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楼里众人在议论着这个奇怪的斯如小姐,而阮斯如也带着丫鬟绿珠议论着那陌生的四个人。
阮斯如被绿珠带回了她的小院意梅园,盖着锦被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倒也挺像那么回事。不过,等到出门打探消息的绿珠一进门,她立即就睁开了双眼,眼眸里波光粼粼,看起来比之前有神采地多。
“怎么样了?打探到什么了吗?”阮斯如坐起来问。
绿珠点点头,回身将门栓落下,又将窗户都放了下来,确保没有人在院子外面,这才低声对阮斯如回禀:“那四个人是保和堂里的大夫和伙计们,是九爷带回来给你看诊的。那个和九爷同乘的叫楚绿衣,她就是大夫。”
又是请来给她看诊的。
阮斯如眨了眨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看神情也不是很着急:“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反正之前请了那么多名医,就连宫里的太医都被我糊弄过去了,难道我还怕个娇滴滴的女人?”
不过,有一点阮斯如很在意。
陆琰对那个楚绿衣有些不同,他居然和她一同骑马回府。更奇怪的是白玉雕,它是陆琰自小喂养的千里良驹,性子和陆琰一样高傲,根本不肯让陆琰以外的人碰,更别说骑了。不过,陆琰结识了阮斯容之后,经常带着她和白玉雕亲近,阮斯容也成了除去陆琰之外,唯一一个可以骑着白玉雕的人。
可是,为何楚绿衣也可以?
阮斯如正想着这件事,绿珠却看上去很急躁的样子,她瞟了一眼绿珠:“怎么了?还有事?”
“我……我是担心楚绿衣看出小姐你的内伤其实早就痊愈了。”绿珠十分焦虑,“这事情万一被九爷知道,他会不会把我们赶出九王府?”
仗着阮斯如救过陆琰的性命,又是已故王妃阮斯容的孪生妹妹,绿珠这个做丫鬟的在九王府也能算得上是半个主子,吃喝用度都堪比别家的小姐,她非常担心万一阮斯如被拆穿之后,陆琰一怒之下把她们都赶出九王府。
阮斯如却是不屑地笑了:“放心,我说过了,她们瞧不出什么来的。”说着,阮斯如从贴身的里衣里摸出一包东西,对绿珠说,“你忘了,我们还有这个,只要看诊前兑着水喝下一点,就能和受了很重的内伤一样,除非她们剖开我的肚子看,不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绿珠还是有点担忧:“可是我听说那个楚绿衣很厉害,今儿乔太师还要请她给太后办差呢。”
阮斯如听了挑挑眉:“还有这事?”
绿珠赶忙点点头:“而且小姐啊,你这个七伤散虽然好用,但是用多了,会不会损害你的身子?”
阮斯如也有这种担忧,原本四年前她确实是受了内伤,咳血不止。那段时间,大约是陆琰待她最好的时光,现在阮斯如想想陆琰抱着她时候胸膛的温度,都觉得分外幸福。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阮斯如想:如果一辈子就这么病着就好了,陆琰就能对她一直这么好。
可惜,好景不长,她受的内伤在陆琰延请来的名医的调理下慢慢恢复了,陆琰也渐渐开始疏远她,整日对着阮斯容的画像思念那个死人。任凭阮斯如如何体贴,他都视而不见,直到阮斯如情急之下急火攻心旧伤复发,陆琰才匆忙赶来看望她。
于是,阮斯如懂得了陆琰的心理,她开始利用他对她的愧疚,对她姐姐的思念,编织了一张弥天大网,她偷偷阅读古籍研制出了七伤散,每当陆琰疏远她的时候或者请了大夫来的时候,她就悄悄服一些,将那些妄图将她从陆琰身边赶走的人轰出了九王府。
原本她以为,陆琰放弃了,没想到他请来了楚绿衣。
其实,置诸死地而后生,也不失为一种绝杀的办法。阮斯如手里握着七伤散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假如让陆琰重温一次当年的切肤之痛,看着穿着和阮斯容一模一样衣裳,梳着阮斯容一模一样发髻的她,再一次在他眼前,因为他而死,他会不会就此就认输了,向命运低头?
“绿珠,这说不定是一次让我可以如愿成为九王妃的绝妙机会。”阮斯如双眸乍亮,神采熠熠地看着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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