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回事?”牛氏的娘还从来没有见过闺女哭得这么伤心。
“是不是女婿欺负你了?”
说着,牛氏她娘就不要扯着女儿往外走,大有要好好教训一下那混不吝的女婿,为自家女儿讨公道。
然而,牛氏却抹着眼泪道:“不是他,是我们村,我们村里所有人都欺负我!”
“啥?”牛氏她娘头一回听说整个村子的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人的。
这若是换了别人,她还会想,这人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怎个村子里的人都厌烦。
可是,这种事情换到自家女儿头上,牛氏她娘完全没朝着这边想,只是觉得张家村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这牛氏以前在家的时候,虽说没有多得宠吧,但是也从没苛待过。
牛氏她娘可看不得这么多人欺负她闺女一个。
当即就拉着牛氏的手,十分心疼,“快跟娘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牛氏抹了抹眼泪,十分委屈,“就是我们村那张家新娶的媳妇,我儿子和小伙伴们玩闹,不小心伤了人家,我都赔了钱了,谁知道这张家媳妇却不依不饶的,还带着人上我家去打我,将我押到祠堂,硬逼着我道歉。”
牛氏越说觉得自己越委屈,原本是三分真情七分演技,也变成了十分。
仿佛自己真是那受害人一样,眼泪哗哗直下,伤心不已,“小孩子玩闹哪有不受伤的,人家孩子家长都没说啥,她一个外人倒是上纲上线,硬逼着我磕头道歉。”
听牛氏这样说,牛氏她娘也觉得这温颜多管闲事,小孩子家家在一块玩,哪有不磕着碰着的,至于这样吗?
还带着人到人家家里头去打人,这不是犯法吗?
牛氏她娘越想越气愤,拉着牛氏的手安慰道:“别怕,娘给你做主,我就不相信,那些人能反了天去!”
说着,牛氏她娘一边拉着牛氏进屋,一边大声喊道:“他爹,他爹,快出来,你闺女被人欺负了!”
随着牛氏他娘的叫声,一个块头结实的男子从屋里头走出来。
他眉眼间全是不耐烦,“喊啥喊,谁被欺负了?”
“爹……”牛氏一见着她爹就红了眼眶,“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有事说事,到底怎么了?”
牛氏她爹最烦女人哭哭啼啼,即便是自己的女儿也一样,他赶紧摆手阻止。
显然,牛氏也是了解自家老爹的,象征性的嚎了两句,就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牛氏她爹一听气坏了,“岂有此理!”
虽说他自己对家里头人不怎么样吧,但是也容不得别人欺负到他头上来。
这张元家的媳妇也太过分了,竟敢跑到女儿家里头去打人,这不是摆明了不怕他,不把他们L牛家放在眼里啊!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衙门里的兄弟,将那个什么张元家的媳妇起来!”
闻言,牛氏心中一喜,但是面上却十分忐忑,“爹,这样好吗?那温颜十分狡猾,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听牛氏这样说,心中对温颜的不喜又上了一层,他冷哼一声道:“任她如何狡猾,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罢了,我带着衙役,她还能跑得掉?”
说着,牛氏他爹就出门了,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叫温颜的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瞧着她爹的背影,牛氏嘴角微微扬起。
温颜,这次看你怎么办?
牛氏在心里畅享着温颜跪下来向她求饶的画面,却不想,此时的温颜已经收拾包袱离开了张家村。
今儿一早,牛氏出了村子,温颜就猜到她会回娘家告状。
温颜便乔装打扮,一路跟着她到了牛氏娘家所在的村子。
刚一进村,温颜就借着讨水喝或是歇口气的机会,向村里人打听牛家。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是十分正确的。
这牛家虽然在县衙有关系,但是在村里的人缘的确不怎么好。
温颜稍微一打听,牛家那些事儿就打听出来了。
全是些欺男霸女,为祸乡邻的腌臜事,没一件好的。
拿到牛家借县衙的名义作微作服的证据,温颜并没有回张家村,而是直接往县里头去了。
因此,牛氏他爹带人去张家村的时候,扑了一个空。
张家村的人都不欢迎他,连跟着他一块去的捕快也闹了个没脸,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然而,这时,温颜已经到了县衙,毫不犹豫地敲响堂前的大鼓,将牛家告上了公堂。
事关县衙里的捕快,县令为了县衙的名声,不得不开堂审理。
牛氏他爹刚回家没多久,就接到了县令大人的传召,又连忙马不停蹄地赶往县里。
牛氏他爹到了才知道,自己和他带着去张家村的捕快竟被温颜以为祸乡邻的罪名告到了县令大人面前。
牛氏他爹打量着温颜,看着瘦瘦小小的一个丫头,却没想到内里和女儿说的一样,十分狡猾。
早知对方是一个如此狡猾的人,他应该思虑周全才是,不应该莽莽撞撞的就带着人上门。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县令大人看着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碟罪状,货真价实,由不得他寻私。
最终,县令判了牛氏他爹和与他交好的衙役各三十打板,并撸掉捕快身份。
温颜这才满意的回去了,看着牛氏他爹被打得脸色惨白的模样,想来,这牛氏以后,恐怕再也猖狂不起来了。
她这也算是为村里人做了一件好事。
温颜回到张家村,孙大婶等人得知温颜将牛氏她爹告上公堂,并且告赢了。
顿时一个个喜得跟什么是的,尤其是孙大婶和村长老伴,更是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相比张家村的喜气洋洋,牛家这边就是愁云惨雾了。
牛氏她爹是被人抬着回来的,脸色苍白,嘴唇都咬出了血。
如此惨状,可吓坏了一家人。
尤其是牛氏哭得更惨,“爹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了事,谁还能给我撑腰啊?规律我会被人欺负死的呀!”
牛氏她爹趴在床上,疼得直咧牙,看见牛氏更是来气,“滚!你个丧门星,要不是你,老子能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