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
幽州,右北平郡。
此地北依长城,南靠大海,西临渔阳,东接辽西。
乃是进入山海关之后的紧要之地。
向来是关里关外,文化杂合联通之所。
郡内有铁庄,因百姓善打铁器而闻名乡里。
在刘焉上任幽州刺史后,听闻铁庄人善打铁,便纳入幽州建造体系。
让铁庄负责一部分武器制造。
庄内铁铺院落中,士卒铁匠分成两队相视而立,气氛剑拔弩张。
“本官今天把话撂这儿!”
身披铠甲的年轻武官公孙越,抬手指向对面一众拎着铁锤的庄民喝到。
“后天日落之时,你们打造出来也得打。”
“打不出来也得打。”
“不要跟本官说什么有难处。”
“一概不听!”
“若再多言,就问问本官手中的刀,同意与否!”
仓啷!
佩刀抽出,冰冷的刀锋闪烁寒光。
折射出一片骇人色泽。
院落中二十来个铁匠面面相觑。
这年轻武官来自大名鼎鼎的白马义从,却蛮不讲理。
带着十来骑前来他们铁庄,开口就是三日内打造出两百长刀。
说什么北面战事吃紧。
可就算再吃紧,他们也打造不出啊!
整个铁庄才不到两百人,除去老幼妇孺,剩不下几十个有用的劳力。
怎么可能在三日内打造出两百长刀?
初春的北风萧瑟连连,在院落中掠过,卷起一片尘土。
天空乌云密布,阴沉得厉害。
院落中,气氛压抑至极。
“那个……军爷……”年过半百的老张搓着手开口道。
“能不能……”
话音刚起,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过。
撕裂阴沉的云层,直落大地。
咔嚓!!
暴躁雷鸣,袭击每一个人的耳朵,风雨欲来。
“张爷爷,不好了!!”
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跑到院落大门口,扶墙急喘说道。
“咱……咱庄上的儒生被雷劈中!”
“咋回事?”老张匆匆跑到院门前询问,“怎会被雷劈到?”
男孩却喘着粗气说不上来话。
急的老张想一巴掌拍过去。
“快带俺去看!”
庄里唯一的识文断字之人异常重要。
乃是记账之人。
没了他,铁庄跟郡县之间的文书来往,还有各种账目,可都没法处理。
男孩带着老张飞奔而走。
看着老人身影渐远,公孙越皱眉。
虽然他很急,但庄里出了人命。
怎也不好在这时继续相逼。
“走,去看看。”
带上十几个士卒,冲出院落。
准备打探情况顺便催促那老汉。
赶紧处理死人,迅速打造武器。
院落中的铁匠们,急吼吼跟着冲出。
他们很是担心儒生。
……
庄子中央的空地,老幼妇孺三三两两聚集。
站在雷劈之人十来步外,指指点点,七嘴八舌。
却无人胆敢靠近。
“快让开!”
老张从人群中挤进。
刚抬眼看过去,便愣在原地。
空地中央,身高八尺的年轻人僵立,长长的头发没了往日规整,倒竖朝天。
灰头土脸,身冒热气。
顺着儒生脚下四散开来的黑色印记,如同火堆燃后的残景一般。
明晃晃展现出雷劈的巨大威力。
刺啦,刺啦。
金色电弧在年轻人的儒袍中若隐若现。
好似说书先生口中的游龙。
如此场景,震人耳目。
“这……这……”老张嘎吧半天嘴,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
呼啦!
围观老幼朝两旁退去。
公孙越带着手下昂首走进。
“没救了,准备后事。”
一眼看去,他便知那人定然没命。
“赶紧埋掉,速速打造兵器!”
严厉的声音回荡在空地上,不容质疑。
他等了两息,却发现身旁老汉依旧楞在原地,半分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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