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云未央不带任何感情的冷血手腕,林栖霞到现在腿脚还直打哆嗦,此人不除,必成大患,念及此,林栖霞故意哆嗦着嗓音,道:“母亲,您想想,云未央什么时候练过功夫,别说杀人了,就是一只蚂蚁她都舍不得踩死,可现如今,她那身手,那利落的手法,简直可以和高手比拟了。”
坐在主位上的老祖宗浑浊的双眼透露着精光,如若不是长年累月历练出来的,是断然不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不管云未央究竟是什么,今天这番对她,那么她扬言要报复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想到此处,老祖宗点点头,看向掌管府中一切家事的姜玉珍,浑厚的嗓音沉沉响起,“那依你们看要如何解决啊?”
能得到老祖宗的首肯,那么此事也就成功一半了,姜玉珍心中窃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道“母亲,云未央被邪物附体,媳妇一个凡人,能有何作为?”
“邪物?”
“难不成云未央被妖怪附体了?”
一时间,正堂内喧嚣一片,那惊恐的表情仿佛真当云未央是妖怪了。
“好了!”手拿拐杖的老祖宗重敲了几下地板,表情颇为不满的看向众人,“如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虽说老祖宗将手中的权利移交给了姜玉珍,但老祖宗的位置在那里摆着的,此语一出,正堂内顿时安静一片,一个个诚惶诚恐的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沉吟片刻,沉声道:“云未央毕竟是皇上下旨赐婚给当朝宰相的。”老祖宗的目光中闪过一轮精湛的精光,“出了差错,可不是我们能担得起的。”
想起躺在床上的云幻蝶一心思念枫雪寒,可现如今却被云未央那个狐媚子抢走了,林栖霞气不打一处来,愤愤然道:“母亲,这话您就说错了,天有不测风云,谁又能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指不定天降横祸到她头上呢!”
老祖宗若有所思,刚想开口说话,却看到她的大儿子云盛重快步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云盛重朝老祖宗深深一揖,道:“母亲。”
看到她的大儿子,老祖宗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欣慰,“快起来吧。”
“是!”抬起身形,云盛重走上前,看到母亲没什么大碍后,问道:“母亲,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刚才云未央是如何对待老祖宗的,云盛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不生怕母亲有什么事,急急忙忙便带着大夫赶来了。
“无妨!”对于儿子的孝心,老祖宗颇感欣慰,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给姜玉珍使了个眼色。
常年跟在老祖宗身边的姜玉珍自然明白老祖宗的意思,走上前,轻声问道:“老爷,未央的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一时间云盛重没有弄懂姜玉珍的意思。
“难道你就不好奇云未央那一身功夫是从何而来的吗?”和云盛重生活多年,所以他心中所想,姜玉珍多多少少都能猜出几分,不然掌家大权也不会落到她的手上。
想起云未央那凌厉的身手,一举一动都在云盛重脑海里回荡,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云未央有如此厉害的功夫。
眉宇间紧紧蹙在一起,云盛重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突然开口的林栖霞冷笑道:“大哥,当日云未央失足落水,大夫诊断她已经死了,可现如今却好好的活着……”
“你的意思是?”
林栖霞脸上布满阴森之色,道:“大哥,您的女儿云未央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定然是被什么东西俯了身。”
“不可能!”云盛重回答的干脆,可心里却像被猫爪一般,想起云未央的反常,心猛地咯噔一下,难道是真的?
看出有所动摇的云盛重,林栖霞漫不经心道:“可能不可能,大哥你心中有数。”
沉吟片刻,云盛重看向老祖宗,道:“母亲?您怎么看?”后面的话他无法说出口,毕竟云未央是他的女儿。
儿子心中在想什么作为母亲的焉有不清楚的道理,云未央是灾难的开始,不除不行,轻叹口气,老祖宗点点头,道:“母亲也觉得蹊跷。”
没想到连母亲都如此说,这下子,云盛重心中仅存的希望也殆尽了。
“儿啊,你和慈光寺的了然大师有过几面之缘,可否请他帮忙?”
“老爷,慈光寺的了然大师可不是一般的和尚,听说了然大师不但佛法精湛,而且还能安知天命。”姜玉珍看了眼云盛重,道:“如若了然大师肯出面,定能解我们心中的疑惑。”
慈光寺修建在京郊,是南朝第一佛寺,建在层岩秀石,峰豁万千的山顶,殿阁巍峨宏伟、飞檐斗拱,极是气宇辉煌。
云盛重来到慈光寺已是黄昏,即将落下的夕阳半悬在对面陡峭的山壁上,血红一轮似要沁出血来,映得半边天色都如烧如灼一般。
苍茫的暮色如雾渐渐弥漫开来,四边的山色也有些发沉,苍郁大松掩映下的古刹,钟声悠悠,香烟袅袅。
云盛重正观望间,有一个年轻的小和尚走了出来,打量了云盛重几眼,问道:“请问您是云盛重云施主吗?”
“正是在下!”云盛重点点头,问道:“小施主怎么会知道我要来?”
小和尚略施一礼,道:“是了然大师知道你要来,特让我在此等候。”说完,小和尚手一摆,示意云盛重跟随他走。
云盛重点点头,跟随小和尚绕过慈光寺的正殿和侧殿,又走了许久,方见一间平房,小和尚引了云盛重进去,道:“师父,云施主已经到了。”
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和尚手里拿着木鱼,有规律的一下一下敲着,一身方丈纱衣,听到门口的动静,了然大师敲木鱼的动作停住,缓缓开口道:“下去吧!”
“是!”小和尚说完,将门关上,轻步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云盛重郑重的向了然大师施了一礼,恭敬道:“大师。”
“阿弥陀佛!”将木鱼放在一边,了然大师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道:“云施主,请坐。”
闻此,云盛重不卑不亢的坐在椅子上,犹豫了片刻,方说道:“大师,您既已算出我今日会来,那么我此来的用意想必大师也清楚。”
了然大师点点头,却并不开口。
“那么大师能否解我心中所惑?”
了然大师清明的双眼望向天空,轻微的叹气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其清楚,“这几日我夜观天象,发现朱雀星由灰暗变得冉冉发光。”
“那么小女?”
了然大师双手合十,沉声道:“佛曰,不可说。”
云盛重不明白了然大师的用意,急道:“如今小女云未央性情大变,府中之人皆怀疑小女是被什么附了身,敢问大师,现如今我要如何做?”
“天机不可泄露。”了然大师不急不忙道:“是与不是,她都是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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