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那双失落又怅然的眸子道:“既然是人为,我们向他们证明这是一场人为就好了。”
“怎么证明?!”
“把那个怪病治好就行了啊!”
“怎么治?”
“我火族医术精湛的人比比皆是,只是可惜远水难救近火。”
“你火族人医术精湛,那你一定也会了对吗?”
“我不会!”他语气很肯定。
“逸觞,你会,你一定会。”她看着他的眼睛,他抬眸对上,起初没有说话。
接着转过身,语气决绝,“我不会。”
“你会,”星冉直觉他应该会,即使他说的那么坦然太过坦然,太过否认,但仅仅是她的直觉,“逸觞,你能帮我吗?”
他转身没有说话。
“算了,我没有资格,你也没有必要。”她淡淡道,“其实不让他们为难就好了吧!”她默默一个人走了,先他一步,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那个,逸觞,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再转身,他却已不见了,她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淡淡一笑。没有忧伤,只是觉得有点搞笑:这样啊?就这样了吗?
似乎解决了一整天,少主和族主才回府,府外的人声渐消。
“父亲,哥!”星冉想试探性问一下,被族主大人一句话给骂回去了:“你给我回去,没你什么事。”
“明明就是我的事,如果你们为难的话,把我交出去或许就好了吧!”她的声音细小。
“星儿,听话,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会解决的。”星瀚道。
星冉看着他们,知道多说无意,淡淡离开了。
她失落地走着,只是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孩子,可是她已经没有那么小了,可是自己又能解决什么呢!矛盾交织着,感觉自己真的是个无能的人。
“星冉!”
她抬头看见了逸觞,眼中无光,漫不经心地应答着。
“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要不要一起?”
“什么?”
“你只需回答我去不去?”
她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居然点了点头,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他走了她觉得他的眼睛会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星冉也懒得问干什么了,她想他想说自然会说了。他们没有大摇大摆出去,而是越墙而出,他小心翼翼着,不时环瞰四周后才拉上星冉一起。
“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几次。”星冉看了看。
“哦?你来过?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府中有一个小丫鬟的家就在这里,我来过几次。”
“那你对这里有多熟悉?”
“熟悉谈不上,只是来过几次而已,那个怪病就在这里?”星冉有些惊讶,从这儿看去,的确是星系寺旁。
“我这儿有些可以试毒的东西,先去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中毒了?”
“嗯,那星瀚没有带人试过吗?”
“中毒就不一定是人为?关键是什么毒?怎么治?能否在短时间内治好?证明偶然其实与你无关。”他不慌不乱道。
“哦。”星冉不多问,只是跟着他,毕竟她什么都不懂啊!
“这里只有这一口井吗?”
“嗯,这个我确定,那天有一个老爷爷提水,很远的路,我记得。”
逸觞轻笑,让星冉从井里拉了水上来,他取了一点,装在小瓶里,之后才与她一起回去。途中他停下,似乎意识到周围有什么人了,他将星冉护在身后,“跟好我。”
“嗯!”跟着他真的很安心,对方动作尽量轻微,不敢引起太大动静,逸觞与对方过了几招,退后对星冉道:“大声喊人!”
“啊?”星冉不明所以,“救命啊!救命!”喊的声音很大,于是乎那些人相视,撤退了,逸觞看了看那边,牵着星冉的手也迅速走开了。
“他们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毕竟这可是星都,周围可是有不少星阳士的。”
“逸觞,你大可以和星瀚一起来的,这样或许可以省不少麻烦,为什么带着我这个麻烦来?”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你的。”他看着她淡淡一笑。
星冉也笑了,“对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什么事都不需要理由的,也不是做什么事都需要理由的。”
“那个,谢谢你!”
“不用。”
“我不是个爱说谢谢的人,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如果是熟人的话,说的就显得多余、生疏,二是在特别感动的时候。”
“你想告诉我这是二!”他轻笑。
“嗯嗯,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不会推脱。”
“我还没解决呢!不要太高看我了,我不是大夫,没有那么精湛的医术。”
“我信你,现在就已经足够了!至少你让我知道了,即使死也是怎么死的。”她说得轻快。
他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嘴角不经意间微微扬起。回到房间里,他拿出那个小瓶,看了良久,拿出了一些东西:
“懿儿,这些东西父亲送给你,是我毕生的心血,任何毒只要把成分分析出来再一一对证,都不是很难解除的。你比我有天赋多了,这些东西以后要常带在身边,很有用的。”
“会的,父亲。”
他看着良久,轻声道:“最后一次。”一切进行的还是较为顺利的,有设备就是不一样,他花了一夜的时间,把这种毒的成分析了出来。
“星儿,你怎么在这里?”星瀚一大早便在逸觞房前的石桌上看见了睡着了的星冉。
“啊?!”星冉也还在发愣,“对啊?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说话间,逸觞走了出来,星冉看着他似乎想了起来:她路过时看见他房里的灯还亮着,就想着他一定在忙,为她的事忙着,起先打算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后来算了,在这儿坐着等了会儿,灯都一直亮着,然后她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我梦游,梦游!”星冉说完便走开了,走的脚步匆匆,走远了回过头看了看,他们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朝她看来,她立即一溜烟跑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想:他看上去精神好好,明明昨晚很晚才睡或是一夜没睡。想着想着她又回去了,回去找他们了。
“我也要去,既然事情与我有关,我不去怎么能证明和我无关呢!”
逸觞看着星瀚道:“这样说也不是不无道理的,如果说怪病好了,而和星冉也有关,谣言的矛头就不会指向她了吧!”
星瀚看着眼前的人,半分信半分疑,于是三人一起到了那个小村庄,名为无名村。逸觞将他析出的成分给了星瀚,稍好一点的大夫便可以配置出解药了。
星冉去给他们送药,一个个送,为显诚意。
他们两在不远处看着,不大的声音说着话。
“逸觞觉得这场人为主谋何在?”
“这毒药的成分繁多,不是一般人所能配置出来的,”说罢看向星瀚。
“星都中的确有一人,他曾消失数年,再现时练毒制毒之术让人骇言,但他为人低调,思想固执,基于十五年前的传闻心思不纯,与星冉间确有一些小恩怨。而这次带头者他频频出现。”
“星瀚知道是谁了?”
“太容易猜到了,打着星族寓言之术的幌子实则蓄意滋事。”
“她被盯上了。”
星瀚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星冉。
“逸觞觉得有时候有意的隐藏,制造一个假象,不如顺其自然,上天总是喜欢与人开玩笑,发生一些让人始料未及的。”
他不由得看了看身旁这个人,这个从容清明的人。逸觞的目光落在了星冉身上,那个匆匆忙碌的身影身上,她在笑,她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意,仿若乐此不疲。
逸觞看着她道:“星瀚是否想要揪出这幕后之人呢?”
“星冉小姐,这样诚意可不够!”逸觞轻笑。
“诚意?那要怎样?”
“星儿,我们回去。”
“那要怎样才算诚意?”
“逸觞少主,我们该走了。”
逸觞不再多说了,星冉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些可怜的村民,突然道:“哥,今天我留下吧!”
“晚上回很危险的,我已经差人晚上在这儿照料了。”
“可是我想留下,能帮一点忙也是好的,心才会稍安些。”星冉轻声道。
星瀚看了看逸觞才道:“好,那就留下吧!你自己小心,不要去其他无人的地方。”
“好!”
“逸觞,如果你是我,你还愿意用你的亲人去冒险吗?”
“祸患不除,危险会越来越大的,我想星瀚是明白这一点的才答应的吧。”
“你很聪睿,和传说中的一样。”
他淡淡一笑,笑而不语。“那我就等着少主的好消息了。”
夜间果然有股势力在蠢蠢欲动,他们的目标直向星冉,或是他们的势力强盛,星阳士还未反应过来,他们到了一个林子时,星瀚带人将他们围攻了起来,而他们抓的人立即灵敏而出,一个假的星冉,他解下了那人的蒙面,果然是他,人赃俱获,只是居然并没有蓝灵使的身影。
“你有什么想说的?”
“少主,陆明没有错,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星族的未来,陌上星冉一出生就是个祸患,他不除,星族将永无宁日。”
“所以你就故意带头骚动置星族上下人心惶惶。”
“少主,以大局为重啊!”他一脸为星族忧心的样子。
“你为何一直如此固执?”
“既然已如此,那陆明任凭少主处置。”
“少主,不好了,那个村子起火了。”
星瀚抬眸看着那边的浓烟,“你口口声声的为了星族,就要堵上这么多族民的性命吗?”
“不会有太多人伤亡的,我只是想让谣言更深入人心。”
“把他们关入天牢。”
“是。”
“就算火不是你放的,你也是个灾星,你一来这里就频频事发。”
“就是,灾星。”
“你别虚情假意了,就是真情实意我们也受不起啊!”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开。”
“孩子,我的孩子才三个月大,你还我孩子,你把他还给我。”
星冉愣在了原地,她根本就不知所措,看着众人的冷眼和愤愤声,她好害怕,她不想这样,一声孩子的啼哭让哭声咒骂声更多了,也让她顿时清醒了,清醒了要去证明自己。有一个人正在向他走开,她听见了一个强劲有力的声音在为她辩驳,可是她正在冲向火海,连回头看都来不及,是冲动还是理性,她不会顾及那么多了,她只知道当自己抱着那个鲜活的生命时,内心很安,即使那是一片无人敢进的火海,进去就将出不来。再次清醒是自己深陷火海,感受得到孩子的哭声,感受得到浓烟的呛人,感受得到火势的汹涌,感受得到自己的深陷绝境,感受得到生命的脆弱,感受得到气息的渐衰,感受得到灵魂的飘摇。然后是一个人将她抱起,一席黑色的披风,上面有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惺惺地想要睁开眼,却看不清那张脸。
只有他的声音:“星冉,别睡,醒醒。”
“你是谁?”
“南宫逸觞啊!我是逸觞。”
“你哭了吗?”
“没有,是上天哭了,下雨了,下雨了。”
他带着她,她带着孩子,他们从火海里走出来了,他目光从容,未曾有人注意到他刚才被火烧伤的手臂,与那件已半坏了的披风。
一场雨给一场预谋的谣言一个很好的回击,上天有时候还是挺眷顾她的,她曾也这般认为过。
星冉缓缓睁开双眼,清醒地坐起身来,脑袋一阵晕眩,吸入了不少烟雾。
“小姐,你可醒了,吓死我了,我这就去告诉族主和少主大人。”
“小竹,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姐,你那天冲进了火海,可是把大家吓坏了,我这就去禀告族主和少主。”
“不用了,我也没受什么伤,自己起来吧!”她回想起那场火海中的场景,虽然她眼睛睁不开,但她感觉得到,有人救了她,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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