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人正说着话。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声响。
大批黑甲禁军朝大厅整齐划一涌进来。
他们腰间佩刀,各个杀气腾腾,令人胆寒。
温宁心中一颤,不禁朝前望去。
只见为首之人缓缓走来。
他身穿赤色飞鱼服,腰束玉带,矜贵冷漠。
异常俊美的容貌,有种病态的苍白。
那双狭长凤眸,锐利邪肆。
只一眼,便让人觉得膝盖发软。
温宁忽然记起前世的这时候。
她因顾母刁难,膝盖肿痛无法行走。
回门这日称病未去,只让顾谦一人回了温家。
后来就听说三哥因贩卖私盐被东厂的人给抓走了。
三哥在狱中受尽折磨、屈打成招。
最终被判流放边疆……
爹娘不想她跟着担心,于是便让顾谦瞒着。
她一直不清楚三哥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抓走的。
现在看来,就是回门这日了。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寒。
……
此时,温家人看着东厂黑甲卫又惊又惧。
温太傅见到来人,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大怒道:“秦砚归,为何带人擅闯我府邸?你意欲何为?”
今日女儿女婿回门,这个阉人偏偏挑这个时候上门。
分明是故意要给他难堪!
面对温太傅怒斥,秦砚归置若罔闻。
两名黑甲卫搬来太师椅。
他一掀衣袍慵懒坐下,掀起眼帘看向温太傅:
“本座接到密报,说贵府三公子贩卖私盐、知法犯法,本座亲自过来一趟,请他回去审问清楚……”
温太傅听罢,怒不可遏道:“不可能!简直一派胡言!三郎绝不可能贩卖私盐!”
温言止也抱拳道:“千岁爷明察,草民从未涉足过私盐买卖。”
秦砚归喝了口茶,不甚在意道:“有没有,回去一审便知。”
温太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怒道:“秦砚归,你这是公报私仇!你、你可有证据?”
“证据?”秦砚归凉薄扯唇笑了笑:“温太傅要的证据,本座手里多得是……”
“你、你……你竟然随意捏造证据诬陷良民,老夫明日上朝,定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温太傅请便。”秦砚归毫不在意道。
一旁追风随即命黑甲卫上前抓人。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温太傅激动地想要上前阻拦,可却被推得一个趔趄了几步。
澜氏急忙上前扶住他:“老爷小心!”
追风冷冷警告道:“温太傅,我们督主行事自有章法,我劝你识相点,别让督主为难。”
温太傅脸色铁青。
那昭狱是什么样的地方?
进了那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的三郎怎么能进去?
何况这一切,都是诬陷、陷害!
秦砚归似笑非笑地扫过温太傅,目光最后停留在温宁身上。
温宁心下一紧,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秦砚归,奸佞宦官。
执掌司礼监与东厂,在南弈只手遮天。
人称九千岁。
前世他的凶名,她亦听过不少。
譬如他曾带人一夜之间抄了尚书府。
血洗府内三百余口人。
又譬如他喜欢砍人头,剥人皮,做人皮灯笼等等。
有关于他冷血残暴的传闻不绝于耳。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
他要抓三哥,她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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