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叶沉吟良久解开道袍,第二根蝎木钉插入了左肋下的一处穴道,剧痛袭来,楚千叶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来发泄痛苦,地面出现了一个拳印,痛得快要发疯的楚千叶并没有看到这一点。
仅仅是肉身的力量,就能够在坚固的岩石上留下一个拳印,楚千叶的肉身已经坚固到了一定的程度……
浩然宗的气氛变得诡谲紧张起来,掌门人铁流情将要亲自招收几个弟子,这个消息在浩然宗引起了轩然大波,掌门人的亲传弟子,这就有了日后成为少掌门的资格。
有心人顿时开始打探各种消息,铁流情原本有三大弟子,这些弟子随他修炼上百年,为什么掌门人会再次招收弟子?难道他对那三个弟子不满意?
谁也不知道铁流情打的是什么主意,更不知道铁流情打算招收谁,这些年没看到铁流情对某一个弟子表现得很关注,那么谁将成为幸运儿?
正气崖的传送阵没有送来午餐,而是传来了一张便签和一套全新的道袍,与三年前送来的道袍相比,这套素雅的白色道袍上打入了涤尘、清心还有乙木遁法三个法阵。
而且道袍的胸口不仅仅绣有浩然宗的标志,在左袖子上还有五朵金色的小花,让这套道袍显得有些张扬。
楚千叶不明所以,他平静地拿起便签,这次不是商讨的语气,而是通知楚千叶离开正气崖,到传法堂报到,并告知了打开通道的方法。
和三年前相比,楚千叶变得沉稳许多,任何一个人承受了三年的痛苦折磨,也会变得坚强刚毅起来。
还有四篇心法没有得到呢,楚千叶颇为遗憾。
他在三日前参悟了第四篇心法,这一次需要楚千叶提纯真元,楚千叶如同修炼第一篇心法一样,轻易过关了。
经过血雨的浸泡,楚千叶的真元异常纯净,他直接满足了这个要求,因此他迅速开始参悟第五篇心法。
第五篇心法要求楚千叶拓宽三倍的经脉,这是足以令人崩溃的要求,也意味着楚千叶将会再次承受无尽的痛苦。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没有可能在短时间修炼成功。楚千叶换上这套白色道袍,素雅的白色道袍让气度沉稳的楚千叶变得儒雅许多。
楚千叶留恋的看了看这个居住了三年的地方,这三年他的修为没有提升,依然是筑基期第一重,可他却已经不一样了。
楚千叶来到崖壁前,左手捏了一个法诀,右手指向了崖壁,消失的通道重新出现,楚千叶再次踏上了那条幽深的通道。
走出了通道,来到了竹林,却没有见到那个中年人,楚千叶稍稍停顿,然后直接走向了远方,不久之后他再次见到了那条崎岖的山路,三年前走过的那条路。
那个神情萧索的中年人在楚千叶消失后出现,提笔记下了楚千叶离开时的表现细节。
传法堂在哪里楚千叶并不知晓。筑基成功的弟子,在探亲之后应该到山门处报到,那里会有人告诉他们日后的安排,而楚千叶的情况特殊,他直接来到了正气崖度过了三年的时间。
楚千叶没有迷惑很久,他很快见到了一群穿着青色道袍的同门,这些同门激动地争论着谁将幸运成为掌门人的弟子,在他们的交谈中,楚千叶听到他们的目的地也是传法堂。
这群弟子瞥见了楚千叶,他们迅速收回目光,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前行,不过他们交谈的声音变得轻微起来,走路也变得规规矩矩。
白袍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这是真传弟子的标志,这才是真正的人上人。寻常的正式弟子根本没资格巴结他们,更不敢在他们面前行差踏错。
楚千叶不认识路,因此非常自然的跟在那群弟子的后面,他不知道这样的做法让那群弟子惊恐得无以复加。
这个年轻的真传弟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众人的表现不满意了?因此要跟着自己等人,然后禀告给执法堂?
那群弟子再也不敢交谈,一个个诚惶诚恐的快步前进。楚千叶快步跟在后面,前面的人走多快,他走的就多快,不拉近距离,也不让那些弟子把他甩下。
那群弟子汗流浃背,被一个真传弟子给盯上,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眼看着来到了人声鼎沸的传法堂,一个少女欢喜地说道:“方师兄。”
群惶惑不安的弟子彷彿见到了主心骨,迅速向远方一个被众人簇拥的白袍青年男子冲去,楚千叶知道到了地方,他没有追上去,而是好奇地打量着传法堂。
女子来到白袍男子面前,小声说着什么,并用手指着人群之外张望的楚千叶,白袍男子微笑点头,然后脱离了人群向楚千叶走来。
传法堂被上千人包围了,楚千叶打算看个究竟再说,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接近,楚千叶徐徐转回身,就看到白袍青年男子来到了附近,那群“带路”的青衣同门不安的跟在后面。
楚千叶淡淡点头,他现在看出来了,自己的身份好像不一样,这里只有极少数的白袍弟子,而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楚千叶的目光在白袍男子身上扫了一圈,和楚千叶不一样,白袍男子的袖口没有任何标志。
白袍男子微笑抱拳说道:“在下方知晓,是执法堂的弟子,家师廖长风真君,不知道这位兄弟隶属于哪一堂?师从何人。”
楚千叶摇摇头说道:“在下楚千叶,还没有师父,这几年我是一个人修炼。”
方知晓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白袍弟子没有师父,这种鬼话谁信啊?没有师父何来真传弟子的身份?
方知晓摸不清楚千叶的底细,楚千叶神态自若,而且极为面生,方知晓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而且楚千叶身上没有元气的波动,看上去高深莫测,方知晓不想把事闹大,他勉强地说道:“这几位师弟师妹或许曾经冒犯过楚师弟,希望楚师弟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楚千叶迅速反应过来,他急忙抱拳说道:“实在抱歉,我是不认识路,才跟在他们后面,没想到引起了误会。”
那群弟子大眼瞪小眼,白袍弟子不认识路?
那个少女来到方知晓身边,低声说道:“方师兄,他不会是冒牌货吧?你看他鬼鬼祟祟的不象是好人。再说哪有白袍弟子不认识路的,这种话谁信?”
方知晓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正色看着楚千叶说道:“楚师弟说笑了,哪怕刚入山门的弟子,也不至于迷路,想必一定是不愿意原谅这几个师弟师妹了。”
楚千叶客气地说道:“如果引起误解,我愿意道歉,我三年前刚刚筑基,然后经历了一些事情,因此对师门之中的情况不了解。”
他们的交谈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方知晓越发觉得有问题,三年前筑基?三年前才筑基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成为真传弟子?
忽然一个青袍男子指着楚千叶说道:“你是楚蔫?!”
楚千叶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楚蔫这个绰号多少有人知道一些,那个少女也恍然大悟,她惊奇的指着楚千叶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一直居住在山脚下的家伙,我成为正式弟子的时候,你还仅仅是练气期五重。”
楚千叶在外门的时候,异常的低调内敛,他知道自己没背景,家里还穷,自身的资质也不够好,他很知趣的远离同伴,一个人在山脚下的僻静地方默默修行。
太多的同伴不认识他,只是有人闲聊的时候说起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家伙,有好事的家伙给楚千叶起了一个外号叫做楚蔫。
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关注过楚千叶,而且楚千叶现在穿着招摇的白袍,一直没有人敢认真看楚千叶。再加上这几年的修炼,让楚千叶几乎脱胎换骨,他的气度和容貌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因此直到楚千叶说出自己的名字,才有人想起来,这就是那个楚蔫。
听到这就是楚蔫,还变成了白袍的真传弟子,更多的人围上来。
方知晓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千叶说道:“楚师弟,你这个真传弟子身份是从何而来?”
楚千叶无辜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有人给了我这一套白色道袍,我就穿上了。”
哄笑声响起来,方知晓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没有师承,你就不是真传弟子,你可知道冒充真传弟子的罪名有多大?”
楚千叶还真不知道,他两眼一抹黑,如果早知道这套白袍将会引来麻烦,他根本不会穿上。
方知晓向前逼了一步说道:“按照执法堂第三条,第七款,冒充真传弟子,将要被废去修为,然后根据罪行轻重来判处刑罚。楚千叶,你和我走一趟。”
那个少女气鼓鼓地说道:“方师兄,狠狠惩罚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他一路跟踪,害得我们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太缺德了。”
楚千叶盯着方知晓说道:“我不知道白袍代表什么,我说过了,不知道是谁给的我这套白袍,就算是我穿错了衣服,也不至于被废去修为。”
方知晓闹了一个大乌龙,想起方才自己对楚千叶的客气与尊重,现在越发的恼火。
方知晓沉下脸呵斥道:“你自己说过,对师门的情况一无所知,这足以证明你这几年根本不在师门之中,说,你是不是勾结了邪魔外道,企图打探我浩然宗的消息?”
方知晓的手向楚千叶肩膀抓去,楚千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右肩井穴的蝎木钉自动窜出来。
方知晓认为自己抓住了足够的证据,这个刚刚筑基三年的小子绝对不敢反抗,更没有能力反抗,他瞥见黑影一闪,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细如牛毛的蝎木钉贯穿了方知晓的掌心,留下了筷子粗细的伤口,蝎木钉倏然回到了楚千叶的肩井穴,彷彿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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