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弈竟是当场便将分地之事确定了下来。
当着这么多人亲口答应的事,绝无反悔的可能,除非秦弈是嫌这主公的位置坐得太舒服了。
在场众人无不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有些此次在攻入临县的战斗中一个人都没有杀到的,纷纷在心中决定,下次动手一定要快!
“主公威武!”
“主公威武!”
“主公威武!”
……
对着众人点点头,摆了摆手,秦弈这才看向地上蹲着的那五十余名降军。
“各位,如今的梁国,君王昏庸,朝廷无道,贪官污吏横行,各地更是起义频频。”
“你们虽是官府之人,但也都只是最底层之人。”
“想必这日子怕是比起普通老百姓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吧?”
“尔等为朝廷效命不过就是为了一口饭吃,为了让家人过的更好,但是你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们每月的俸禄都按时拿到了吗?都如数的拿到了吗?”
“尔等的家中是否也有亲人被强行征了徭役?现在可都安全回来了吗?”
“官府每月征粮,尔等的家中可有幸免?”
“尔等为这样的朝廷卖命真的值得吗?”
听着秦弈这一连串的问题,众人皆是陷入了沉思,“是啊,为这样的朝廷卖命真的值得吗?”
他们为朝廷效命不就是为了一口饭吃,让家人过的好一点吗?
可现在饱饭在哪里?家人的好日子又在哪里?
看着众人陷入沉思,秦弈又在旁边继续煽风点火,“在你们家里都快揭不开锅的时候,朝廷在哪儿?”
“在你们家中亲人被征徭役之时,它朝廷又在哪儿?”
“朝廷既然不管我等的死活,那我等为何不为自己,为子孙后辈搏一搏,拼一把?”
秦弈说完,看向持刀立于一旁的众人,轻声道:
“都退下,把刀都收起来!”
听闻秦弈让看守的人都退下,徐骁虎一脸担忧,“弈哥,这…会不会…?”
“放心!”
“都退下!”
“诸位,我们大家都是平民老百姓,在朝廷不管我等死活,官府欺压我们的时候。”
“正是需要我等抱薪取暖,大家都拧成一股绳的时候,只有这样,我等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愿意加入我们,一起反梁的兄弟就站在一边,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你们出城去吧!”
听闻秦弈竟是准备放了他们,不杀他们了,而且去留也是让他们自己决定,众人的心里一阵惊讶。
“我要留下,这位义军大人说的对,前些日子家中来信,我兄弟就被抓了徭役。”
“既然朝廷都不管我们的死活,那我们还凭什么为朝廷卖命,反了!”
“我也不走了,反了这狗娘养的朝廷!”
……
“哈哈,好,以后大家都是兄弟!”
秦弈见竟然没有一人准备出城离去,眼中泛起一丝满意之色。
毕竟手中的血若能少沾些,又有谁喜欢满手的血腥呢?
放他们走?秦弈自认不是一个坏人,但一个敢聚众起义谋反的人,又能奢望他是一个多好的大好人?
就在这时,前去寻找郎中的几人终于带着郎中赶到。
秦弈也不矫情,干脆就往地上那么一坐,示意郎中可以开始查看他的伤势了。
郎中拿出一把剪子,将秦弈左肩上的衣衫剪开,血啦啦的一片映入众人眼帘之中。
甚至有着一些眼力较好的,竟是在那一片血肉迷糊之中看到了一丝雪白。
那丝雪白是什么,众人如何不明白,那他娘的是骨头啊!
刚才众人还觉得秦弈的伤势不重,连骨头都露出来了,这伤还不重?
其实若是处理及时,骨头倒还不至于露出来,但是秦弈一直带着人东奔西跑,到处抓漏网之鱼。
一番激烈运动之下,伤口肯定会被崩开,扩大开来。
众人心中无不担忧,毕竟这少年主公虽然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众人却是打心眼里服他,现在看到这一幕那是更服了。
而且说了杀敌分地,那是真给他们分啊!
若是秦弈有个三长两短,要换其他人来当这个主公,谁也不敢保证新主公还会不会如秦弈这般。
“主公,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不能坐地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其中几人当即便准备,脱下身上穿着的衣衫,给秦弈垫垫。
抬手虚按,秦弈面色苍白的示意众人不用担心,“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穷苦出身,不是什么娇贵的少爷!”
“地上坐一会儿就着凉,以前大冬天下河摸鱼的时候也没这么娇气!”
“对,咱主公这身子骨哪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可比的。”
“看那胳膊上的肉,一看就结实着呢!”
在郎中给秦弈处理伤口之时,徐骁虎蹲坐在秦弈身旁,低声道:“主公,刚才没跟你说,城头上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
“在我带人上去的时候,城头上的守军已经全部被人砍了脑袋。”
“足足有三十七人!”
闻言,秦弈眉头顿时皱起,“问过没有,会不会是咱们的人干的?”
“不是,我仔细看过尸体,跟咱们拿刀砍下的不一样。”
“断头处非常齐整,绝对是极其锋利的兵刃,咱们缴获的刀虽利,但一比可就差远了。”
秦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谁在暗中帮他,能在悄无声息间解决掉数十人,这绝对是一员猛将啊!
要是能招揽至麾下,绝对是他反梁的一大助力。
见秦弈皱眉沉思,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徐骁虎便知道秦弈也不知道那暗中帮他们的人是谁。
他还以为是秦弈这些年在外面认识的人在暗中相助呢!
“主公,不想这事儿了,你看咱们现在都起事了,这怎么着也得有个名啊!”
听徐骁虎说起这名号的事,不知怎么的,秦弈突然想起上一世,爷爷总拉着他看的族谱。
喃喃一声:“爷爷你可别是忽悠孙子的啊!”
想到那事儿,秦弈心中不由做出了一个决定,“从今日起,我等就称秦军!”
“以秦为名,讨伐暴梁!”
“秦军!”徐骁虎口中念叨一声,还挺朗朗上口。
而且秦这个字除了是秦弈的姓之外,徐骁虎还感觉着有一股磅礴大气,威武之感。
而当众人知道秦军这个称号后,也无不赞其朗朗上口,有那么一股子的威武霸气。
梁王衍五年,秦军建立。
一个恐怖的国度正从沉眠中缓缓复苏!
与此同时,楚地。
一名白衣男子,手指下意识地颤了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指一掐。
顿时仰天放声大笑,不顾周边之人的异样目光,只是嘴中不住的念叨着:
“快了,快了!”
“卦中的无边黑甲,还有那道玄服,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一千多年了,也是该到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
入夜,秦弈赤裸着上身站在院中,抬头望着高挂苍穹的明月。
脑海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这世道真奇怪,把一个只想过安生日子的人,硬生生逼成了反贼头子!”
“呵!”
摇了摇头,秦弈转身回到房里准备歇息。
没有人看到,秦弈眼中的那对乌金重瞳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不住的颤动,正准备冲出。
突然。
秦弈脑海之中涌上一阵剧痛!
当即一头栽倒在床上,左肩上的伤口当即被崩裂开来。
但比起脑海之中传来的巨大痛楚,左肩伤口上传来的痛楚,都算不得什么了。
秦弈整个身子都不由的蜷缩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
“为…为什么头这么痛,好像…好像要…要裂开一样!”
秦弈刚想向外叫人,可一股更为猛烈的剧痛传来,使他彻底的晕厥了过去。
屋内的动静没有惊动任何一人,哪怕是屋顶月下盘坐着的那抹白衣。
不知过了多久,处于昏迷之中的秦弈,渐渐有了些许意识,但还是迷迷糊糊的,就想这么一直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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