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不好过呢！”
“是啊，晚上那么难熬，又没个男人在身边，有时候想想，感觉好像没结婚一样。”
“骚，要实在忍不住，菜园子里茄子黄瓜多得是，又粗又大，要男人做什么？”
“去，别出馊主意，那能一样嘛？”
“怎么就不一样了，我觉着挺好啊，大家说对不对？”
“……”
如同往常一样，今日河滩依旧是女人们的地盘，闹起来很疯，言行举止尺度大得惊人。
每每这种时候，那些未经人事的小闺女大姑娘都会面红耳赤，羞涩之余，也带着淡淡的好奇与期待。
柳如烟也在这里。
以往这个时候，她肯定被闹得抬不起头，尤其昨天，真是被这群口没遮的疯女人调戏惨了。
可今天，她分明走神得厉害，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一开始也没人发现，慢慢的，有人回过味来。
“如烟，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好漂亮的小短裤，好像是新的哟，老实交代，哪来的？”
“好如烟，借姐姐穿两天呗？”
“还真的诶，两套，紫色，粉色，都是新的，大家快来看，快来看啊！”
“……”
这一吆喝，很快本就热闹的河滩越发热闹了，不少人围到跟前叽叽喳喳。
柳如烟俏面绯红，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赵天买给他的两套内衣已经被抢走，无奈之下，她只能强忍着羞涩上前追，可惜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抢不回来不说，反而被搞得有些狼狈。
就这么闹了好一会，一小媳妇晃了晃手里的小物件，得意洋洋道：“还不老实，如烟你说，昨晚到底有没有？”
“就是，要老实哦，不然这些咱们大家分了，你一件别想拿回去。”又有小媳妇助纣为虐，却引得周围的女人们纷纷叫好。
对上这群浪得飞起的女人，柳如烟也明白，光害羞是没有用的，今天她要是不来点狠的，估计往后的日子里要被调戏到死。
是以她果断笑道：“当然有了，难不成你们有意见？”
“哦--”
女人们起哄了，个个两眼放光，其中一个笑眯眯道：“好喝不？什么味道？”
柳如烟正有些招架不住，好在这时唐晓月找过来了。
两人一道返回，看到院子里茅棚下水桶里几根篙苞，唐晓月满脸错愕：“茭白？如烟，村里有茭白？”
话语间上前捞了一根上来，分量还挺重，张嘴咔嚓一咬，又香又脆，清甜多汁，不由赞道：“好吃，如烟，这些茭白哪里来的？”
柳如烟正晾衣服，闻言疑惑道：“什么茭白，没有啊！”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茭白啊？我不知道呢，我们这里管这个叫篙苞的。”
为了多赚些钱，她昨晚都没怎么睡好，隔一会就起来，隔一会就起来，熬到三点多，实在等不及了，死活拖着赵天出了门，一直采到快六点，送走了赵天才回来。
原本按她的意思，是要全部拉走卖掉的，可是看赵天喜欢，生的都嚼，她还是带了几根回来放桶里，等赵天回来好吃。
唐晓月才不管到底是叫篙苞还是叫茭白，道：“篙苞就篙苞吧，如烟，这东西还有吗？”
柳如烟也没多想，答道：“有啊，好多呢，河边往上游走，好大一片，全都是……”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努力了这么久，一直打不开局面，连自己都有些泄气了，不曾想突然就来了好消息。
只是唐晓月依然很惊讶，道：“河边往上游走，我走过啊，还不止一趟呢，可是为什么我都没看见这些东西？”
为了发展村子，让村子摆脱贫困面貌，这些日子她做了不少工作，也走过周边不少地方。
她也不是没打过水产山珍的主意，可仔细想想，其实都不现实，赚点零花钱可能还行，但作为一条可持续利用的致富路，不现实。
柳如烟颇觉好笑，道：“当然看不见了，篙苞长在水下，不懂的人摸都摸不到，怎么能看得见呢？”
原来篙苞是长在水下的，难怪看不见，明白过来，唐晓月有些脸红，茭白她知道，也吃过，可是这玩意长在水下，她还真不知道。
当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东西好好利用起来。
柳如烟原本是打算晾完衣服跟唐晓月分享零食的，可耐不住纠缠，衣服刚晾完，就被唐晓月兴冲冲拉到不久前工作过的河边。
看她下水轻松熟练将一支篙苞采上来，唐晓月顿时就忍不住了，卷起裤腿直接下水，开始在水下摸索。
尽管过程不太顺利，不小心划破了手，可当人生中第一支篙苞被成功采上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兴奋得跟个小傻子一样。
紧跟着她就琢磨开了，这么大面积的篙苞地，还是纯野生的，完全足够全村人开采一段日子，小赚一笔了。
尤为重要的一点是，在柳如烟的描述中，她知道这东西是多年生的水生植物，只要稍微爱护些，管理得当一些，以后就年年有得采，搞不好产量还能增加。
这就完美了啊，就她所知，这玩意在外面还是很有市场的，尤其品质这么好的，很少见，说不定还能卖上高价。
这样一来，只要组织村里大家一起来开采，等尝到甜头，自然而然大家发家致富的积极性就会被调动起来，到那个时候，再想做点什么阻力也会小很多，然后她也不用三月吃不上一顿肉了。
想到就做，回到村里，唐晓月开始奋笔疾书，此后不久，村委会的喇叭响了，为数不多的村民都被聚集起来。
而此刻的赵天并不知自己发财的宝地已经被人盯欺负了，当他在昨天登陆的地方靠岸，时间已经是八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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