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绝在寒潭洞外,安沭急切的顿足搓手,面色慌张。
“茵茵,会没事的……”
“圣女若是出事,整个清风寨都要随她而去,安心在这等着吧。”
丈师姗姗来迟,不慌不忙的步步走向寒潭洞内。
“丈师世代守护清风寨,他的本事……圣女会没事的。”
暤随着丈师一同出现,那般淡然处之,仿佛圣女的安危与他们无关一样。
“小姐从来没受过这么多苦,都怪你们家少主,要是有什么意外,就不信你们还能这么淡定。”
暤的拇指已经准备让剑出鞘,狠厉厉的盯着荞莲,最终还是克制的忍了下来。
“再敢对我们少主出言不逊,别怪我对你出手!”
昏昏沉沉中,墨卿那优秀的下颚线,映入柳茵茵的视线,唇瓣泛白,虚弱无力的唤了一声。
“墨卿,我好疼!”
墨卿扶她依坐在寒潭边上,没有丈师的指导,不敢轻易动用自己的术法,怕自己体内的魔气波及到她,更怕寒潭的寒气对她不利。
“把她扶坐起来,寒潭内的寒气不适合现在的她。”
墨卿带着几分责怨的看了丈师一眼,轻柔的抚坐起柳茵茵。
“寒潭既然没用,丈师留她在这的意义又是什么,族人身上的魔气,不还是要靠秘术压制。”
“她是圣女,就算晶石在她体内,以柳巫族的巫术,到了万不得已,也能压制几分,不过……就要看她想或不想了。”
丈师在掌心中唤出一只蛊虫,二话不说就要顺着那团魔气放入柳茵茵的体内。
墨卿眼色暗沉,余光瞥见,当即就变得有些暴怒。
“你做什么?”
丈师永远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运筹帷幄。
“以你的血喂食蛊虫,再利用它在体内吸食魔气,待时机成熟,取出蛊虫便可,这是最稳妥且最不伤害她的办法,只是需要时间。”
墨卿一眼便认出了那酷似蚕,红瞳绿尾,长相凶狠的魔族产物。
“魔族的东西,丈师怎么会得到。”
面对墨卿的质疑,丈师依旧那般沉得住气,更是看不出一丝惊慌。
“老夫活了几百年,区区一只魔蛊算什么,更何况......这只魔蛊从未沾染过魔气,少主若是不愿,我收起来便是。”
柳茵茵的情况已经变得垂危,明明已经压制住魔气,却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夜,按照这个频率,要是再不及时想个办法,恐怕都熬不过眼前这一刻。
“是我多虑了,丈师快些动手吧!”
墨卿眼眸阴沉深邃,不假思索的用一丝秘术割破掌心,让那只魔蛊吸食着他带有魔气的血,以便于更好的记住魔气的气味。
墨卿眉头紧皱,被魔蛊吸食的手掌变得有些颤抖,咬紧牙关默默忍受着,待丈师收回魔蛊时,他的唇瓣已经开始微微泛白。
两人彼此默契的相视一眼,墨卿便将柳茵茵扶躺在怀中,强迫她喝下自己掌心的血,丈师以秘术把魔蛊送到她的体内。
耗费了大半的法力,丈师精疲力尽的终于将魔蛊顺利的放置到柳茵茵的体内,同时,也意味着她以后要依靠着墨卿的血液来喂食蛊虫。
“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发作,只是......发作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墨卿手掌还在流着血迹,只是用嗓音轻声应下丈师的话,气势很是低沉。
丈师强忍着内力的伤,见墨卿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也不做过多逗留,在离开之际,轻摇脑袋,略显无可奈何,大手一挥,将他手掌上的伤口治愈。
“别忘了自己的使命,她是圣女,有些事情也是她的使命!”
丈师的话更让墨卿气压骤降,长叹一声,久久不能舒展的眉头,装满了太多的无济于事,和身为半人半魔族人少主的万般无奈。
唇瓣微微抽动几分,便抱着柳茵茵离开寒潭,那有气无力的状态,肉眼可见,本就有重伤在身,几番折腾下来也确实需要闭关几日。
安沭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那,急切的上前,墨卿将柳茵茵交付到他的怀中。
“少主,你.......”
暤欲言又止的关注着墨卿的身体,在收到他那寒冷眼神时,也就没做过多追问。
“她没事了,好好照顾着。”
墨卿丢给安沭这一句,就迈着大步率先离开了,没走多远,避开安沭和荞莲,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少主......”
暤眼疾手快的扶住,墨卿捂住胸前伤口忍不住轻咳一声,第一时间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先回去。”
暤听得出墨卿话中的意思,似有若无的轻叹一声,也是不好过多言语。
强行将魔蛊注入柳茵茵的体内,丈师的情况,也没比墨卿好到哪去,那间阴恻恻的丈师房间,灯光晦暗,透不进一丝阳光,整间屋子以暗沉的黑色为基调。
盘坐在地面上,飘动的黑纱帐,丈师的容颜更加的苍老,沟壑褶皱如同废弃的纸张,面色狰狞的正在吸收黑鹰权杖里面的能量,片刻容颜便恢复如初。
柳茵茵被疼痛的汗水,浸湿了额前的黑发,安详的沉睡在那里,也能看出她的煎熬,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安沭就那么坐在云床旁守候。
“就算晶石在你体内也没所谓,你本就是圣女......”
安沭的语气轻柔,突然顿住话语,眼里闪过一丝阴翳。
“要是他敢对你不利,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荞莲端盆温水走进,听见安沭这狠厉的一句,眼眸微眯。
“我看墨少主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他可能真的没想伤害小姐......”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向着他们那种人说话。”
看安沭怒然呵责自己的架势,荞莲默不作声,将打湿的毛巾递到他的手中。
“小姐的情况,现在是我们寄人篱下,我觉得安公子还是控制几分自己情绪的好。”
荞莲在安沭面前,似乎总是这般直言直语,安沭再度投去一道犀利的目光,四目相对,荞莲并没有怯色,安沭的脸色当即就缓和了几分。
“我知道是我掺杂太多个人的情感,以后会注意的,不必总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