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车!倒车!赶紧倒车!”
师傅想也没想就吼了起来,他现在也顾不得脚上的疼痛了,在座椅上像是鳗鱼一样的扭动着,如果不是安全带绑着他,我估计他已经跳起来打我了。
师傅的把我吓得魂都要飞了,我手一抖,差点挂错的挡,一脚油门下去就撞到了路边的围栏。
“车,我的车!呸,快倒车,别管车了,命要紧!”
我手忙脚乱地打这方向盘,一扭头,正看到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扒在了窗口上。
“啊!”
我吓得鬼叫了一句,瞬间秋名山车神附体,干脆利落地转弯,立马就甩了出去。
知道开出去几里路,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别的攘攘车流,我普通狂跳的心脏还好了一点。这时候我扭头看了一眼师傅,也发现他脸色煞白。
“师傅……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哈尔滨猫脸老太你知道么?”
师傅语气有点疲惫。
“知……道。”
“刚才那一团雾里,起码有三十只那玩意儿。”
我感觉到从头到脚的寒毛全部竖了一遍,惊得直接说不出话了。
传说……死的一瞬间附近若是有猫,就会诈尸变成猫脸人。
三十只……猫脸人。
我浑身一哆嗦,身上冷汗已经湿透了我的衣衫,空调扑在我身上叫我顿时一个喷嚏。
开始极度紧张,还不觉得,现在一放松,整个身子虚了下来,立马就感觉到了寒冷。
“不是,为什么国道上会有这么多那玩意?”
我不解的问。
“废话,当然有人下黑手,要堵着不叫我们过去!”
师傅估计觉得他刚才在徒弟面前丢脸了,现在处于崩溃加暴走的边缘。
“哦哦,那就肯定是韩国栋了。”
我吐了吐舌头,说道。
师傅不置可否,而是摸了摸他口里的金丝双龙绣袋,嘀咕道:“没想到那边的事儿没查完我就赶来这边还是比他慢了一步。他还真是分秒必争啊!”
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涌现了上来:“师傅,按你的意思来说,不会我们今天要查一晚上吧?”
“不然呢?累一晚上和没命你选哪个?”
师傅没好气的反问道。
好吧,这个理由我完全没法反驳。
我一路地把车开上城区,师傅也没说去哪里,我就往市中心开,奶奶的,我现在还心有余悸,我决定哪里人多去哪里。
“这样查不是办法,我们不能一个个的找,我们要找条捷径。”
像是闷葫芦一样闷了许久的师傅忽然发声了。
“哦,捷径是什么?”
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奶奶的,龙潭虎穴我都决定去闯了,早死早超生。
“去启明路38号。”
师傅说。
启明路?
我愣了愣,我在这里呆了几年,接了不少活,整个市区我都转完了,我怎么没听说还有一条启明路?
不过我倒是记得老城区那边,有个启日路和启月路,就是没有启明路。
启……明。
我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启日路和启月路是在一条路上,左边是启日路,右边是启月路,中间隔着一个很老很老的房子,听说是个钉子户,政府拆迁办游说了十几年都没成功,不过也没人敢动那个房子。
之前我也是听说过这个房子,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敢动这个房子,等我把车停在它对面的房子,下车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眼前的这一栋房子,三层楼高,也是老式建筑,没有走廊,只有一些封死的窗户。
关键是,它没有门!
启,就是打开的意思,日是阳间,月是阴间。
启明路38号,就是一个打通阴间和阳间的通道!
我下了车,师傅终于没有傲娇地叫我扶着,而是径直走向那房子门口。
房子的门口躺着一个乞丐,面前摆着一个破旧的瓷碗,里面还有几个硬币,那乞丐懒洋洋的,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大概是听到了我和师傅的脚步声,就勉强抬了一下头。
那一张干枯的,脏兮兮的脸庞上,两个眼眶深深地凹陷了进去,眼皮耷拉着,贴进去,只能看见皱拉拉的人皮好像草纸一样。
他没有眼睛!
我咕隆地吞了一口口水。
“这个人是韩国栋的师傅。”
师傅低声地低估了一句。
说完这句话,师傅就走了上去,在乞丐的面前停了下来,用一种尊敬的语气问道:“希老,我想进去一下,可以吗?”
那乞丐微微晃了晃头,用沙哑的声音道:“小衍子啊?”
师傅颇为尴尬地扭头看了我一眼,还是说:“是我,希老。”
被师傅称作希老的乞丐点了点头,伸手往自己面前一摸,抓住了那个破旧的瓷碗的边缘,往地上一磕,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活人钱受罪,死人钱消灾!”
师傅立马就点了点头,往自己口袋里一摸,居然摸出了一枚泛着绿色铜锈的绿色圆孔铜币,往那圆碗里一投。
谁知到那乞丐闪电一般的伸手抓住了还在空中的钱币,往鼻子下面一递,深深地嗅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师傅的脸色顿时变了:“希老,你这是干嘛?”
“小衍子,这门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钱在我手里,你要先告诉我,你要进去干嘛,我才能放你进去。”
乞丐的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师傅深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有点不愿意告诉希老这个消息,不过既然人家都问了,师傅也只能说了:“猫二爷出事了。”
简单的六个字,却让那叫希老的乞丐浑身如遭雷击。
沉默了半晌,那乞丐才翻过手掌,任由那铜币掉入碗里。
在我的耳朵里,铜币落入碗里的叮当的脆响并没有出现,我赶紧伸脖子一看,顿时愣住了,那碗里还是那几个硬币,那铜币居然凭空消失了!
师傅忽然就挺直了身子,踏上了这个房子的第一个台阶异常缓慢,好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小衍子,开始了是嘛?”
那希老忽然出声。
师傅已经抬到空中的腿一滞,也没有回头,有点担忧的说:“是的。”
紧接着,师傅抬起来的脚就放了下去。
第二阶梯。
第三阶梯。
等师傅的脚踏上最后一节阶梯的时候,他的人瞬间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直盯着他,可是他就这样消失了。
“小子,为什么不说话?”
希老扭过头,看着我。
那黑咕隆咚的眼眶叫我背后发凉,我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最后只好讪讪一笑。
“好好跟着小衍子,会有出息的。如果你见到了猫儿,告诉我很想他。”
那希老仿佛也知道我们之间气氛尴尬,交代了这么一句,就低头开始瞌睡了。
我心里的好奇还是止不住,接了几个轻松的案子的我,对于这一行的狂热越发严重,从那个铜币凭空消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个碗一定是个古董,于是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拿出了一枚硬币,小心翼翼地往那碗里一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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