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楼外可谓热闹非凡,时不时传来一阵阵锣鼓声,叫卖声,说话声,马蹄声。戏台上更是叽叽喳喳不停,水袖舞得出神入化,那寻夫的狐狸正掩面哭诉的悲切。
两个乡绅打扮的中年男子坐在二楼的包厢,一个手里摇着把折扇,“今天好像不同往日,城门早早戒严,不知所为何故?”另一个不以为然,眼睛只盯着台上粉面瘦腰的狐狸,“只不定朝廷有什么要犯要查?不干你我事,听戏听戏。”
说者无意,隔壁包厢的两个人听了这对话,心头一动,互相看看,又假装眼光瞄向已打成一团的狐狸捉妖师。当中一个眉目清秀着绿衫的,低声向另一个着白衣一副富家公子哥打扮的耳语道,“只怕是将军府和侯府同时搜人呢。”
白衣人想了想,摇头示意黑衣人噤声,手里把玩了几下扇子,见黑衣人不解,亦低声解释道,“城门既然查的严密,现在出去岂不是送死,先在这里躲躲,等天色黑了再做打算。”
这边黑衣人方露出恍然的表情,只听得楼下一阵喧哗,转眼间一队官兵已经嘘嘘嚷嚷的进了金月楼。
金月楼的掌柜笑脸赶紧迎上去,老脸上习惯性的挤出了好几道褶子,“官爷们大驾光临啊,不知今儿个来办什么官差?”
为首的冷傲天看似常来的熟客,倒不凶恶,和管事的笑笑,“待侯府军爷来搜人。不得已扰你生意了。”
眼见的官兵们哗啦啦的各自行动,楼下大门被看住不许出入,一时间戏台上,两层楼的客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瞧热闹的看好戏的,简直比方才的狐狸传还精彩。
掌柜小心翼翼陪着冷傲天守在楼下,探询道,“不知今天查的是什么人?”
冷傲天摆摆手,四下看看没有闲人在近前,方道,“不得了,将军府的千金原是军爷未过门的夫人,谁知道大婚在即那小姐不见了,军爷相爷翁婿两个闹到了皇上那里,现在全城戒严找这位姑奶奶呢。”
掌柜的吓一跳,咋舌道,“可是那位随军去过阵前的千金小姐?坊间一直传说最是精干懂礼的,怎么做出这等傻事?放着军爷夫人不作?”
冷傲天匀了匀茶盏里的茶叶沫子,抿了一口道,“过了门是侧夫人。军爷早年娶过正室夫人。多半是心高气傲为了这个不满。这会子相爷也悔的不得了。”
掌柜的点点头,又补充道,“军爷且稳稳坐在这里喝茶,今日没有年轻小姐来听戏。”
冷傲天哈哈大笑,把茶盏丢在桌上,“你可是糊涂了!这么个精明又去过阵前的人儿,哪会傻到穿了将军府小姐的服制走在大街上,岂不是等了人来抓回去?”
正说话间,二楼包厢里传出一阵高声叫嚷,“我看你倒是可疑,你且说说看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儿?眉清目秀的倒像是个姑娘!”
冷傲天闻听此言,不敢马虎,紧了紧腰间的佩剑,三步并作两步就向楼上冲去。一群兵士更是紧随其后呼啦啦往楼上跑。掌柜的一边跑一边心里叫苦不迭,莫不是今日真是“要犯”躲在了金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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