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婚礼闹剧般进行的同时,S城某别墅内同样发生着悲剧。
厨房地板上躺着一具男尸,仰着脸,嘴张得很大,眼睑下方有一排牙印,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已死去多时。他的身边有三颗人头,其中一颗被砸烂了,掉到较远的地方。厨房地板上到处是血印,墙壁上也布满血手印,犯案现场相当残忍恐怖。
在男尸不远处,一个女人横躺在门口,头被割下,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调查人员忙碌着拍照、取证、搬运尸体。近阶段,这已经不是第一起灭门惨案了。调查局对最近频频发生的案子感到非常愤怒和疑惑,每一起案件的尸体胸口都插着一把匕首,可是,即使匕首把心脏插穿,法医的的鉴定结果却如出一辙,匕首不是致命伤,死因更像是窒息。
“我们在天花板里发现了,这对夫妻五岁的女儿,和岳母。”一名调查人员对队长马建立说。
“什么?又是一家全部被害?”马建立皱紧眉头。这个月的第十二起灭门惨案。凶手手段极其残忍,只要进入一户人家,就下定决心把他们全部杀害,有时候还会连带被害人亲戚。如此残忍的凶徒,实属少见。
“情况真够棘手的。”法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老马,看情况,你们又有事要做了。”
马建立吐口气,不语。
调查人员在凌晨3点后全部离开现场,屋子被封锁,留待进一步处理。熄灯后,屋内再次恢复黑暗,阴冷充斥着每一间房间。
晚八点的时候,黑暗中,一条身影从窗户翻入屋内。他在屋子里来回穿梭,仔细搜索着每一间屋子,黑暗中,他的身影显得异常忙碌。他搜索了约莫半个小时,依然一无所获,耐心在黑暗中散进。此刻,月光透过窗户,撒了一地淡淡的光线。他的脸被月光勾勒出俊朗的轮廓,又因为比月光更寒冷的表情而显得阴冷难测。
“凶器究竟是什么呢?”他脱掉制服,这套偷来的衣服并不讨他欢喜。他随手丢掉衣服,先前,调查人员在的时候,他也混在里面一起调查过,可是,再先进的科学仪器、再优秀的法医也无法找到接二连三命案的关键。
终于,他停止搜索,坐进沙发里,仔细整理自己知道的每一个细节。
相同的死亡原因,窒息。可是,口、鼻、脖子这些关键点却没有任何地方显示导致窒息的致命伤,他用的究竟是何种手段?
只选择窒息,凶手显然喜欢看到人类窒息时惊恐的表情。那么,最后那把插入胸口的匕首又代表什么呢?
持续发生12起命案,他一定还会再作案。12个不同的家庭,凶手是随机抽取的吗?或者他们还有别的什么联系?一切的一切,必须找到答案。
前青街调查局重案科所有人彻夜未眠。
对于连续12起的凶案,上头高度重视,要求专案组必须在月底前抓到凶手,不能让无辜群众再受害。
会议室内,马建立和组员正在对最近的连环灭门案进行认真分析,每个人手上都拿到一份详细的案件资料,并进行逐一排查。
“资料大伙都看过了。”马建立说话大声有力,一直未破的案子让他不免有些恼火。“尸体检验是窒息,却找不到窒息的要件——伤口和凶器。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被害人不是外力窒息,也不是药物窒息,那么我们就该把视线放在外力窒息上。”最前排发话的姜涛,他刚从调查局大学毕业一年,却是个办案的好手,破获过几起大案子,深得队长赏识。
“说说原因?”
“如果是药物窒息,法医一定可以从尸检中检查出致命药物,但是报告上明确表明,尸体没有做出药物反应。或许大家会说,药物也有检查不出的时候,的确没错,有这种情况。但是,众所周知,人的身体器官复杂而敏感,加之血液始终是流动的状态,那么任何一点有害物质对人体造成伤害以后,或多或少都会有反映。这些反映可能是皮肤,也可能是到处流动的血液。”他举起案卷:“报告上很明确写着‘窒息’,身体组织反应正常。所以,我推测,被害人的窒息应该锁定为外力,我们该从凶器着手。”
“我不赞同,也很有可能是催眠暗示。”小琳,队中少数的女孩子:“我调查了关于被害人身上的匕首,都是居家用的小刀,并没有特定选择某一个款式。这些凶器,都是被害人死亡以后才插上去的,所以我认为,凶手一定是要表达某种情绪。我提议,可以请心理专家帮忙调查,也许会有突破。”
“心理暗示。”姜涛好笑道:“心理暗示并非对所有人都适用。而且,你认为被害人有那么多时间一个一个心理暗示被害人吗?”
“为什么不可以?”小琳不服气。
“这样,小琳,去调查关于心理暗示方面的问题。姜涛你去查凶器。”队长迅速阻即将开始的止无休止争执:“让法医对尸体再进行一次彻底检查。记住,重点是脖子。”
电视机每个频道都在报道:钻石城董事女儿的婚礼,成了一桩暗杀案,凶器是一根银针,直刺入眉心,当场毙命。现在调查局还没有找到嫌疑人,此案调查中。
没有“双绚”。冯藤卓望着草图发呆,刚才他可以杀掉委托人的,因为对方没有按照事先约定,把“双绚”原件拿来。
上了一个女孩子的当,早知道就不要拒绝“夜牡丹”了。
“前天你还说最近休息,不接任务。怎么不到48小时就变卦了?”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传来冷冷地问话。沙那是个俊朗而冷漠的年轻人,他用遥控器胡乱操控着电视品目,让频道根本没办法正常播放。
“你知道的博克明,因为我无法拒绝奇珍异宝地诱惑。”冯藤卓微笑,转头望向电视机定格的新闻报道,钻石城家族的成员中,艾小姐的身影是如此熟悉而让人心生小小的不快。
“是‘双绚’吗?”
“你的案子如何?听说被害家庭数量已经到达12组。”冯藤卓掉转话题。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重组家庭。”博克明回答。
“重组家庭?破碎的结合体。”冯藤卓挑眉,显然,他的强势策略让他的下属加快了事态调查的进度。于是他问:“下一步你准备做什么呢?阻止他吗?”
“阻止?阻止的事情留给调查人员去做就好了,我可不是专门负责案件的调查人员。”博克明不快地说。
冯藤卓继续问:“调查人员那里有什么线索吗?”
“只有成堆的资料。你还在担心我不能完成任务吗?”博克明的口气更加不快。
冯藤卓笑笑不以为然道:“我会遵守信用,给足你三天充足的时间。”
博克明没再多话,默默翻阅起手中的资料,这些资料他已经越多无数遍,但是依旧无法找到那个重要的突破口。“窒息……”博克明皱眉思索:“口鼻身体完好无损伤,脖子上没有勒痕,房间也不是密封的,用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人凭空窒息呢?为什么明明已经让对方窒息了,还要在胸口插上匕首呢?”
一时无解。
博克明去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里面存储了关于这个案件的各种资料。他打开一个叫做“凶器”的文件夹,那些文本文件和图片被自己和罗列着。这些,他已经浏览过无数遍,却未发现不妥。到底有什么地方让自己疏忽了呢?
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情?钱?
如果是为情的话,和这个12个家庭有何关联?如果是为钱的话,12个家庭收入也不等,难道凶手是没有目的的随机早被害人。一再犯案,到底是什么思想支撑着杀手,连续作案?
“你知道离异家庭和完整家庭的区别吗?”冯藤卓站在窗口说。
博克明看着屏幕说:“有什么区别,人们不是常常说不求永远,只求彼此拥有。既然如此,离异或者永久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你的笔记本。”冯藤卓淡淡道:“你希望他是原装的还是二手或者组装的?”
博克明打开邮件,心里一喜。他立刻将文件附件下载,并立刻安装。他希望这款软件能在这个案子上对自己有帮助。他突然想起冯藤卓的问话,随口回答:“原装。”
“为什么不喜欢二手或组装?便宜又超值。”冯藤卓继续问。
“我可不喜欢临时拼凑的东西,没有安全保障。更不喜欢二手货,少了默契。”博克明看着电脑被转上一款叫做“特殊微粒识”的软件,调去一张被害人的照片,然后谁用放大镜功能,将被害人脖子的部位放得超级大。
“保障、默契,离异家庭总少了原配家庭的一些要素,也许可以查着这个方向查一查。”冯藤卓虽然在窗口,却似乎知道博克明的一举一动,他突然问:“阿克鲁设计的软件如何?”
博克明正用图像放大和检索功能仔细检查被害人每一个可能引起窒息的角落。这是一款极好用的软件,它可以讲照片放大到原来的三十倍,但是照片清晰度和精度保持不变。“很好用,也很顺手。”博克明回答。
“有发现吗?”冯藤卓问。
“也许有。”博克明经过反复仔细查验,发现被害人的脖子上有一圈细如发丝,淡得几乎没有的红色印记。这条几乎不存在的印记,如果不用特别软件查看,根本不可能被识别到。“好在拍摄的器材够好,虽然不能显形,却能完整摄录下来。他抬头对窗口的冯藤卓说:“发现了,脖子上有印记。”
“有发现!”冯藤卓从床边快速走过来,坐在电脑前仔细查看:“印记太淡了,必须把细节透露出来,我们才能识别用的是什么凶器。”
“用色彩突出。”博克明打下一条近似色加深的命令,然后点击一个开始按纽,鼠标滑过的区域,凡是和脖子那条淡色印记相近的地方,皆被自动染成红色。很快被害人脖子上出现了一条圆弧状的线条。这条线条极细,比头发的发丝更细几倍,如此纤细的线条又如何能置被害人于死地呢?
“看看其他被害人的照片。”冯藤卓提议。
于是,博克明立刻调阅出其他11组案发现场的照片。在近一个小时的比对和观测后,他们发现,所有被害人的脖子上竟然都有一条相同的红色发丝线。
“再细的钢丝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作案痕迹,除非……出去一下。”博克明突然起身,冷冷扫一眼显示屏幕便匆匆赶了出去。
“除非这种细丝出自会制造特殊器具的供应商。”冯藤卓淡然道。
案子就有下属去完成。冯藤卓关掉软件,顺便登陆了一家大型的门户网站。首页铺天盖地,连篇累牍都是关于钻石城董事女儿婚礼的新闻。
“钻石城董事的小女儿!”一张放大的照片印人他眼帘,图片里穿着粉色裙装的女孩,身影依旧如此清晰。不过,他依旧有些出乎意料,雇主竟然是钻石城董事的小女儿,她用“双绚”结果了姐夫的性命,完结了姐姐的幸福。
冯藤卓绝不会忘记,每一位雇主的样子。既然艾小姐的身份如此特殊,那么她拥有‘双绚’的可能性将从零升为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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