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只有两名神魔修士,一名姓万,一名姓方。
万长老不提,方姓修士的名字或许并不是举世皆知,但他的另一个名号却令天下颤抖了整整一百年,六道魔君!
不错!六道魔君方天武和步天南.楚天歌一样,师出昆仑!
何谓神魔修士?
成神成魔一念间!
万长老一念成神,方天武一念成魔!
难道让方正成为第三名神魔修士?
“姓方的...”溪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道:“姓方的总是要提防的好!”
万长老没有方天武强,更没有楚天歌强。但他的实力和经历,足以成为流传坊间百年不衰的传奇。
所有人都该记得,曾经有三个年轻人,坚守着同样的信仰,在烈阳下,手牵手,共同抵抗昆仑天路的强大威压,一步接一步的走完通天之路,共同握住了昆仑剑的剑柄。
他们有着不同的出身,不同的喜好,但却有着同样的热爱,当三人站在天路顶峰,手握昆仑剑时,当三人对着烈阳傻笑时,当他们彼此笑呵呵擂上对方一拳时,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昆仑剑执掌!
昆仑剑执掌是昆仑山掌门的继承人。
可掌门只有一人!
传奇的并不是其中一人登上了天下正道巅峰,而是没有一人留下,留在天路顶峰。
一人深入大荒,统一了万年纷乱的六道魔门,至今世人提起时都仇恨和战栗交作。
一人横行天下,杀死了令人战栗的六道魔君,或许谁都不会忘,他血腥而狰狞的笑以及那句狂入骨髓的话,方师弟,我用肉掌挡住昆仑剑和魔君霸刀最强一击并不是想证明我是天下第一,我只是想试试,我是不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
英雄豪杰尽西去!只留下一名老者闲敲棋子落灯花!
一人此时正在紫竹林内,下着一局永远下无不完的棋。和尚坐在对面,盯着一局难解难分的珍珑。
万长老是一名干瘦老头,穿着粗布麻鞋,喝着清茶。人老了,总喜欢有人陪。他身旁,一名紫衫少女,怀着抱着一只新生的紫阳雕,歪着脑袋,好奇的盯着和尚的光头。没下过山的她很奇怪,为什么和尚的头上没头发?她不时轻笑,有一璇浅浅的酒窝,想来是被自己想到的奇怪想法逗乐了。
“楚师弟生平好斗,连手谈的雅事都搞的杀气腾腾。”万长老轻饮淡茶,道:“可他又聪明绝顶,杀招连环,根本没法解!我想了很久,都没搞清楚!不知大师有什么高见?”
无相和尚冷汗淋漓,似乎纵横十九道上厮杀的不是黑白两子,而是数百名斩去三千烦恼丝的和尚,他每一步都关乎生灵性命。
他举棋,却怎么也落不下,本来庄严的宝相,一时狰狞,一时哀伤,一时大义凛然,不时又沦入泥沼地狱,懊丧不已。
万长老站起身,望着归巢的大雕,轻声道;“执念如刀!执念如刀!”
此时,紫阳观内,灯火通明,数百根巨烛熊熊燃烧,明灭跳动的火苗,照耀着峰主步天南的脸,阴晴不定,一如他的心情,他很犹豫,关于葫芦的归属。
以溪长老为首的诸位长老一致认为葫芦绝不能放在方正手中。
代表长门一脉的墨玉自然也决不允许葫芦落在方正手中,因为掌门严令,葫芦事关天机,定要寸步不离的监视,若归了方正,岂不是要天天跟在这家伙后面?想想就可怕!长门一脉虽掌昆仑,可向来峰主有极大自由,掌门多不干涉。牵扯到如此至宝,更不能强夺去通天峰。
出于安全考虑,蒋秋水也认为葫芦不该归方正。
唯一觉的葫芦应该给方正的只有半截剑宋长老。
之所以唯一,是因为连方正都觉得葫芦不该给自己。
忽然,漆黑天际一道白芒闪烁,眨眼间,一名白衣道者立于殿上。道者对诸位一一行礼,道明来意。不用言明,道者袖口青龙傲飞,诸位自然明白。
长门一脉来取道印。
道印作为掌门至高无上的象征,自然绝不可能在外峰过夜。
墨玉交付道印,并指明封印道印的乃是一名无修为之人,询问是否要继续留在峰上。
白衣道者无法定夺,自回主峰禀报不提。
事情又一次陷入僵局,步天南细思,大弟子方惊鸿看似无意为之,其实大有深意。只是他不知方惊鸿将一芦浩瀚磅礴的魔气赠予不能修行的弟弟有何用意?
难道真的要让他成为神魔修士?
神魔修者,坎坷血途,日日夜夜都要经受生死考验,虽说威能无匹,可点灵一途,就不知要多少机缘心血。更遑论涅槃生死境,生死境,让多少英雄豪杰,奇人异士,尽归尘土的生死境。
难不成这小子天赋异禀,是修炼神魔的天才?是方天武一类的逆天角色?看着正在向半截剑挤眉弄眼的方正,步天南万万不信。
“葫芦还是留在楚楼吧!”步天南作出了决定。楚楼乃坐忘峰珍宝阁,位于紫竹林后,戒备森严,更有紫阳雕日夜看护,妖邪莫进。
“呼...”方正长长舒了一口气,以他的性格,让他扛起造福苍生的大任,实在有点残忍。
突然间,一声刺耳的鹰啼,划破漆黑夜空。不知为何,观内数百棍巨烛,突然剧烈晃动,三清神案前的飘渺供香亦不安的扭曲,似乎,有强大的魔神靠近。
观内众多宗师高手亦感到恐怖的威压,如此威压,他们都太熟悉也大怀念了。
万长老都好久没走出竹林,好久没离开过那局解不开的棋盘了。
“有封信,我替和尚送来!”并不像绝世高手的万长老,站在门外,双指夹一封书信,“给方正的!”
万长老枯坐紫竹林一十八载,一十八载日夜风雨寒暑春秋从未离开过棋局。
是谁的信?
能让万长老放下一十八年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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