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许宁疑惑的抬头,只见今日考场所见,那个如同开屏孔雀的考生,笑着坐到自己对面。
“你好,认识一下,风家风明希,家父任鸿胪寺少卿,领司仪署,不知兄台家族中何人在朝堂任什么职位,你我两家也好照拂一二。”
鸿胪寺,掌管一切外交事务和民族事务的机构。
最高长官乃是鸿胪寺卿。
其下便是两位少卿。
风明希的父亲妥妥是朝廷大员。
他腰佩环玉,手持折扇,笑容灿烂。
看似想要结交朋友的模样。
其实就是想要打击许宁,让他知难而退。
你配不上陆桃溪。
许宁一身青袍,一看便是寒门出身。
相互之间,谈何照拂。
许宁古怪的看了眼风明希,见他眼中跃跃欲试的模样。
哦?
求偶的孔雀,想要和我争夺陆桃溪?
可惜,我现在只想远远躲开陆桃溪。
“惭愧,在下族中无人在朝中任职。”
“哎呀。”风明希笑容更加灿烂。
“无妨,我辈自当重振祖上荣光,不知兄台修为已经是几阶炼气士了。”
许宁摆摆手。
“上个月才侥幸迈入一阶炼气士,不像你们财大气粗,我们这样的寒门想要拿到道种,可是千难万难。”
许宁只想隐藏好身份。
找到林绯袖,然后炸死她。
顺便有机会的,给女皇办办事。
不想招惹这样的世家子弟。
风明希看似在劝慰。
“今早的射科考核时,在下见陆桃溪姑娘似乎对你有意,兄台不必灰心,虽然她母亲乃是白鲩书院乐道掌院,虽然大周讲究门当户对,虽然兄台只是一阶炼气士……但要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句句在劝慰,句句在打击。
许宁不耐烦的放下茶杯。
喝茶都不能安生。
我是在躲陆桃溪,可你这也太烦了吧。
刚想反驳。
陆桃溪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气鼓鼓地端着茶杯坐到桌边。
两只黑明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许宁。
“你就是许宁!”
她回去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脸庞只比记忆中成熟了一些,数科成绩魁首。
不是当年叫自己“小结巴”的许宁是谁?
考场上,他涩眯眯的模样肯定是装的。
许宁一怔。
她怎么又来了?
不是被唬住了吗?
挤了挤嘴角,露出浪荡公子的笑容。
“哎呀,陆姑娘,你又来找我了,小生幸甚。”
为了让陆桃溪相信自己就是浪荡儿,甚至伸手向陆桃溪的手背摸去。
“陆姑娘,小生曾经学了看手相之法,小生来给你看看。”
陆桃溪认定了这人就是许宁。
见他装的像模像样,还想骗自己。
憋着笑,从耳朵尖红到耳朵根。
俏生生的伸出玉手。
“你看吧。”
嗯?
许宁瞪大眼睛,一时间僵在那里。
差点以为这是个假的陆桃溪。
明明她一直怕生人,怯生生的。
像一只胆小的仓鼠。
许宁一时间骑虎难下。
注意到她耳朵羞红。
干脆一鼓作气,牵起陆桃溪的手。
想要吓退她。
“陆姑娘,你看这条,是生命线,长长绵绵,这条是姻缘线,哇,我俩有缘呐……”
陆桃溪睫毛颤抖个不停。
羞的满脸通红,烫呼呼的脑袋发晕。
只感觉缕缕蒸汽从额头升起。
眼里含雾,心里却暗喜。
不敢看许宁。
“他果然是许宁哥哥,生命线、姻缘线的只有他提过,正统的相师才不会这些呢,呜……他说我们有缘……”
小姑娘两眼直冒蚊香圈。
站在一边的风明希,眼睁睁的看着陆桃溪羞涩的把小手伸到许宁手上。
一脸红红的娇花模样。
郎情妾意。
你倒是打她啊,抽他啊!
眼瞅着陆桃溪羞答答,却不抽回小手的模样。
只感觉天崩地裂!
痛苦的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假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
谁说陆桃溪最讨厌陌生人了?
风明希只感觉呼吸不畅。
好在幽魂一样在草场上走了不久。
不久就见到了一脸怒气的陆离簪、陆掌院,似乎在找着什么。
谁人不知陆离簪最疼爱陆桃溪,但是也把她看的死死的。
如果让陆离簪知道她女儿和那么个浪荡子在一起。
一定会拦住的。
风明希一脸喜意的跑了过去。
“陆掌院,您是在找令爱吧,就在那边。”
狗男女都该死!
小的带路。
“陆桃溪!给我回去!”
食棚内,冰冷的寒气席卷食棚,知性美女压抑着怒气。
这么个浪荡子,你还迫不及待地送上去。
羊入狼口,羊还一脸喜滋滋的。
教女不慎啊。
陆桃溪吓得一哆嗦,赶紧抽回玉手。
坏了,可不能让把事情闹大。
许宁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肯定有原因,估计和林绯袖拖不了干系。
林绯袖可是内院弟子。
我一定要查清楚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林绯袖瞒着我,说许宁死了。
陆桃溪慢吞吞的挪到陆离簪身边,低声喊道:“娘——”
“你呀。”陆离簪没好气的点了点女儿额头。
“跟我回去。”
这副羞答答的模样,还是我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女儿吗?
识人不明呐。
临走冷冷的横了眼许宁。
许宁如释重负擦了擦冷汗。
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我是个纯洁的少年郎啊。
……
考生们吃过午饭。
跟随考官来到御科考场。
一匹匹骏马悠闲的迈着小短步,在草场上撅着蹄子。
肌肉发达,英武神俊。
许宁羡慕的看了一眼。
男人,谁不想要只上等的坐骑,可惜,这些都是考核用品,用完还要还回去。
呜——
空远的长号响起。
白鲩书院正中长道上。
夫子带着全院教习拜首。
“臣等,恭迎陛下。”
乐道掌院陆离簪便在教习中,抱着琵琶,微微屈着身子,曼妙玲珑。
女皇一袭红黑配裙,脸着轻纱,一双眸子威严霸气,周身金纹龙袍,泛着金辉。
轻轻抬手:
“夫子无需多礼,朕今日在宫中待的烦闷,见见新学子,看看他们才气也好。”
即便没穿皇袍,只是普通衣装,女皇周身的威严气度,睥睨霸气,也让人不敢直视。
交谈几句之后。
女皇为首,向着高台上,缓缓而去。
许宁看的清晰。
在女皇身边的,便是缉捕阁的副阁主,他的顶头上司,卫花暝。
此刻少有的一脸正经。
突然,卫花暝食指在小皮鞭上滑了滑,冲许宁这边眨了眨眼睛。
许宁一阵愕然。
你在做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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