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百花齐放、热闹非凡。法术、剑修、妖修、炼丹、炼器、阵法、画符等,五花八门,五彩缤纷,令人神往。
魔界恰恰相反。魔界生灵生性好战,粗糙蛮横,炼丹、画符之类很少涉及,精通者更是少之又少,像他们这些小虾米,连弄个像样的武器,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帮忙。
不过,魔界也并非铁头说的那般不堪。
魔界功法大都刚猛有力,威力巨大,灵界功法往往难以相比,只有剑修和一些妖族例外。
对灵界神往已久的铁头,除了修炼,就喜欢捣鼓一些炼器、炼丹之类的事情。
接触炼器多年,铁头也只是略懂一二,勉强能给自己炼制一把一品巨剑罢了。
炼丹,更是免谈。先不说他连像样的灵火都没有;就算有,手中那点灵草也仅够摸索出个门槛。
炼丹、炼器这种东西,都是用材料和时间堆起来的,不但消耗巨大,而且非常费时。学的越久,他越明白,他们魔族为何不喜此类。
魔族大多追求个人实力,炼器、炼丹之类大都劳神费时,影响修炼,在崇尚个人实力的魔界,并不受欢迎?
阵法却不同,它对材料的要求远没有炼丹、炼器多。一些初级阵法,像九宫阵、烈火阵、聚灵阵、滚石阵等等,只要是携带少许灵力的材料都可以用来布阵,只是威力大小的区别罢了,跟本无需担心材料不够用。
高阶阵法另当别论,这些阵法,不但威力巨大,而且繁琐无比。
四阶以上的阵法,就必须要炼制阵旗、阵基、阵盘。
一些特殊的阵法更是只能布置在相应的材料上才能生效,比如清心阵,就必须布置在碧青玉上方能生效。
而阵法又是画符的基础,符又是炼制法宝的基础,因此他对阵法格外上心。
数十年的学习,他已经能布置四品阵法,至于五阶,甚至更高些的大阵他就无能为力了。
毕竟布阵和修为息息相关的,修为太低,根本无法抵挡阵法布置完成时散发出来的威压,被阵法反噬而亡都有可能。
他神念一动,招出一面鼎,这鼎青中带金,通体布满花纹,见风就长,顿时占了大半房间。铁头每看这鼎,都眉头微皱。这鼎虽然是他身上最好的一个,也不过只有三品罢了,对他的帮助非常有限。
没有火种,亦没有凝丹,他只好魔气化火。淡青色火焰,加之鼎上刻有聚火阵倒也勉强可用。
他要炼制阵盘、阵基、阵旗,布置五品离火焚天阵。地火石、炎阳铁、精金等一股脑的被扔进鼎里,魔气催动,顿时火光大放。
法诀连连,数个时辰过去,铁头突然两眼精光大放,大喝一声“收”。鼎中顿时金光连连,地面赫然多出近百阵材。
很多?
一地的阵材……看了有些接受不了?
没办法,谁让这二货炼器水平太烂呢!只能炼制出一品阵材的铁头,只能用繁琐的叠加法布阵,阵材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阵材中只有阵盘独一无二,阵旗、阵基皆是成双成对出现。六角形暗红色的阵盘,盘体忽明忽暗,仔细一瞧,小小的阵盘上竟然刻了六个聚火阵。铁头微微点头,略表满意。
再看其他,大可分为两类。
一类和阵盘长得十分相像,只是中间多了个孔;另一类皆是巴掌大小的金色小旗。这两类便是阵基和阵旗。
“呼……”
铁头沉沉的出了口气,眉头微皱,手中法诀微动,顿时脱手而出,一沾地面便消失不见。
诀法又动,一阵基飞出,落地的一刹那,一阵旗飞起,正好置于阵基正中的小孔中,巍然不动,好像原本就是一体一般,迅速莫入地面消失不见。
一瞬间,一道金线亮起,与阵基、阵盘首位相连,一闪即逝。而后又飞出三对儿,皆围绕阵盘而布;金线闪动,两两相连,又都与阵盘连接。
房间内温度顿生,阵中悄然升级一团篝火,仅片刻房间又恢复如初,仿若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
铁头脸色凝重,这才是离火焚天阵的一个子阵罢了,那瞬间升级的温度便如此之高,心中不禁没底起来。
不过片刻,两眼寒光一闪,脸面一肃,心中一横,那股掘劲瞬间升了起来。
法诀再动,阵盘飞出,小心翼翼,唯恐有丝毫差错。
阵材越飞越多,阵也变得越来越复杂,随着一阵阵闪动,温度也一层层提升,此刻的铁头满面通红,好似红烧猪头。
又是一个阵材飞出,阵法威压顿增。
凝丹境的家伙也不过如此吧?
铁头浑身难受,连布阵的力气都消了去,仿若有一股巨力阻力,使其难以下落。
扭曲的面庞,憋了一股劲,努力的催动着魔气,这才缓缓落下。
还没等铁头喘口气,阵材落地的一刹那,铁头只觉室内温度骤升了数倍不止,火辣辣的疼瞬间传遍全身。
心中大惊,忙调动魔气护体。然而,效用不大,护体魔气竟然迅速消散。
他急忙拿出以前炼制的一品寒冰腰带,顿时凉气洗面,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呼……”
铁头长出了一口气,脸面却更加凝重起来。
“奶奶的!”
心中一横,猛拍大腿,丹田中魔气滚滚,如洪般涌出。阵材又出,距离地面仅剩数指时,却再也无法落地。
铁头心中顿时大怒,魔气猛然催动,但见阵材突然一偏,迅速莫入地表,消失不见。
“不好!”
铁头心中大惊,心中顿时后悔。
然而,不等铁头反应,只见阵中火光顿起,仿若洪荒凶兽一般猛然窜出。
轰……
黑烟散去,一个焦黑的人影出现眼前。嘴里,鼻孔里,耳朵里,直立的头发上,全身上下,黑烟滚滚。
‘噗通’一声,昏死过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队里的九人更是看的真真切切。要不是这房间本来拥有不错的阵法禁制,可能早就被炸了个粉碎。
一干人等,看着房中乱七八糟,微微冒烟的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不愕然。
“哈哈哈……这个二货!竟然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
片刻的恍惚,这些人瞬间没心没肺的捧腹大笑起来。
“不会找他祖爷爷去了吧?”
一棵树,一颗会说话的树。
此树,叶细如柳,枝垂如发,上生绿刺,树干上竟还幻化出一张人面;人面上鼻方口阔,国字脸,看起来蛮憨,蛮老实。
妖?
不,妖魔。
洪荒时代,亦或者是更久远的年代,一些动物和植物,甚至是一些死物(比如玉石),生于灵力充沛之地,机缘巧合开了灵识,会了修炼,在灵界和凡间人们称之为妖,在魔界人们称之为妖魔。
远古的妖少之又少,远不如现在繁盛,甚至称不上种族。
后来,不知哪位惊才绝艳的前辈,创了一门强行开启灵识的法门,打破了妖之一族靠机缘繁衍的局面。
不过,此法门代价太大,不但要求施法者拥有元婴期以上的修为,还必须要以施法者全身精血和神识为代价,可说是必死无疑。因而,那时的开识之法是长辈坐化之前,才为晚辈开启的隆重传承。
此法就像是燎原的火种,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惊才绝艳之辈慢慢改进,开识不再需要牺牲性命,而且开识率也渐渐增加。到了后来,此类功法越来越多,越来越完善,以至于现在的妖族,只要筑基,十有八九都能开识。
开识的妖族,大多一开始就能幻化出一张人面,这便是本能天赋——幻化术。而到了元婴期,那张脸就会化作实物,修到化神,度过化形劫,就可以退去妖身化而为人。
调笑归调笑,眼前的人,怎么说也是他们的队长,众人并不敢怠慢,万一出了人命,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几人连忙上前观察……
铁头醒来不免被手下嘲笑一番,不过他却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些个小人物哪里能理解他的壮举!
《清心魔咒》是铁头的家传心法,《狂战魔诀》是铁头的家传功法。
心法乃引灵、储灵、增进修为、调和功法之用,虽没有任何攻击性可言,却决定着一个人的修为。同样资质的人,排除那些用药罐子堆起来的暴发户,谁的进阶快,谁的心法肯定就好。
魔界心法大多刚猛狂暴,造成魔族和妖魔大多是些好战分子。
而铁头的家传心法却比较另类,温和而清幽,只要一入定,整个人都会因此平静下来,这让他比旁人少了一份狂暴。
但是,他的家传功法却又截然相反。
和心法没有攻击力不同,功法决定着一个人的魔气性质,战斗能力,甚至性格。由于功法的缘由,这货平静时什么都好,狂暴时就好像是一位脱了破鞋的泼妇。
此刻的铁头,缕缕魔气周身游走,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令人万分迷恋。
打坐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课程,即便数十年来一直卡在筑基后期,他仍然坚持,甚至形成了一种习惯。
“灵军来犯!尔等速速集合!”
铁头刚从打坐中醒来,收敛心神,正准备起身,突然间滚滚魔音在脑海中响起,威严与狂暴席卷全身,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这声音他已经听过很多遍,非常熟悉,但每次响起……
铁头忙甩了甩头……
太强大了!
打个喷嚏都能伤到人,顽固如铁头,也不敢在这位面前造次。
开玩笑,谁会觉得自己活得舒坦?
那位早已被铁头列为了一号危险人物。
“都集合!快集合!妈的!又要打仗了!”
铁头不敢耽搁,急忙冲出房间,歇斯底里的一阵大吼大叫。
不用喊,哪有人敢偷懒,几个呼吸不到,就迅速集合完毕。铁头急忙带队,冲出房间,看到那位讨厌的女魔将的站位,飞速补了上去……
两千万魔界大军分成十队,八百丈高空巍然而立,萧杀之气席卷苍天,苍凉的大地上魔云翻滚。十队魔军,有十大魔帝统领,分立于队伍百丈前。
“天生吾战!”
突然,如雷暴般的魔音响彻九霄,千万魔兵顿时杀气升腾,一个个眼中精芒四射,像打了鸡血一样。此魔之强,仅一句话,竟使得千万魔军气势提升数倍不止。
话音未落,魔界大军前方,万丈之处,突然凭空出现一具小山般巍峨的魔躯。这魔躯肌若山石,盘龙轧卧;肤若大地,糙壑精黄;手持一柄擎天巨斧,斧身精亮;魔气化作一条漆黑狰狞的巨龙,在斧间缠绕,势若劈天。
这巨魔乃魔界大统领,天石魔尊,大乘中期,修《金刚魔解》,力大无穷。
顺着巨魔仔细往前看,十个阴影慢慢的往前蠕动,越发清晰。
船!
十条巨大的船!
不,巨大都不足矣形容,一座小山也不过如此吧?
朱红色的大船,身长数千丈,宽八百丈,高九百丈;一重重雪白色的,高千丈的船帆在风中摇曳;船身两侧,伸出数百根巨大的船桨,在空中起伏摇曳,撼人心魄。
再看魔军后方,竟然也有十条与之相仿的大船,只是不够精致罢了!
此船名叫天都界河船,每条船都有两名大乘修士花数百年方才炼制而成,消耗之大,非个人以及某宗某派所能完成。
此船之用,专为渡河,渡一条特殊的河。
魔界和灵界之间隔了一条界河,界河不宽,仅数百丈而已,但是界河黑水乃无根之水,不知如何形成,亦不知流去了何处。界河之水万物不浮,人人皆知,即便是大乘期的老怪掉入其中,也休想爬出。
如若仅此而已,倒也难不倒天下修士。偏偏界河上空,又有天地法则所限,竟无法飞行,只有大乘期的大能方可勉强御空。
十万年前,灵魔大战,天都界河船应运而生,此船之巨,每条足可乘两百多万人。
十条天都界河船,越来越近,威压渐渐传来,打了百余年丈的铁头依然难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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