炮。
“只要你承认六王爷是只母羊,我麻溜地拜。”颜小俏扯了一截竹签叼在嘴上,好看的眉眼满是不屑。
领教了颜小俏的泼,即便气得挠心,还是低声下气地说:“我的姑奶奶,就是几个头的事,就拜了吧。”
颜小俏不予理会,抄起旁边的铜盘铜碗,一边敲打一边唱:“妖娆郎君,俏娇娘,花好月圆来拜堂,眉儿弯,眼儿笑,谁知郎君是个母羊咩咩叫......”
婆子惊得忙上前阻止,却被颜小俏豪横的眼神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无计可施,婆子不停地扯着自己稀疏的头发。
“羊啊,你是我的郎啊,我们一起摇摆,这是最好的节拍,我抄起一个大井盖,直击你的天灵盖......”
颜小俏奔放的节奏穿透屋顶,而后砸入廊前矗立的男子耳中,此刻他的脸就如泼了墨,幽深的眸底冰寒瘆人。
恼怒之意似毒液在他身体里狂肆地奔走,连那一地残叶都不再敢有半丝的动静。
此刻,那抹残阳更如嗜了血般,诡异的艳丽。
人的效仿性是与生俱来的,有些人开始跟着颜小俏的节拍晃动四肢,间或的还夹杂着几声口哨声。
乱了,全乱了。
颜小俏正配合着自己的歌声扭动身体,下一秒,身影闪动,杀气叠叠。
脖颈陡然扑来凉意,颜小俏本能的架拳,却被对方擒住了手腕。
飞腿踢向对方,对方只是轻轻地一挡一带,颜小俏就成了别人手中的猎物。
真是帅不过三秒,生于武术世家的她竟被对方轻飘飘地活擒了。
颜小俏承认自己学艺不精,却也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之快,根本就没给她施展的机会。
凉意骸骨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强硬地抬起她的脸,迫使颜小俏对上一副幽深如冰潭的愤怒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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