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轻轻点了点头，一进屋就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鼻息。
满屋子都是乱扔的衣服，酒瓶，外卖盒子……
舒窈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的地方，看着一地的垃圾，舒窈眉头皱了一下，连鞋都不想换了。
张大强砰一声把门砸关上，浑身酒气，连站都站不稳，手里还拿着酒瓶。
舒窈扒开沙发上发霉了的外卖盒子，走过去把张大强扶坐到沙发上，这时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传来几声咳嗽声，舒窈楞了一下，随后进了房间。
这是个十几平的小房间，里面一张大床就占了大部分空间，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人。
见到此景，舒窈一颗心像被什么重重扎了一下，“外婆——”
“幺幺？”听到舒窈的声音，李芬艰难地睁开眼睛，语气虚弱，像是确认一般，“幺幺，是你吗？”
“是我。”舒窈走到床边坐下，声音一度哽咽，“外婆，是我。”
李芬神志有些不清，一双粗粝的手拉过舒窈的手，“好孩子，你父母……”
“我父母已经下葬。”舒窈说这话时眼底是压抑着的痛楚，“赔偿款也下来了。”
喝得醉醺醺的张大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正好听见“赔偿款”三个字，当即眼睛一亮，歪歪倒倒进了房间，“幺幺，你还小，用不了那么多赔偿款，不如拿来舅舅帮你保管。”
“张大强！”李芬一听怒了，这一动气又连咳了好几下，“你说什么浑话，那是幺幺父母用生命换来的钱，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我不好意思？”张大强一听李芬这话声音猛地拔高好几度，“你个老不死的，你吃我的用我的，现在还让这个拖油瓶进家门，我那点工资怎么养得起你们两个人！”
“舅舅！”舒窈面色不悦，“附近有没有医院？”
“医院？”张大强一听就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伸出被烟熏黄的食指指着床上的李芬，“你是想送这老不死的去医院？！”
“舅舅！”舒窈站起身，压下心底烦躁，“你没看到外婆病了？”
“有你什么事儿！”张大强狠狠瞪了舒窈一眼，“你有替老不死的看病的钱，还不如给老子打壶好酒。”
见张大强这幅样，舒窈干脆不搭理他，拎过书包作势要走。
“拿来吧你。”张大强一把扯过舒窈的书包，神色惊喜，“钱嘛，舅舅就先替你保管。”
“张大强！”李芬见状急了，又重重咳了起来，“那是幺幺的东西，谁准你动了？”
张大强对李芬的话置若罔闻，急不可耐地拉开书包拉链， “她以后住我这里的吃穿用度可不是一笔小数。”
“钱呢？”张大强看清书包里的东西，眼睛通红地盯着舒窈，像是要吃人似的。
“钱？”舒窈笑了，“当然是藏在舅舅你找不到的地方。”
“你！”张大强一把将舒窈的书包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日记本，弹簧刀，一包纸巾，一个手机。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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