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阶梯上滚了很久,落在平地上时,腹部已经传开了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千万只钢爪在我的小腹里面,剧烈的拉扯拉扯再拉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疼的我叫不出来,呼吸也跟着变得困难,不过片刻,我就感觉到自己下面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
孩子……
不!我的孩子!
我的双目所能触及的世界一点点的被黑暗侵蚀,周边的声音渐渐变得轰鸣,一点一点的离我远去,失去意识之前,我好像听到了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仿佛进入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身体飘飘然的在未知的世界飘了不知多久,黑暗中有个男人在叫着我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仿佛对我有着永远都用不完的耐心。
我隐隐听见他说:“我不太懂,你在别人眼里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廉价。”
最后,我被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从昏迷之中拽醒。
我躺在一间病房里,里面弥漫着难闻而又刺鼻的84消毒水味,窗外是刺眼的亮光,病房里不见林飞的身影,手上还输着液体,我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但是一醒来肚子就咕咕作响了。
我拿出手机,想在美团上点份海鲜粥,亮了手机时看到了满屏的未接电话,其中安小丽的未接电话就占了50多条,连接了数据后更恐怖,微信上全都是她发来的消息,我打开一看,心里开始隐隐作痛。
她给我发来的是一些关于林飞和简芝的亲密照,还有简芝的朋友圈截图,截图里是简芝跟林飞大秀恩爱的相片,看说说的内容,两人似乎在外面租了房。
我仿佛坠入冰窟。
我捂着小腹,意识到里面已经空了,眼眶就止不住的发热。
我呆呆的看着手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安小丽说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刚关了手机侧身蜷缩在床上时,门突然被打开,接着一位陌生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身西装革履,轮廓分明,剑眉星目,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将人吸进去,是个自带王者风范的男人。
他手里还提着塑料袋,看向我时薄唇轻挑,用陈述语气问我,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皱眉,感觉被一眼看穿不太好受。
他自顾坐到我床边,说,“昨天你出事后那两人就溜了,流了一摊血也没有人管你,我看不下去。”
听他简化的描述,我自动脑补出了林飞带着小三落荒而逃的画面,且越来越生动鲜明,让我格外揪心,郁闷。
我还没有完全沉浸进悲伤,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两声,我那刚聚集的负面情绪被它一拍而散。
他从塑料袋里拿出粥,慢慢搅拌并放凉,送到我面前,“先吃点东西。”
我没接受,他就笑,“我又不是那对渣男贱女派来毒害你的,说生活哪来那么多宫廷戏剧。”
我还想拒绝,不争气的肚子却在关键时刻捣乱,我敷衍的喝了两口粥,勺子刚放回纸碗里,他的手忽然附了上来,夺走了勺子。
“不就两蚂蚱嘛?你要是想报仇,可以陪我做些有趣的事情,我保证会让他们哭的非常有节奏感。”
最后几个字被咬的特别重,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强势。
他眉眼含笑,看着我轻舔了一口勺子,把残余的米粥舔的一点不剩,我当时就被他撩的懵了两秒,火苗从脸颊一路烫到耳根。
他反手捏住我的下颌,慢悠悠地把脑袋凑了过来,我不由自主的挪身体,挪到了床沿时,他还在不断凑近。
我以为他要吻我时,他忽然偏了一下。
他的气息打在我耳边,那是我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一阵酥痒立即传遍了全身,腰部气力突然失半,差点就从床上栽了下去,那一瞬间,我猛地搂住他的脖颈,身体随之一重,他就压在了我身上。
暧昧一层叠一层侵袭而来,整间病房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这不是挺主动的?”
听到戏谑的语气,我的脑袋嘭地一声炸开。
“你只需要取悦我,就能得到无数好处,况且我技术也不赖,你并不亏。”
取悦他?
我的嘴角抽了两抽,把人推开。
“我也不会去跟野鸡抢生意,更没那个精力。”
闻言,他嗤笑了一声,仿佛有好几年没有听过这么搞笑的笑话,眉眼弯了一半,眼眸里有我看不透的情绪闪过。
他问我,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你报复那两人最简便的方法?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诱惑,就像是一位披金戴银的王子用万贯金钱诱惑个小乞丐,但谁也不知诱惑背后是糖果还是毒药。
我的确很不甘,甚至恨,但就算我的婚姻已经失败到了外婆家,我也没必要倾尽全力取悦某人,去换得一筐好处。
我故意带着有色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尾,咬文嚼字的说,现在这个社会杂乱无章,不洁身自好的话,很容易惹上一些不干不净的病。
闻言,他放下了粥,从包里拿了一张名片塞进我的手里,嘴角上扬,表情更放肆,琥珀色的眼眸里只有我。
“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给你的特权。”
“先生,玩笑可不能开的太大。”
我沉着声音警告他,他却根本没当一回事,好在我还没有暴走,他就点着烟一搭半搭的离开了,留我一人在病房里咬牙切齿。
简直莫名其妙!
这人根本就是附近精神病院里出逃的患者吧?!
我根本没把这人的话放心上,拿着名片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丢,安小丽就气喘呼呼的冲了进来,见状,我下意识的把它藏在了被子下面。
就像是被塞了外围圈的名片一样,莫名心虚。
她来到我面前,刷地拉开床旁椅一屁股坐下,看了我片刻才咬牙切齿的说话。
她当时那悲愤而又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让我此生难忘。
“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说那些有的没的连屁大点作用都没有,你安心养身体。”顿了一下,又生硬的安慰我,“林飞的种就算出生了,也迟早会被那小三给弄死。”
安小丽往地上碎了一口唾液,“那对狗男女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我会让他们玩的很开心。”
我蜷缩在床上垂眉不语,陷入了反省之中。
安小丽虽然是个糙妹子,但看人很准,我跟林飞热恋的时候,她就说过林飞这样的人适合谈恋爱,但不适合过日子,可我从没当一回事。
说到底,这样的结果也有我自作死的成分在里面,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我跟安小丽都在沉默之中度过了几小时,或许今天注定不会平静,午后,又有两位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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