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男人又沉默下来,“啧”了声,“行不行啊你,这样就受不了了。”
“没有。”墨渊道,“这样挺好,总比我死在牙行里,被人用草席一卷,随便扔到乱葬岗的好。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
傅雪雁受不了他的眼神,别过头道,“矫情。”
她又把头别回来,“你放心,你的伤肯定能治好!即便有个万一,你就是死了,也得是药石罔效的那种死法。”
这话听着难听,墨渊却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就像是春日里促然盛放的桃花,傅雪雁忍不住捂住眼,嘟囔了一句“妖孽”又听他问道,“所以,你还有吃的吗?我还饿着呢。”
傅雪雁:“……”
她去厨房转了一圈,只有剩饭剩菜还有发硬的馒头,实在不适合伤患吃,只好自己动手,做了些清淡的饭食。
墨渊饿狠了,吃起来却依旧慢条斯理,优雅的很,吃完了还记得擦一下嘴巴,傅雪雁道,“我瞧你的做派,倒像是大家出身,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墨渊眉眼低垂,并不说话。
傅雪雁翻了个白眼,“不说就算了。我也没那么好奇。”
“不是我不肯说,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
她见少年神情低落,也不再追问。
将碗筷收拾了,再回到房间,就见墨渊正要下床,她一个大踏步过去,将人往床上一按,“你疯了不是?你现在是能下床的时候吗?”
“我……”
“你什么你!”傅雪雁打断他道,“要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拿。”
墨渊沉默半晌,憋红了脸道:“茅房。”
房间静了一会儿。
“哦。”傅雪雁扶起他,“走吧。”
墨渊挣脱她的手。
“怕什么?”傅雪雁揶揄笑道,“你我二人领了婚书,便是没有拜过天地,也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什么好害羞的?”
墨渊却红着脸,挣扎着起身,“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何必来消遣我?你若要跟着,我便不去了。”
“男人憋久了,对身体可不好。”傅雪雁挤眉弄眼的看着他。
见他耳根都红了,也不再逗他,指了茅房的位置,墨渊迫不及待的就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走两步就要摔倒的样子。
傅雪雁急忙过去扶住他,“怎么了这是?”
墨渊抽着冷气,“好像是伤口裂开了。”
傅雪雁翻了个白眼,“我就说陪你去吧。”
她将人扶到床上,找出伤药来,伸手就去脱他的衣服,墨渊急忙往后退,“你干什么!”
“能干什么!给你上药!”傅雪雁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要占你便宜吗?”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傅雪雁直接将婚书拿出来,摆在他眼前。
墨渊:“……”
衣服解开后,只见他胸口一道极长的伤口,伤口很深,已经结了痂,此刻裂开,有血冒出来。
“这是跟你有什么仇啊。”
傅雪雁对这种伤处理的得心应手,先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然后再上药,墨渊脸上冒着汗,也不敢盯着傅雪雁那里,只好四处乱看,突然“嘶”了一声。
傅雪雁很没诚意的道歉,“手重了。”
她放轻力道,眼神却沉下来。
因为末世危险的大环境,一个不注意就可能丢掉性命,傅雪雁习惯性注意四周,她对声音更是一向敏感,傅成夫妇的房间离这里并不远,她很轻易就能听到他们的小声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