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双手,精致的小脸上也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直到殷浩然呼唤的声音传来,她才回过神,只是眼中的震撼之色仍旧未散去。
这可是四个炼体二重武者啊,和她同一层次,也许比她还强上许多。
可是,四式,四击,就将这几人打跑了?这莫非是要同阶无敌的节奏?
殷浩然和小蛮丝毫不知道,就在小屋木门关上的一刻,一道身着黑衣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四个青年身边。
四个青年诧异的看着来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认识这个罩着斗篷,神秘兮兮的家伙。
黑衣身影整个笼罩在斗篷中,无形中透出几分阴森冷冽。
在这个人身边,即使此时烈日当空,竟然感到几分冰寒,从脚底板凉到天灵盖,四个青年一阵激灵,目露惊恐。
“看清楚那小姑娘出招了吗?”
黑衣人声音很苍老,同时很刺耳,如金铁交击,摩擦出来的声音令人莫名心底发凉。
“没、没有。”
四人颤颤巍巍道。
“废物,你们还有什么用?”
黑衣人毫不客气地呵斥了一句。
沉默了一下,黑衣人忽然靠上来,把四个青年又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远离黑衣人。
“别动,我看看你们的伤势。”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多谢这位前辈。”
四个青年闻言差点喜极而泣,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是自己误会他了。
黑衣人不语,只见他从宽大的黑色袍袖中探出一只宽大厚实,却十分光滑白皙的手掌,随意按在其中一个青年腹部。
这动作一点也不温柔,把那青年疼的满额头都是冷汗,惨哼不已。
青年不禁生出几分怀疑:这人真是要救治自己几人的吗?
“好刚猛的指力,皮肤震动紧绷,筋骨运转如深奥机关,爆发力道达到炼体二重极限,此武技十分不简单。"
黑衣人毫不避讳,在四个青年面前缓缓自语道。
随后,黑衣人又将手放到另一个青年腹部。
“这一掌表面绵软无力,实际暗蕴劲力,可开碑裂石,不但废掉肾脏,连血肉都被破坏了一部分,可怕。”
“这一掌……速度和破坏力竟如此可怕?我的真气进入探索才真正废掉,肾脏功能尽失!”
“这一掌有几分刀法的味道,又有几分剑法的味道,太深奥了,见所未见,但威力强绝。”
黑衣人不断自语。
满头大汗,狼狈不已的四个青年仆从越听,脸色越是惨白,没有一丝人色。
真气!
此人是炼脉境的高手,修炼出了真气的强悍存在!
可是,连此人都如此赞誉那小娘皮的武技,这是何等可怕?自己几人遭了天谴不成?一个小婢女都如此可怕。
此时,就是他们再笨,也知道铁定踢上铁板了,这小娘皮不简单!
“唔……本以为没有任何威胁了,监控范围就放远了些,没仔细观察到小婢女的动作,可惜。”
“不管如何,一个小婢女决然没有这样大的造化,这武技只能是来自殷浩然。”
“看来家族对你的防备还真是没有错,你隐忍四年之久,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如此隐忍的心性、定力、忍耐力,还有这样的机缘……莫要怪我,你必须止步炼脉境之下。”
黑衣人这一次没有明目张胆说出来,只是心中暗思,目光愈发冰冷。
同时,他心中也是庆幸不已。
原本他都打算今年年末就上报殷浩然的情况,申请返回家族,和妻子儿女过一段平静日子的。
毕竟武道是苛刻的,也是艰难的,越是年轻,越是有优势。
而殷浩然,已经过了突飞猛进的最佳年纪,已经没有太多防备的必要。
幸好!
幸好这小子忍不住了,暴露了出来,日后定然是家族的潜在威胁!
“小子,不要怪我,当年秦家好不容易接触上绝世大宗,准备以秦冰云小姐与大宗圣子联姻,稳固秦家地位。”
“未曾想,被你父亲打乱了所有计划,你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
“若非大小姐秦冰云以死相迫,你们父子早就成黄土了,只是,你不该想着踏上更高层次的武道。”
“秦冰云大小姐天赋太出众了,秦家不敢赌,今晚,你这个潜在天才就折翼于此吧。”
想到这里,黑衣人斗篷一甩,陡然转身离开,准备策划扼杀天才的计划。
而受伤的四个青年仆从,此时更是无语。
恩人,别走啊,说好的看一看我们的伤势,真就看一看啊?
殷浩然丝毫不知,自己无意间引蛇出洞的举动,在监视的黑衣人看来,竟然成了心机深沉的典范,瞬间成了潜在最大威胁。
隐忍四年,暗中发展,消弱云家对自身的重视……
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在成长的枭雄式人物,黑衣人自然不能容忍殷浩然发展下去。
黑衣人在准备,另一边,却早已动手,并且已经在路上。
通古城西城门六马并行的宽阔官道上,两旁林木葱茏,碧青一片,不时传来阵阵野兽吼啸,轻风拂动,自林中带出阵阵清凉,令骑马漫步在官道上的二人稍稍缓解了烈日当头的灼热,颇感惬意。
“殷六叔,现在能说了吧?我们来通古城做什么?”
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好奇道。
“我们殷家有哪个族中子弟在通古城?”
殷六叔目露不屑道。
“您说的是……殷浩然那个废物?”
青年恍然大悟,随即又奇怪道:“可是,家族让您亲自过来做什么?平时不都是随便派个下人就够了吗?”
“平日里下人来是够了,不过今日不同。”
殷六叔卖关子道。
“怎么不同?”
青年继续追问。
“哼哼,断他银钱供应。”
殷六叔冷笑。
“啊?我以为只是风言风语呢,家族真的断他银钱供应了?”
青年很吃惊,“武道一途,最是耗费钱财,没了钱财,他的武途也就断了。”
这类风言风语很多,青年从未当真,只是没想到,今日真的要成真了。
“他?别天真了,这种废物、杂种,从一开始就没有一点天赋。”
殷六叔眼中流露出一丝嫉妒,说道:“真以为他爹勾引了秦家之女,就真能生出个什么好蛋?呸!”
“照我看,他那点实力,都是我们殷家那么多钱财资源堆出来的,不然他连个屁都不是。”
殷六叔名殷松湖,本身没有任何资质,却觉得自己儿子有资质,可惜家族不给名额。
如此一来,他自然嫉妒屁都没有,只是因为不知所踪的爹娘,才得到家族关照的殷浩然了。
在他看来,殷浩然就是个杂种,不该出现在世上。
开始殷家还以为九天凤凰落入地面草窝,殷家能凭借殷浩然老爹和秦家大小姐生米煮成熟饭的关系鸡犬升天。
可谁料想,直接捅破了天,捣了凤凰窝,真龙巢,触怒了偌大秦家,差点整个殷家都因此覆灭。
从那以后,殷家就不待见殷浩然了,虽然没有赶出殷家大门,却也处处针对。
近年愈发过分,到如今,直接断武道财源。
他们对殷浩然如此肆无忌惮,当然是有原因的,秦家固然没有灭掉殷家,却也绝不会有任何好感,更不用说给殷浩然出头了。
但他们也不敢太过分,不敢触及底线,因为殷浩然的爷爷殷长河是大房,同时也是老家主。
可惜,随着殷浩然表现不佳,殷浩然的爷爷年纪越来越大。
偏偏,殷长河这一房只有一个儿子,被抓去了秦家牢笼,后继无人,其他房自然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
青年见殷松湖神色不对,没有接话,沉默了下去。
他是殷家远房,一年前才投靠过来的,对殷浩然没什么恶感,也谈不上好感,只有一丝淡淡的怜悯。
没过多久,通古城那巨大的如小山般的城门就出现在眼前。
殷松湖满怀激动,终于要见到那小畜.生了,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小畜生听到家族的命令后,如丧考妣的表情。
进入通古城,二人没有休息,继续驱马赶往通古学院。
通古学院位于通古城北面,占地极其广阔,整座学院气势恢宏,像是一座城中城。
学院门口处,更有二队实力强悍的学院执法队看守,守卫学院安全,震慑宵小。
西面城门距离通古学院不算远,殷家来的两个人顺利来到学院门口,自然被拦下了。
殷松湖不敢怠慢,连忙通报上身份,结果招来那两队执法队学员大肆的嘲笑,让殷松湖羞怒难当。
“废物,把殷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殷松湖把气都撒到了殷浩然身上,狼狈地拱手行礼,才牵着马进入学院。
学院分为学员住宿区、教员住宿区、讲武区、演武场、擂台区等等,甚至还有一条山岭在学院中。
殷松湖来过通古学院,径直来到学员住宿区一个犄角旮旯处。
这里荒草横生,地域偏僻,少有人往,荒芜中只有一座充满沧桑的小屋孤零零矗立在这里。
“殷浩然,六叔来看你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殷松湖阴沉着脸,声音发冷道。
小屋内。
“殷松湖?果然来了。”
殷浩然微微挑眉,摇了摇头,转头对小蛮道:“走吧,会一会他。”
其实都不用多想,殷浩然就知道,家族肯定是断了对自己的供应了,毕竟那么多房在虎视眈眈。
还有自己那个“敬爱”的堂兄,同样在学院修炼武道,只不过是在另一座学院,他得到的好处应该最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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