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言给个眼神，自有下属将车马费送上。
众位负责人皆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哗”地闹开了：
“许助，能给个解释吗？”
“我们的方案很好的，程总给个机会吧！”
“这不公平，已经内定了还把我们叫来这不是耍人吗？”
…… ……
面对质问，许则言淡淡道了声“抱歉”，但其实一点抱歉的意味都没有：
“是这样的，我们程总刚才翻阅各位的公号之后，认为‘这一日’最为合适，所以直接拍板了。
“当然各位不必觉得遗憾，新媒体发展迅猛，大家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同‘诚意’合作。”
至于这一次，就算了。
众位负责人失望之极，但却知道程潜之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必然不会再改。
而许则言出来承诺以后有合作机会，那就一定会有相应的补偿。
所以绝大部分都安静地认命了。
只有任媚依旧端坐着，但桌下的双拳紧握，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耳边眼中，似乎都是同行们的嘲笑：端什么架子啊，还不是和我们一样被扫地出门？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真枪实弹地拼方案她不如戚夏，那她口服心服，现在这算什么？！
戚夏不会是私底下潜了谁吧？
不提任媚的不甘，楼雅跟在许则言后面往总裁办公室走时，脑子还是懵的。
其实许则言比她还要懵。
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寻思着这个女孩凭啥能让总裁大人另眼相待，竟然其他公号都不考虑，白费了企宣部老刘私底下的一番拜托。
这个女孩子看上去不怎么嘀嘛！战战兢兢的。
好容易走到总裁办公室，许则言敲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好听却又淡漠的男音：“进来。”
许则言摆摆头，示意楼雅进去，楼雅白着一张小脸，因为太过紧张，竟然手一抖，将文件袋掉在地上。
大概翻阅过各家公号的方案索引后，程潜之本来是想去会议室的。
他甚至设想好，他要听完所有策划案，提无数刁钻问题，陷那个女人于重围中，看她心慌忐忑；
然后在她绝望之时，再伸出橄榄枝。
他很乐意见到她感激涕零服软的样子。
看你还凶！
可转念一想，他的时间那么宝贵，为什么要浪费在听那些无关的人说话上？
不如直接给她一个巨大的惊喜，然后再慢慢地磨她那讨人厌的傲气。
所以，完全可以理解用全身心期待着再度见到戚夏的某只大魔王，看到从门口慢慢挪进来的人并非他心中所想时，会是如何地勃然大怒。
总裁办公室的温度瞬间降低到冰点！
楼雅哆哆嗦嗦地将文件袋捡起来，努力地稳定心神，将戚夏交代她要讲的几个要点在心里再过一遍。
不由地在心里有些埋怨戚夏怎能把她单独推出来挡锅。
其实戚夏是想练一练楼雅。
人都是练出来的，在戚夏眼中，楼雅不差，只是缺经验——并不是所有的助理都能在她手下呆超过半年。
如果是正常的竞标流程，楼雅略微青涩但完全不会有问题。
谁知程潜之跳过常规步骤，将楼雅直接提进总裁办公室。
可，虽然让一只新晋职场的弱鸡直面应对喜怒无常的高层是有点为难人，但如果此关能过，从此便一派坦途。
只可惜，楼雅似乎未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程潜之用眼角余光看了楼雅一眼，冷冷地道：“戚夏呢？这就是你们与我谈项目的态度？”
楼雅艰难开口：“程总你好，我是代表……”
程潜之不耐烦地一摆手：“你代表不了。叫戚夏那个女人来见我。”
楼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程……”
程潜之不再看她：“出去。”
“可……”楼雅还想努把力，程潜之已经叫了：“许则言！”
在一边安静待命的许则言连忙打圆场：“楼小姐，我们出去说。”
楼雅觉得自己没脸极了，咬唇退出程潜之的办公室，眼泪“唰”地掉下来。
背后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材料留下。”
…… ……
楼雅打不通戚夏电话，只好求助孟慧媛。
孟慧媛亦是打了十几通才好不容易打通，她劈头就问：“老实告诉我，你和程潜之认识？”
戚夏迷迷糊糊还没醒：“程潜之怎么了？”
孟慧媛讶然：“你们真的认识？之前为什么不说？”
戚夏这才反应过来，用手拍拍脸令自己清醒：“就……打过照面，不算认识。他整啥妖娥子了吗？”
事关至少35W软妹币的生意，她不能掉以轻心！
孟慧媛用最简短的语言讲述前因后果。
戚夏懵了。
虽然前一天刚打过交道，后脚就得知自己要争取的项目金主就是他，但她根本没有多想。
工作而已。
方案她认真做了，交给楼雅去投标会算是常规操作，就如选哪个公号做推送，按常理，程大总裁也不可能亲自过问是一个道理。
虽说他们是同一个项目的甲方和乙方，完全没有在投标阶段就亲自面对面谈细节的必要。
毕竟现实不是总裁文，总裁们大多没书里这么闲；她也不是围着总裁转悠的傻白甜女主，她很忙的好么！
谁曾想偏偏碰上了个不正常的主！
戚夏腹诽着，电话里不觉有了十数秒的空白。孟慧媛察觉她的异样：“怎么？你不方便出面？”
戚夏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也不是。”
孟慧媛说：“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跑一趟。”
戚夏连忙说：“没事。他要求我去，我当然得去。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怎能让咱孟姐操劳！”
孟慧媛最近正在为公司物色有潜力的素人，本来就很忙；
且她这边一向是孟慧媛做先锋和最后的收尾，从来不会在中途麻烦到孟慧媛，戚夏不想破这个先例。
再说程潜之没头没尾地找上她，她要是不去，让他误会她露怯那就笑死人了；
退一万步说，对付蛇精病，一定不能躲，必须要拿他七寸、一击即中，要不他发起疯来，她志在必得的35W可就飞了。
不就是程潜之吗？老娘没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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