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小妖无一合之力,就算是媚娘修到九尾,恐也难及道长万一。”白媚娘更是不敢轻动,天启轻笑摇首:“白媚娘,你也无须妄自菲薄,这九尾狐乃上古妖裔,你若能修到九尾,倒可以来找下贫道的晦气。”
白媚娘连声应道:“媚娘不敢!”祝容美这边则是恭敬地再次躬身:“晚辈白巫术一脉祝容美见过天启道长,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刘瑭和刘琅虽然不解这天启道长为什么不除恶务尽,但是也不敢再有什么说辞,连忙跟着师尊下拜。
天启轻轻抬手:“都无需多礼,我也是恰逢其会,说明我等有缘。此间事已了,你我且下山一行。”
一直默不作声的祁怀毅,此刻心中大喜:“天启爷爷,你也要到我们庄子里做客么?”天启微微一笑:“是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去你家讨杯茶水,不知你愿不愿意?”
“当然好啊,爹娘和奶奶都很好客的,要知道神仙爷爷来家里做客,一定会很高兴的。”祁怀毅笑应道:“我叫祁怀毅,祝大巫和这两位哥哥也都去我家做客吧,我还想请你们救救我菀儿妹妹呢。”
天启眉头轻挑:“救人?”想到木紫菀,祁怀毅目光满是忧色:“是啊,天启爷爷,老师说菀儿妹妹可能是被怨鬼上身了,也可能是被人施了巫术,现在疯疯癫癫的。奶奶说祝大巫远近闻名,应该能救菀儿妹妹的,我就来找祝大巫了!”
“你爬这么高的山,就是为了找我们去救你的妹妹?”祝容美有些动容,这山她爬起来都有些吃力,而且还是坟墓遍地的鬼山,这个小孩才七八岁的样子,这要多大的决心和毅力啊。
祁怀毅额首道:“族长爷爷说你们来鸡坑山了,说是要给庄子里人祈福,原来是来收妖的。他竟然骗我,回去我一定要揪族长爷爷的胡子,反正他胡子也没多少根了。”
天启爽朗笑道:“好一颗赤子之心,救人如救火,我们这就下山,看那菀儿到底是什么情况。”说话间他长袖一挥,祁怀毅只觉自己脚下一空,身子被一团柔和的能量托起,紧接着光景切换,俨然已经到了山脚下的庄子里。
祝容美和刘瑭刘琅两兄弟也面面相觑,一直茫然无措的祁智邦此时更是满脸惊容,祁怀毅拍着小手:“哇,神仙爷爷就是厉害,还能带着我们一晃就到庄子里了,这就是法术么?”
天启额首轻笑:“恩,这是法术,不过说准确点,应该是道术,你想不想学呢?”祁怀毅根本没看到祝容美那更加错愕的表情,只是兴奋地拍手叫好:“好呀,好呀,神仙爷爷,你教我呀。”
“那回头见了你父母亲长,如果他们也同意,我就教你。”天启眼中满是喜爱,祝容美在旁抱拳道:“晚辈恭喜前辈喜获高徒。”
天启嘴角微翘:“莫言之过早,祝容美,你们应是受人所托,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也该去复命了……”突然目光扫过祁智邦,发现他眼神迷离地仰望鸡坑山顶,天启轻哼了一声:“人妖殊途,切莫执迷不悟!”
后面一句,天启俨然用上了道家真言,对于祁智邦来说,无疑是晨钟暮鼓,当下反应过来,眼神清澈了许多:“小子多谢道长救命解惑之恩。”
祝容美微微摇头,招呼了声:“祁智邦,与我去见族长吧,他一直很担心你!”祁智邦脸色羞愧地跟着祝容美师徒三人离去,祁怀毅虽然好奇这祁智邦身后的故事,但是心中对木紫菀的担心盖过了一切。
看出了祁怀毅内心所想,天启开口道:“怀毅孩儿,你带路吧,我陪你去看看你的菀儿妹妹,看是否能帮上忙!”祁怀毅高兴地应好,突然想到什么:“那祝大巫她们呢?”
天启微微一笑:“她们自然会有人领过来的,救人如救火,我们早一些赶到为好,如若我没有办法,再让祝容美出手也不迟。”
在祁怀毅的领路下,眼看就要到老祁家了,天启突然轻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目光如电地盯着深幽的竹林。祁怀毅心中咯噔一下,猛然想到,曲希贤老师就呆在那,要是这神仙爷爷要对他不利,想到这,祁怀毅连忙拽住天启的道袍:“神仙爷爷,你在看什么呢?那里没什么东西的,就是一片竹林而已,先跟我去救人吧!”
天启目光流转,脸上若有所思,却也没有什么举动,径直跟着祁怀毅离去,他可以看到祁怀毅这小后背耸动,明显是松了口气之感。
再说曲希贤,他天启目光望向这边时,原本静修中的他猛然睁开眼睛,鬼体颤抖连连,大气都不敢出。见天启和祁怀毅离去,曲希贤暗暗苦恼:“怀毅这小子在哪找来这么个道士,坏了坏了,这道士看来是发现我了,要是来收我怎么办?这大白天的,我也出不了这片竹林啊……怎么办……”
祁怀毅不知道曲希贤的担忧,他只知道,木梵绅夫妇在看到天启的时候,跟见了鬼一样,让人非常不解。
“咚咚”两声,木梵绅和君如两人双双跪倒,木梵绅双眸闪着刚毅的神色:“道长修为绝顶,如若……”“无须多言!”天启截口间,单手平托,将两人托起:“我只是应怀毅孩儿的邀请,来看看他口中的菀儿妹妹,看看这作孽之辈是妖是鬼!你们无须自寻烦扰。”
木梵绅夫妇相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喜,木梵绅连忙将天启引进内室:“道长,您请,有什么需要的,但说无妨,木梵绅倾力也必定做到。”
没有理会木梵绅夫妇,天启进到了木紫菀的房中,看到脸色发青的木紫菀,慈眸先是一亮,随即双眉紧锁:“此女不是病,体脉正常,也不是怨鬼附体,也没被人施展咒术……这是为何……”
天启缓坐了下来,就在他打算为木紫菀把下脉时,木紫菀突然醒转,满是血丝的眸子里闪着青幽的光芒,一双早就破皮了的小手朝天启抓挠了过去,口中兀自呢喃着“枷锁,放我”之类的。
“安静!”天启的声音仿佛有莫大的魔力,只是两个字,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射入木紫菀的眉心,木紫菀目光一呆,俨然软倒了下去。
君如心下焦急,虽然木梵绅一直在做手势让他稍安勿躁,她也忍不住开声道:“道长,我女儿她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号上了脉的天启眉头锁得更紧,没有应话,半晌,他突然伸出了右掌,那在鸡坑山顶出现过的天符牌陡然出现,漂浮在木紫菀的脑袋上,这次天符牌放出的是白光,柔和而温暖。
片刻后,在祁怀毅目瞪口呆中,天启起身,望着木梵绅夫妇,说了一句祁怀毅只听懂一半的话:“这丫头的情况很复杂,应该是体内有转世记忆体,此刻她的脑域中除了她自己的记忆,还有另外一个渐渐苏醒的记忆体。我只能稳定住她的心神,要想让她好转,你们只有回到你们来的地方……”
木梵绅夫妇两人惊愕不已,望着天启,木梵绅苦笑:“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或许……这就是天意,这是老天对我们擅自结合的惩罚!”
君如一把跪倒在天启的面前:“道长,您修为高深,想想办法,救救我女儿,你如果能救她,就算要我去死我也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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