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白眼狼!”
“你平时吃的喝的用的,哪个不是我们张家的?”
“平日就算了,但今天是我女儿生日!让你把那要死了的病痨子亲妈住院费拿出来一半,给我女儿买包都推迟!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女儿!?”
“还有你那病痨子妈,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浪费那钱做什么?”
“我女儿白养你三年……狗东西,白眼狼!”
感受着来自丈母娘陈萍萍用力、凌乱的拍打。
陈元双拳攥紧,低头看不清表情。
这种辱骂殴打,在入赘张家的三年来如同家常便饭,可每当他忍无可忍想要发作时,一想到还在住院的母亲那殷切的目光……便只好忍下。
“妈,我妈这个月的住院费还没凑齐,我真的不能拿这个钱给小雪买包。”
“能不能宽限我一段时间,半个月,我一定想办法给小雪的生日礼物补上。”
陈萍萍冷笑一声,抱起胳膊。
“呵,生日都过了,小雪都在朋友那把脸都丢完了,你补有什么用?”
“当初要不是冲着你爷爷石仙人的面子,就凭你这么个废物东西也想进我张家的大门?”
“陈元,你这叫骗婚你知道不?你要是真有赌石的本领,至于连你妈的住院费都凑不出来吗?”
“更别说你和我女儿刚结婚,就拖家带口,带了个病秧子累赘!和你说了多少次直接放弃治疗算了,省得还得花钱给她治病!”
“你、你妈,你们一家都是吸血鬼,吸我们小雪的血,早点死了算了!”
“妈!”
陈元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怒气咬牙道:“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妈的住院费我从没让小雪给我掏过一分,都是我自己想办法凑出来的。”
“而且赌石…我…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呵呵。”
一声冷笑打断陈元的话。
张雪穿着吊带睡裙,从卧室走了出来。
“到现在你还在这狡辩,陈元,我这辈子最讨厌满嘴谎话,又懒又没用的男人!”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张雪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她是那样的漂亮、高不可攀。
可她满是嫌恶的眼神还是刺痛了陈元的内心。
陈元的拳头狠狠捏紧,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隐忍。
“小雪,之前我答应过爷爷的,终生不能再赌石……”
啪!
话还没说完,张雪直接拿出离婚协议书,重重甩在陈元的脸上。
“够了!陈元,我们离婚吧。”
“小雪,你这是干什么?”
陈元难以置信的攥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陈元,我在你身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你的存在,就是我在别人嘴里最大的笑柄!我不想跟你废话,也不想再被别人说嫁给一个窝囊废!”
“签完字就从我家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张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见陈元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张母那尖锐刺耳的嘲讽再次响起。
“听不懂人话是吗,怎么你还想死皮赖脸的赖上我们家了?”
啪嗒…
陈元心里一直绷着的弦,终于还是断了。
“行。”
陈元缓缓闭上眼睛,胸口快速起伏着,头晕目眩。
他强忍着悲愤和心痛,抓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刷刷几下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陈元转身走出这个维持了许多年的家。
刚出小区门口。
陈元还没来得及收拾心情,医院的一通电话再次将他打入谷底。
“喂,是陈先生吧,你母亲病情进一步恶化,得尽快筹齐五十万进行肾移植手术,不然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什么?”
陈元猛的瞪大双眼,心脏狠狠一缩。
“怎么会这样?之前病情不是稳定住了吗?”
“你妈身体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还治不治了?不治就赶紧把人拖走,别占地方。”
听到陈元质疑,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不耐烦起来,冰冷说道。
事关母亲,陈元强忍怒气说:“当然治!钱我会想办法及时交上去!”
“你母亲病危通知书已经下来了,你只有三天时间准备治疗费用,我们医院会尽力给您寻找肾源。”
医院那边不耐烦的电话挂断。
陈元神情一阵恍惚,手一松,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五十万。
他该如何能短时间内凑够五十万这笔巨款?
难道……!
陈元死死攥紧拳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反复深呼吸几次之后,当即做了决定。
当初他和爷爷发过誓,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踏上赌石这一条路。
因为这条路一但走了,这辈子便再无回头的可能。
并且还有可能会付出比生命还要惨痛的代价……
可现在,他没有犹豫的余地。
他要赌石!
“妈,等我!”
陈元一咬牙,捡起手机,直接用为数不多的钱买了车票,前往彩云之南。
……
一天多后,彩云之南。
这一片的几条街都是赌石的天堂,来往人群络绎不绝,街边有许多小商贩摆摊和石料店。
虽然不是休息日,可站在街口就能感受到里面的热闹程度。
此时的陈元虽然焦躁不已,但强行让自己心无旁骛着,目光在各个铺子上一一扫过,脚步不停的往深处走去。
最终,他在一家装潢不错的石斋门口停下脚步。
这家石斋,在自家店门口支了个摊,上面大大小小摆放着许多其貌不扬的原石,上面标着‘特价区’。
“这是我们清石斋这次筛出来的处理原石,还是老规矩,价钱不贵,大家就图一乐呵,碰碰运气。”
清石斋的老板笑呵呵的在门口吆喝。
陈元径直走了过去,指着那些比较小一点的原石问道:“老板,这种的多少钱?”
这些个原石带着厚重的石皮,个头也小,周围人看一眼过去,基本都知道这就是坑钱的,肯定没好货。
也就陈元这种兜里没钱的小年轻门外汉才会买。
“你看上哪个,我们家都是一口价。”
老板搓着手,上下打量着陈元。
“就这个。”
陈元挑了一块石皮带灰棕色纹理的。
“我们家都是从南面运过来的老料子,这个便宜点,算你五百吧。”
老板笑呵呵的说着,但陈元却摇了摇头。
就见他伸出两根手指。
老板一窒:“这不行啊,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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