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垂着眼,将戒指拿在手中打量。
孟延开的话,她一个字一个字听过去,并未感到任何被求婚的喜悦。
杜施唇角扬起淡淡弧度:“你就这么确定,回到之前的位置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时值春盛,这几日气温节节攀升,已经有了初夏气息,夜晚的风中残余着几分湿润和燥热,裹挟着青草的清新,穿窗而来,温温地拂过面庞,惹得人莫名心生躁动。
她的语调依旧平和温软,孟延开发现,似乎他说任何过分的话,都不会激起她的负面情绪。
可他不仅没有任何快意,心中烦躁更是愈演愈烈,不知烦的是胜之不武,还是她看起来根本不屑跟他在这种口舌之事上争个输赢。
见这人软硬都无法拿捏,孟延开语气更加疏离冷漠:“什么意思?”
他靠着车座,半阖着眼,目光看进夜色里,不知作何想法。
“就是说,也许我贼心不死,还会另寻时机,向你发出婚姻合伙人的邀约呢?”
孟延开一言难尽地看向她,她一只手支在扶手箱上撑着下颌,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孟延开一顿,“那你还挺厚脸皮的。”
“只对你厚脸皮,你会感到荣幸吗?”她望着他,眉眼里笑意生动。
孟延开一时竟对不上话,索性晾着她。
杜施将戒指挂在指尖转圈圈,问他:“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你昨晚可是很坚决地拒绝了我,很有君子可杀不可辱的气节。”
“没办法,杜小姐背后的杜家,实在很诱人。再说,杜小姐对我的定位有误差,识时务者为商人,”孟延开姿势舒展地坐着,忽然朝她靠近了点,笑得有点邪乎,“但绝不是君子。”
忽然被他的气息围绕,杜施怔怔看着他,忘了呼吸似的,脸上的笑都不自觉地加深。
孟延开却笑意骤冷,稍稍挪身,回到原来位置。
杜施的身体往他的方向倾了些:“既然你能因我获得杜家相助,那我能不能也提点条件?”
孟延开不答。
杜施问:“我不喜欢‘你对我不会有感情’这句话,你能不能收回去?”
孟延开就像遇见讨价还价的合作方,先是一脸虚情假意的抱歉,后与她就事论事:“你我原本素昧平生,你突然冒出来,又要跟我结婚,又要我喜欢你,这实在是不大可能的事。”
“这是否太过绝对,今后人生还很长。”她的意思是说,感情可以培养。
孟延开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第一眼不喜欢的人,时间再久,也很难喜欢得起来。”
杜施张了张唇,若有所思喃喃:“不喜欢呀……”
随后她不知道想到什么,无声地撩起唇,当着他的面,举起左手。
杜施的手细而不柴,指尖如葱,在孟延开注视下,她将那只戒指套进左手中指。
戒指有些大了,顺着她的手指滑到了指根。
“恭喜你,求婚成功,”杜施掀眸,孟延开正拧眉盯着她的手,她撑着扶手箱,贴近他,嗓音低低的:“要亲我吗,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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