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
“脑震荡,在学校被人打的。”
“呵。”
一道讽刺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恰似凛冽的寒风直刺到人的骨子里。
“那这个废物,还真没用!”
此时此刻,在一幢奢华的公馆里,占地160平米的起居室,整个房间里站着的佣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落地窗前,站着一名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视线正凌厉的看向一张大床上躺着的少年。
这名少年大约十六七岁,肤色苍白,一张精致俊美的脸蛋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薄薄的唇上也肿了起来,模样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只见闭着眼的他,浓密的眉毛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了一个“川”字。
因为这个时候的施玉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还有点胀,像缺氧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被敌人一枪爆头了吗?
为什么总是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好像还有人在骂她废物!?
靠!
这人谁啊,是不是找打!!
“把自己弄成这个德行,他还真有本事。”
过了半晌,男人薄唇轻启,那冷入心扉的声音散在空气里,“医生他们怎么说?”
“嗯……王医生说二少没什么大碍,只是被打了脑袋,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过不了多久就能醒。”
“那打这个废物的人,找到没?”
“找到了。都是二少的同学。起因也就是学校拍话剧,那些人怪二少抢了男一的角色。所以,这事,大少,您看怎么办?”
“把我施龙霆的弟弟打成了这样,不给点教训,那些人怎么会记事。”
站在落地窗前,负手而立的男人,唇角含着一抹讥诮与冷酷,淡淡出声。
“这样吧,就把他们弄到警察局蹲去上几个月。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有的人是他们想动就能动的?”
这句话一出,对这件事情就做了个定夺。
张坚立马躬身道:“是,大少。我这就派人去处理。”
也是,就凭施家在滨江市的地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动他们家里的小少爷,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施玉泽?
施龙霆?
学校拍话剧?
弟弟?
有没有搞错!!!
弟弟!!!?
躺在床上的施玉泽虽然是闭着眼,但周边的谈话声再一次的清晰传入她耳中,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还没死吗?
可是,她虽然也叫施玉泽,但她明明是一个女孩啊,怎么成了弟弟?!
施玉泽紧皱着眉,脑子一头雾水。
“他怎么还没醒?”施龙霆抬起自己的手表看了一眼,眉心紧紧蹙起,已显露出不耐。
“应该快了吧。”
张坚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宽慰道:“大少,您不觉得二少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么。”
施龙霆闻言也看了一眼,但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道:“是吗?我还以为他这次真要死了。”
“不过既然没死,就让他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说完,施龙霆直接转身,出了房门。
门啪地一声被关上,空气顿时陷入一片静谧。
张坚微微愣了一下,他瞧了瞧紧闭的房门,又瞧了瞧躺在床上的施玉泽,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唉,大少爷明明就很关心二少爷嘛,干嘛总是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毕竟,这施玉泽可是施家老爷从外边带回来的孩子,外面不少人都传言施玉泽其实就是施家老爷的私生子。
为此施家老爷和施家夫人这些年还没少吵架。所以连带着作为施家长子的施龙霆,也一向对这个被父亲从外边带回来的施玉泽不喜欢,甚至说讨厌。
张坚是施家的管家。在他的记忆里,施玉泽是六岁来的施家。这十多年,整个家里除了施家老爷是打心眼里关心他,其他人都瞧不起他,背地里的都议论私生子这个名头。
这也就导致了施玉泽的性格胆小孤僻,不敢与外人接触,受了欺负也只会忍气吞声。
这不,都被人打成了脑震荡,还是老师给送回来的。
张坚本以为施龙霆知道这个消息后会置之不理。没想施龙霆不但管了,还要给施玉泽讨个说法,把学校里的打人者全给严惩一顿。
默默在心里感叹一番,见施玉泽仍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张坚决定去找医生过来看看情况,随即也出了房门。
就在张坚离开后,床上的少年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刺眼的光线从落地窗前照射进来,施玉泽微微有些不适应伸手挡了挡。
但当她眯着眼感觉到全身被阳光笼罩的暖融融的温暖时,她着实震惊了!
原来她还没死!
真的,没死!
但惊喜过后的便是唏嘘。
可惜,那个她却死了。
那个,从小被当成职业军人训练的她,在一次执行任务之中,不幸身亡。
施玉泽靠在床边上,叹了一口气。
才刚醒来,她脑袋还晕晕的,没理清太多头绪。
比如,她这是在哪?
还有,有个男人为什么叫她弟弟?
不会吧!?
难道这具身体是……
施玉泽两手猛地往胸前一抓,眼睛顿时睁大了!
哈——平的!
啥也没有!
搓衣板!
真是男的吗?!
为了再确认一下,她两手又往裤裆一摸!
没有!
这里也什么都没有!
难道说——
施玉泽猛地站直身体。
两手揪着自己的裤子十分滑稽又小心翼翼的向下,飞速瞄了一眼。
她屏住了呼吸,但同时又松了口气。
吼!
太过分了,有木有!!!
这具身体竟然——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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