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秋氏你的意思是妹妹的嫁妆竟然要从我母亲的遗物中拿?”
云韶裳拿住了秋意话柄,冷冷地笑道。
“韶裳!你母亲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云岳有些抵挡不住云韶裳今日的攻势了。这个女儿实在变了太多,这还是他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儿吗?
云韶裳狠狠地剜了秋意一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爷……”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若要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们原本打算让云舒月带着左穆云嫁妆出嫁,左家不得把相府掀一个底儿朝天,还甚至会到圣上面前参他一本,这后半生的仕途可就没有保障了。
云岳赶紧地打断了秋意的叫喊,回归了今晚的正题。
接下来云岳说了很多关于秋猎的事情,不过大多与云韶裳无关,她本来就不愿意去那个贵人圈子里凑热闹,重回一世,她知道什么对她来说才是重要的。
“什么?你说那丫头把嫁妆全部要了回去?”
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云舒月怒不可遏,随手拿过一个花瓶,碰的一声砸的稀碎。
“月儿。”秋意看到女儿如此失控,她也按捺不了心情,赶紧把丫头们都遣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可怜我们娘俩,本来就无依无靠,你父亲这个猪油蒙了心的,也不帮着说话。”
秋意一屁股坐到云舒月身边,抹着眼泪跟云舒月诉苦。
“不行,我要去跟父亲说。”
云舒月想到自己的东西被云韶裳再一次夺取,心中更不平衡,一抬腿就想出去找云岳。
“你还能说什么呢?你父亲八成是怕左家怪罪下来,影响他仕途。”
秋意赶紧地拉住了云舒月,现在去找云岳说完全不是时候,这件事情,云岳自己也被云韶裳算计得苦,现在去只能撞枪口上。
“那女儿以后嫁妆呢?女儿早早就看上了那尊琉璃观音像的…呜呜呜”
琉璃观音像,是从西方流传过来的一种工艺品,这种琉璃只有大梁皇室才能拥有,而云韶裳母亲这一尊,是当时皇帝高兴,赏赐得来。
“月儿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情还没有定下来。等我们除掉云韶裳,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是啊,云韶裳这个贱丫头,我恨不得她早点死!”
说话间已经能感觉到云舒月滔天的怒气,秋意缓缓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你听娘的,这样……”
好容易挨到了秋猎的这一天,云舒月早早地就起来为自己梳妆打扮。
一切都是计划之中,云韶裳,今天你要倒大霉了。
一上马车,就听见秋意在里面跟云舒月碎碎念,“月儿,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机会,皇宫秋猎,陛下十分重视,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秋意眼睛似乎有着光彩,今天要是她的宝贝女儿月儿得了陛下喜欢,想必之前云舒月在陛下面前不好的形象也能挽回一二,顺理成章地当上二皇子正妃。
“你还敢来!”云舒月一瞧见云韶裳提着裙角进入马车,立马呛声:“把她给我赶出去!”
“我为何不敢来,妹妹可不要过于激动,狩猎邀请名单有我,我若是缺席想必你也要被陛下问罪的。”
云韶裳语气强硬,身边的车夫也不敢怠慢,起了身给她让道。
云韶裳倒是对云舒月的反应有所预见,只见她不紧不慢地捻紧罗裙,缓缓进了马车,找到另一边位置坐下来。
“还没恭喜妹妹的婚事呢。”
云韶裳想来这云舒月居然倒打一耙,迫不及待就刺了她一声。
“你少在那里嚣张,不过是看皇后对你有几分薄面。你以为你真真就是太子妃了?况且皇后尚且没有姑姑得宠多,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云舒月看着云韶裳这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不就是仗着皇后对她有点喜欢吗?等着吧,云韶裳,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妄议宫中之事是大罪,妹妹说话可不要连累相府。不过妹妹这话我倒是很中意,对啊,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云韶裳冷冷地刺了云舒月一把,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浅笑。
“你!”
云舒月怒不可遏,脸色涨红。
“月儿,用不着跟这贱丫头一般见识。”
秋意看着女儿跟云韶裳过招却没有半分胜算,心里一下子对云韶裳警觉不少。不过现在任她云韶裳再怎么猖狂,过了今日她也不能再嚣张了。
云韶裳听了也不想继续跟这对母女纠缠,挑起了窗帘看向了窗外。
仅仅是初秋而已,入目去已经尽是疮痍。如果云韶裳没有记错,这场秋猎将会有事情发生。
想必又是对面那对母女的杰作,云韶裳心中早已沉静如水。
马车上的三人,怀揣着不一样的想法,各自思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