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眠推开小餐馆的门一看,地方虽然不算大,不过人倒是不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菜单,发现大多是些面条和水饺之类的快餐。楚风眠是地道的北方人,本身就喜欢面食,这家餐馆的食物倒是挺符合他的胃口。也没有过多沉思,就要了一个大碗的牛肉板面,特意的要求加肉,并多加了两个卤蛋。
由于人太多,很是等了一会,前台小妹才把面给他端过来。楚风眠慢悠悠的吃完面,又把碗里的面汤喝了几口,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刷了一会头条。抬腕一看,已经快一点了。觉得大热的天,那位大叔也该回来吃饭休息了。这才起身背上包提上那袋水果,起身向大叔家走去。
走到大叔家门口时,发现一辆破破烂烂的加长三轮正停在院子里,看来,大叔确实回来了。
楚风眠抬头喊了几声,看到大叔叼着烟卷从屋里走出来,本来可能是黄色却褪色成半白,现在又穿的脏兮兮的老头衫打着褶,下身穿了件黑色的大裤衩,露出膝盖和干瘦的小腿,可能因为外面光线太强的原因,两只眼晴使劲眯着跟眉毛挤在一起,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情,正是公共汽车上被小黄毛偷窃的那位“大叔”。 说是“大叔“,却是把人叫得有些老了,他也不过将近五十,只是头发白得早,加之皮肤又皱巴些,显得像个小老头,楚风眠把他跟自己的父亲做了一下对比,倒显得他像哥哥了。
“小伙子,你找我?” 大叔一脸狐疑,显然没有认出楚风眠来。
“大叔,前几天你到魔都在车上被人偷了东西,我是追那个小偷的人......”
“哎呦!小伙子,是你呀,你看我这个眼神,愣是没有给认出来.”
大叔亲切的拉着楚风眠的手,:“来来来,屋里坐,屋里坐。”进到屋后又招呼着自己的妻子倒水。坐下之后,这才打听楚风眠的来意。
“大叔,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几本书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没有其它的书?”
大叔心思转动,明白楚风眠的目地,不由肉痛起来:难道那几本古书真的很值钱?不然这个小伙子怎么会过来打听那几本书的事。 于是试探得问道:“小伙子,我那几本书很值钱吗?” 眼晴里满是期待。 楚风眠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要说价值,如果他脑海里的《青囊经》真的出自那几本古书,那几本书就是无价之宝,只可惜再有价值的东西现在也是烟消云散了。
“我只是从几张碎片里看到几行字,好像是医书...”
楚风眠仔细措辞,大叔这个人一看就是个有点小市侩的人,楚风眠可不想惹上其它麻烦。
“我是学医的,所以对古医书比较感兴趣!”
大叔闻言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情,他关心的只是古书的价钱,至于是什么书,跟他可没一丁点的关系。大叔抱着希望说道:“书没有了,不过装书的盒子还在,你要不要看看!”大叔观察着楚风眠的反应,见楚风眠露出欣喜的表情,心想着:可惜那几本书毁掉了,不然到可以卖这小伙子个高价。
楚风眠哪里知道大叔竟会有这样的想法。大叔把楚风眠让到里面的屋子里,他从箱子里翻出个暗红色的盒子来。楚风眠一见这个盒子就认出,这个盒子是檀香木制成,而且绝对是年代久远的那种。至于有久远,他这个对古玩不懂行情的菜鸟却无从知道了。
要知道这几年古玩市场极为火爆,电视上经常播报的各类鉴赏类节目也给这股古玩之风插上了翅膀,中国古玩在国际市场也是一路走高,不然大叔也不会抱着几本古书到魔都古玩市场去碰运气。既然那几本古书装在这个檀香盒子里,楚风眠自然珍之又珍,小心的捧过来左看右看,竟然涌起似曾相识的奇异感觉,不忍将它放下。
这个檀香木盒是由整块的紫檀雕刻而成,盒子分为两层,中间可以抽出,能摆放五六本书,檀香木去邪、去燥、防霉、防虫,防驻,用它做成的盒子来保存书籍,虽然奢侈一些,却最能保持书籍年代久远。整个盒子浑然一体,没有过多的修饰,盒盖上面只雕着一条徐徐如生的龙,再无其它修饰,显得古朴、大方。
“小伙子,这盒子怎么样,是用什么木头制成的呀?值不值钱?”
大叔只知道这个盒子很耐用,却不知道这盒子能卖多钱,要不是嫌它太重,几天前一定会连盒子和书一起带到魔都的古玩市场。
“这是紫檩木制成的盒子,年代很久远,应该值些钱。” 楚风眠实话实说,他不了解古玩市场,所知不多,所以这个盒子到底能卖多少钱,他也不清楚。
“很值钱?!”
大叔喜上眉梢,本来还为失去的那几本书懊恼,一听到楚风眠说这个盒子值些钱,立刻来了精神。 连忙从楚风眠手里“抢” 过来。
“看也看了,就这么着吧!小伙子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我这需要先休息一下,下午还要去收废品呢!”
楚风眠怎会想到大叔说变脸就变脸,虽然他从这个檩香盒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发现,可是那种捧在手里奇异的感觉却让他异常舒服,仿佛很久以前就曾拥有过它似的,这让他异常不舍。
“大叔,这样吧!你告诉我,你这个盒子从哪里来的,我买下来好不好!”
大叔就等楚风眠这句话,他可有个响亮的外号叫“老财迷”。 早就从楚风眠的眼神里看出他对这个盒子异常喜欢,要不狠狠宰他一下,那就真冤枉了他这个绰号。
大叔伸出三根手指在楚风眠眼前晃了晃,楚风眠神情就是一窒。
“大叔,您要的太贵了吧!三千块钱太多了吧!”
不仅楚风眠吓了一跳,就是大叔在愣神之后也是吓了一跳,随后心脏不争气的跳动起来。他伸出三根手指原意是要三百,如果对方嫌贵,两百块钱也不是不行,要知道这个盒子可是他从那户老邻居家免费拉回来的,充其量也不过几块钱的本钱,能卖上两百块钱都能叫他乐上几个晚上,这个傻小子竟然说出三千,真是他奶奶的冤大头,要不狠狠宰他,还真对不起他的绰号。
楚风眠怎会知道大叔的想法。
紫檀木在古玩市场上价格居高不下,那是因为檀木不仅珍贵,而且还是一味重要的中药材,历来为医家所重视,谓之“辛,温;行心温中,开胃止痛”。外敷可以消炎去肿,滋润肌肤;熏烧可杀菌消毒,驱瘟辟疫。能治疗喉咙痛、粉刺、抗感染、抗气喘。有调理敏感肤质,防止肌肤老化的功效。同时还有具有安抚神经,辅助冥思、提神静心之功效。 从檀香木中提取的檀香油在医药上也有广泛的用途,具有清凉、收敛、强心、滋补、润滑皮肤等多重功效。 平安堂就有一个紫檀制成的小书桌,还是老板去年从古玩市场高价买回来的,当时花了好几万元,还是楚风眠帮他搬回来的。 按照那个书桌的大小,这个盒子六七百块钱就是高价了,楚风眠哪会想到大叔本意是要三百。
“大叔,三千确实有些离谱了,这个紫檀盒子放到古玩市场五六百块都是高价......”
“小伙子,你如果不要,我还真不卖,我又不急着用钱,放上几年兴许能卖上个万儿八千的,哪天去魔都的古玩市场,要有给上高价的,我岂不是赚了!” 大叔早从楚风眠的眼神里看出他的不舍,他收了半辈子废品,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就是要欲擒故纵。 楚风眠即便知道大叔的想法也没办法,从他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就志在必得,要知道这个盒子可关系到他脑子里的《青囊经》,不搞清楚这一切,真让他寝食难安。 不由急道:“大叔,我身上可没带那么多钱啊!” “那没事,你回去取,我给你留着!”大叔听到楚风眠这么说,就知道楚风眠一定是认准了这个盒子,心内窃喜,故意装的漫不经心。
楚风眠叹了口气,他银行卡上还有不到五千元钱,幸亏在来之前全都取了出来。自从毕业后,他在经济上就开始独立,再没向父母要过一分钱。每次回家还都要给老人带些礼物回去,除去租房、曰常花销,基本上也就所剩无几了,这还是没有处女朋友,否则就更加捉襟见肘了,还好有王春雷这个铁杆在,平时还能接济一下他,隔三差五的也能带他出去打打牙祭。
楚风眠无奈的站起身来,大叔这个人一看就是个精细鬼,他这样主动,不遭他宰才怪,碰上这样的人楚风眠也只能苦笑,谁让他一定要买到这个盒子,就算为了脑袋里的《青囊经》这个价也值了。
狠了狠心对大叔说道:“大叔,三千就三千,我认了!”
“那成!”大叔喜上眉梢。“那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楚风眠拉开背包,取出钱包来,数出三千块钱,递给大叔。
大叔一把接过钱,让楚风眠赶紧把盒子抱走。又把钱仔细的数了两遍后,对楚风眠道:“这回咱们可是钱货两清,互不相欠了,货物到手谁也不许反悔!”楚风眠答应后便抱着盒子走了。
楚风眠坐在回返的车上,想到:“这笔钱一出去,身上就没几个钱了,最近一段时间怕是要勒紧腰带过日子了!”心中不由得暗暗发起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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