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温离淡淡的嗯了一声,又转身回到椅子上坐着了,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
全然没有收下一个绝世天才而感到兴奋的样子,永远的无波无澜,无动于衷。
顾星河看了他一眼后,就站在了一边,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散漫的模样,压制了腹下邪火。
“人来疯,站着做什么,过来测啊!”他朝着呆呆的封莱仁招手。
说完又对江坷道:“世子,劳烦让一让哈。”
江坷嘴上的禁声术尚未被解开,他一脸高傲的甩袖站到了一边。
不出所料,封莱仁还是和前世一样,土属性灵根。
而江坷那群人,包括江坷在内,只有两个人是有灵根的,都是木灵根。
江坷等人在测完灵根时就青着脸走了,顾星河和封莱仁却还待着,跟两只讨巧的狗子似的。
两人都被解了禁声术,却安静了许多,说话时声音也放低了。
顾星河笑起来时露出的梨涡很可爱,封莱仁则是很能活跃气氛,且这两个家伙年纪小,天穹派之人对这俩活宝都挺有好感。
都是顾师弟,封师弟的喊。
到了日上三竿时,顾星河拽着封莱仁消失了一阵。
没多久,又拎着一堆东西吃食回来,顾星河先分给了天穹派的几名师兄。
然后才从怀里拿出独一份的东西,递给正在倒茶的姜若雪:“师姐,这是兰洲国特产的大郎烧饼,今天累坏了吧,来垫垫肚子。”
姜若雪确实感觉有些饿了,接过时很有礼貌的道谢:“多谢顾师弟,来了兰洲国也有数日,却还机会品尝到当地特产。”
灵息大陆的修士可辟谷,却也只在闭关的时候,平常无需为难自己,该吃吃,该喝喝,毕竟民以食为天。
顾星河闻言,不用想都知道,跟着楚温离这个冰山,规矩颇多,不能随处逛,定会错过许多风景美食。
顾星河咧嘴笑了:“我这人会的东西不多,就对吃有些研究,放眼整个灵息大陆,就没有我不知道的美味......师姐若愿意,今后师弟我可以带师姐吃遍天底下的美味!”
“好呀!那就先谢过顾师弟了。”
姜若雪笑了笑,却忽然留意到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楚温离,便低声问:“你还有吃的么?”
突然被这么一问,顾星河有些懵了。
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冰雕,顾星河抿了抿唇,只好干巴巴的说道:“我......我并不知长老喜好,担心冒犯了长老,所以......没买长老那份......”
在场之人各个有份,唯独楚温离什么都没有。
顾星河是故意没买,一是他不想去伺候那个讨人厌的男人,二是他知道楚温离是绝不会吃的,没必要大费周章,多此一举,还费钱。
姜若雪黛眉微蹙,也不好责备顾星河,这个小师弟刚来,又见识了师尊发威,这般小心也是正常。
“没事,你别自责,师尊不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瞧见顾星河神色不对,以为他是自责,姜若雪还柔声安慰了一句。
安慰过后,便转身拿着尚未打开的烧饼走向了楚温离。
顾星河似乎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脸上的梨涡也淡去了,就这么望着姜若雪的身影翩然离去。
他不是不知道楚温离饮食上的喜好,相反,他或许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楚温离很挑食,不喜欢味道重的配菜,尤其是香菜和蒜,他饿死都不会吃。
不但如此,楚温离的挑食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什么都只要三分度!
如三分甜、三分辣、三分咸......多半分都不行,鬼他妈知道三分这个量怎么把控啊!顾星河活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种怪人!
若是不合他胃口,他便只浅尝两口,再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心情还会变差,刀架颈侧都不会吃第三口!是他妈饿死都不吃!有毛病不是?
偏偏他这人对庖厨一无所知,还挑这挑那,实在教人恼火!
回想起前世囚禁楚温离的时光,天穹派有个名为二狗的厨子,这人是楚温离的私人御厨,是当时唯一能做出令楚温离吃下第三口菜的厨子,然而,这厨子被妖帝砍了。
于是,楚温离便吃什么都不对胃口,整日清粥素面,还偏偏只吃两口!!这便导致那身子越发弱不禁风。
某日,堂堂妖帝实在忍无可忍,阴郁着脸,一把掀翻了桌案上的山珍海味,然后恶狠狠的将楚温离摁在塌上,根本无需用力,人便如纸片般倒下动弹不得,只是那眼神却倔强无畏得很。
“楚温离,你在跟孤作对!你想绝食是么?你想先孤一步下地狱,你以为孤会允你么?!!”
楚温离的脸色很苍白,他那黯淡无光的紫瞳里,映出妖帝顾余安的模样十分狰狞暴怒。
在顾余安的滔天怒意下,楚温离仅是平静的说了两个字:“难吃。”
顾余安一愣,随即又气笑了:“难吃?你当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大执法么?你看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你是囚犯!你是罪人!就算是再难吃再恶心的东西,孤命你吃,你便要吃!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楚温离的手腕被攥得生疼,身上还压着人,他倔强的扭过头,闭上凤眸,还是那两个字,惜字如金:“难吃。”
“看着孤!!”顾星河钳着他的下巴用力扭回来。
楚温离乖顺的睁眼了,唇线紧抿着,淡淡的说:“顾余安,你倒不如杀了我。”
“啊哈哈......杀了你?你想得倒美!孤要你生不如死,如此,孤才会痛快!”妖帝冷笑连连,眯了眯眼:”宁死不屈是吧?你这傲骨,孤也不是第一次折断了。”
“来人!拿粥来!”
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侍从战战兢兢进殿,不敢多看,却对眼前的一幕已然司空见惯。
“滚出去!”随着妖帝一声令下,侍从当真一路滚着出殿。
顾余安一把拽起楚温离雪白的衣襟,将粥送到楚温离嘴边,厉声命令:“给孤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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