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苦着脸:“这……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硬是没敢憋出任何异议。
嗒,一锭金子抛在柜台上,薛柒冷冷道:“包场,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掌柜的两眼一亮,顿时心花怒放:“是是是。”欢喜的扑上去捡起金子,连连弯腰道谢。
花浅有些意外,她以为以东厂的行事作风,住的应该是霸王店才对。
薛纪年低低的又咳了两声,他看起来神色如常,除了唇色略白于常人。
他这一路来,总是不停的咳嗽。花浅暗叹,这太监首领也不好当,带病还得出差。
店小二麻利的收拾了几间上房,连跑带颠的冲到众人眼前,大白布巾往肩上一甩,弯腰弓背一脸谄媚道:“几位客倌,楼上请。”
花浅坐在椅子上,正托着脑袋偷偷打量薛纪年。闻言,立即站起来。
薛纪年回身,向殷玉璃道:“天色将晚,今日我等便在此歇息一宿,明日再行启程。”
“督公安排便是。”
薛纪年又道:“这地处偏僻,四下简陋,还请公主多多担待。”
“督公言重了。本宫觉得这客栈还不错。”
薛纪年微微一笑:“既是如此,公主不妨先休息一二,晚膳时分,微臣再派人通知公主。”
“好。”殷玉璃礼貌的笑笑,又对花浅道:“浅浅,我们先上楼吧。”说着,率先上了楼。
“嗯。”花浅应了声,缩着身子从薛纪年身侧擦过,紧跟在殷玉璃身后往二楼走去,边走边状似好奇的张眼打量,只见那些厂卫各自找好休息的场所,看似随意,实则封死了这间客栈所有的进出口。
花浅的房间就在殷玉璃的隔壁,不过殷玉璃以独住无趣为由,硬让她搬去和她一块儿住。
花浅自然是愿意的,殷玉璃如今可是她的保命符,她乐得享受十二时辰的贴身保护。
与此同时,天观寺迎来了一群黑衣人。
将夜之际,正是天观寺作晚课之时。一群人不由分说冲进了庙堂,见人就杀,住持师太惊声质问:“你们是……”
话未完,头已落,冲天的血柱吓傻一众尼姑。
“一个不留!”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寺内外顿时血流成河……
短短一柱香时间,天观寺内再无活口。
稍顷,冲天火起,百年古寺,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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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客栈
薛纪年负手立于窗前,木桌上的青花瓷碗内,雨前毛尖正冒着清香,袅袅水气中,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薛柒推开门,瞧着上峰的背影,脚下一顿。
听得动静,薛纪年身形未动微微侧首:“何事?”
薛柒从袖中抽出一物,上前道:“启禀督主,京师密函。”
薛纪年不语,伸手接过,火漆封口的信筒不足指粗,他手下微一用劲,信筒骤裂,露出一张薄薄纸片。
寥寥数语,不过是在提醒他未尽的任务。
他微一勾唇,两指微搓,小小的纸片便成了团,指间一弹,准确落入不远处的茶汤内,少倾,水面上便浮出浅浅的红迹,随后,又化为无形。
“还有何事?”
“属下接到厂内传书,道是萧妃近来颇得圣宠,连带着她娘家也跟着沾光。前些时日,听说陛下为了萧妃,下手整治了东承王府。皇贵妃近日心情不好,前后已遣了三波信使前往东厂追问督主何时归京。”
薛纪年冷嗤:“她是该着急了。”
又道:“消息放出去了?”
“已放出,陈风在厂里已做好准备,只等对方现形。”
“嗯,今晚……”
笃笃笃,几声敲门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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