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摇曳,突然,怀中的女人脸色惨变,高声喊疼。
“啊!好痛……”
夏鼎被吓得一凛,惊觉不对时,就见大片血迹自女人身下蔓延开来……
盛开的血花中,女人曼妙的娇躯泛起种奇诡的苍白。呆了瞬间,夏鼎腾地翻身下了床,厉声叫道:“来人!”
在外服侍的太监惊得跳起,一叠声答应着……
一个时辰后,御医战战兢兢地来禀报:“陛下,太妃她,她……”
“她怎么了?”夏鼎吼道。
“她,她小产了。”
好似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夏鼎蓦地顿住,眼睛猛地睁大。半晌才回神,再问:“什么?”
“太妃,小产了。”御医浑身筛糠,生怕皇帝一气之下把自己砍了。
周身一冷,沉默片刻,夏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飞出桌外,粉身碎骨。“啊!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所有人跪倒埋头,不敢出声。
铁青着脸沉思了一会,夏鼎才吩咐:“将服侍太妃的宫人全部送去慎行司拷问!给朕查,查个水落石出。”心头翻涌的不知是愤怒还是嫉恨,他再次吼起来,屋里众人惊得魂飞魄散,生恐一不小心就被殃及。
没等他继续发脾气,有人来报:“陛下,丽云公主在景德门外撞响金钟。”
正在气头上的夏鼎愣了一下,勉强压了压火气,冷着脸吩咐:“你们,好好照看太妃。她醒来,立即禀报。”说完,拂袖而去。
皇帝走后,元氏宫里哀鸿遍地。元氏静静躺着,毫无知觉。无人知道,此刻的局面不仅是布局者要的,也是她想要的。
这时,翠竹居里依旧灯火摇曳。
夏翊衡懒洋洋半闭着眼泡在沐池里,氤氲的水雾半笼着他,灯影在他俊美的脸上流淌,弥散出难言的诱惑。
有人悄然行至身后,低声禀报。“太妃宫里乱成一团,陛下暴怒,她的宫人都被送去了慎行司。”
听着,他低声笑了一下,笑声中意味难明。
“还有件事。丽云公主夤夜入宫,据说,郡主遇刺了。”
心头巨震,夏翊衡霍然睁眼,一抹凌厉一闪而逝。片刻,复又闭上,摆摆手。
翌日清晨,锦青郡主遇刺重伤的消息惊动朝野。
物议沸然之时,御史台的弹劾送抵御前。弹劾济王私德不检,心思险恶。证据是唯一的证人落水险些被害,更把刺杀郡主的罪名扣在济王头上。
一时间,舆情沸腾,直指济王逆乱伦常,杀人灭口。
静安宫里,夏鼎看完御史台的弹劾,脸色黑得怕人。
没等发火,就有御医来报:“太妃昏迷,暂时醒不来。”
紧跟着,慎行司的人回禀:“太妃娘娘的贴身女官和一个心腹宫女服毒自裁,其余人严刑拷问,却一问三不知。”
盛怒之下,夏鼎踢翻了案桌,咆哮:“一帮好奴才。来人,把他们全部打死,尸体都丢出去喂狗。”
殿中鸦雀无声,无人敢劝。
暴跳了一阵,皇帝铁青着脸吩咐:“召济王马上入宫,起不来就把他抬来。”
如蒙大赦,几个太监连滚带爬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