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我不想见到造纸坊中,还出现这样的纠纷。谁要是再犯,不论对错,拖到钟楼下重打三十大板!但柳毅是长台峰首座唐师兄的弟子,我无权私自责罚他,他若犯了事,我会送他回长台峰,让唐佳文师兄处置。”
这是明摆着偏袒柳毅。
庄敦申此话一出,众人再不敢想着欺辱柳毅。尤其是那个范建,竟然转身就跑,只想着离柳毅越远越好。
范建等人虽心中不服,却不敢有怨言,只得各自离去。他们明面上不敢去找柳毅的麻烦,可暗地里使绊子之类的事情,绝对会做。
等众人走后,庄敦申才叮嘱柳毅,“你要是主动惹是生非,我会先把你送回长台峰,再建议唐师兄重重责罚你,至少也是五十大板!”
柳毅回答道:“庄师叔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在这造纸坊中,柳毅也被安排了一个房间。
“那女弟子原来叫做陆凝霜……”
柳毅回想着陆凝霜的模样,把砍来的五根毛竹,放在房间中,锁好门之后,回了坤字院。
柳毅吃过晚饭,与胡图图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才明白庄敦申所说的打板子,到底是怎样一种刑罚。
外事堂中,有一种八十斤重的铁板,专门用来责罚弟子。
“三十板子下去,水牛都会被打趴下,何况是打人!难怪那个范建,听到要打板子,竟然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柳毅送走胡图图后,盘膝坐着,把羽毛贴在胸口,功行十二周天。
“三倍速度,果然是三倍速度!”
行功完毕,柳毅满脸狂喜,没想到这一支羽毛,竟然有如此玄妙的效果!
如此一来,他修行一月,等于别人修行三月。
一年,比得上别人三年。
觉得羽毛太过神奇,柳毅又把羽毛拿出来研究了许久。可羽毛上除了那些符箓纹路之外,再无别的稀奇之处。柳毅盯着羽毛看得越久,就越觉得这是一根普通到极点的羽毛。
至于到底是鹅毛还是鸟毛,他也分不清楚。
“羽毛的事情,我谁都不能说!”
寻思了许久之后,柳毅从衣服上拆下一些细线,将羽毛拴住,牢牢挂在脖子上,心中想着,“我被师傅收为弟子,那些外门弟子就纷纷针对我,妒忌至极。要是被人知道我身上有羽毛这样的宝物,只怕不仅仅外门弟子会嫉妒我,就连那些内门弟子,也会想着法子来害我……”
这几天在外事堂发生的事情,让柳毅变得成熟了许多。
玉溪派虽是名门正派,可未必每一个弟子,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从这一日起,柳毅就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坤字院中睡觉、食堂里吃饭、造纸坊砍竹子。
直到半个月之后,柳毅再一次坐在床上,运功修行的时候,隐约听到体内传来轻微的呼啸声。
真气浑厚,呼啸成声。
养气第五层!
“从明日起,就要打通十二正经了。我被安排在造纸坊造纸,首先要砍伐足够多的毛竹,手臂力气越大,砍竹子就越容易。不如先将手三阳,手三阴经脉打通,这样一来,砍竹子就能事半功倍……”
柳毅心中沉思着,慢慢入睡。
造纸,一共有六个步骤。
第一:砍竹子,等竹子足够了,就把毛竹浸泡在水里,把竹子上的青皮洗掉。
第二:用石灰、硝石将竹子蒸煮一番。
第三:把煮软了的竹子拿出来,用锤子砸烂,形同泥巴面团,叫做竹料。
第四:……
制造一次符纸,至少也要用二个月的时间。其中第一个步骤用的时间最多,要将毛竹浸泡一个月左右。
半个月来,柳毅总共才砍了百多根毛竹。
别人造纸,至少也要用上千根毛竹,要柳毅抱着这百多根竹子去造纸,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佳文给柳毅的那本《草本百药经》,他早已看完,期间回了长台峰一次,唐佳文又给了他一本《基本灵兽图解》。
这本书,比《草本百药经》厚了十几倍,足足有七八百页,宛如一块大青砖,加起来足足有十几斤的重量。
可柳毅看了几页之后,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书里面不仅有文字,还画了图象作为解说。书中灵兽千奇百怪……
书中记载:“尾火怒鸡,高二尺,重十斤,能喷出‘尾行木中火’伤人。母鸡有二对翅膀,公鸡能产蛋。”
柳毅看到这些,总是觉得津津有味,还逮着胡小胖一起来看稀奇,指着书中图案,“小胖!这尾火怒鸡,公鸡能下蛋,简直是公鸡中的战斗鸡!”
胡小胖也是满脸惊讶,觉得十分稀奇,“毅哥儿,改明儿我们去抓俩只,用来下蛋。鸡蛋炖红薯,简直是人间美味……”
“你丫的就是一吃货!”
柳毅瞪着胡图图,恨铁不成钢,及时纠正了小胖子的错误思想,“至少也要抓四只!两公两母,你要是专门让两只公鸡相互搞鸡,它们能下蛋?”
胡小胖呆了一呆,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
小胖子猛地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拍了拍油光滑亮的额头,满口赞叹,“有道理!有道理!阴阳调和!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还是毅哥儿你……有思想!”
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
期间柳毅也曾见过陆凝霜几次,只是这女子冷若冰莲,从来不主动与人说话。
十来天之后,柳毅将《基本灵兽图解》看了一二百页,竹子也多砍了一百多根。还将手三阳经脉,打通了一条。
再去砍竹子的时候,通过那一条打通的经脉,把真气融入手掌,柳毅能清晰的感觉到,砍竹子的力气大了至少一倍!
一个下午,整整砍了十二根竹子。
这天黄昏,当柳毅抱着十二根竹子,回到造纸坊的时候,就把造纸坊那些下门弟子,小小的震撼了一番。
“一下午砍十二根竹子,这柳毅肯定打通了一根手臂上的经脉。”
“这小子才十四岁吧!十四岁修炼到养气五层,天资果然比我们高出不少,难怪唐首座会收他做弟子。”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范建又站了出来。
“我呸!”
范建小小的呕心了众人一次,贼眉鼠眼打量着柳毅,朝周围之人说道:“十四岁修炼到养气五层,算不得什么。那些内门弟子,有不少人十四岁就修炼到了第六层呢,你们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这下其他人不乐意了,纷纷鄙视范建,“有本事你练给我看看?你范建今年好歹也有二十三岁了吧,怎么还只有养气第八层的修为?你要是在二十五岁之前,不能突破养气境,就会被遣送回家,到时候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二十五岁之前不能突破养气境,就意味着资质太差,无缘仙道。那时候玉溪派就会安排门中修士,把这些资质不够的下门弟子,遣送回家。
“我在二十五岁之前,肯定可以达到炼气境!”
范建一脸傲气,抬起下巴,似乎是把下巴当成了眼睛,正在用下巴看人,又伸手朝头上指了指,“范大少爷我……我上面有人,我怕什么?”
正是因为上头有人,范建才会在养气境修为,就被派来造纸坊。
又有人道:“人家柳毅上面也有人,还是首座呢!”
“首座又怎么了?首座能吃了我?”
范建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眼神里带着怨毒,直勾勾盯着柳毅的背影,心中念想道:“把大爷吐得满脸口水,让大爷丢光了脸,大爷我绝不会放过你。先让你得瑟几天,等大爷我谋划好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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