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江晚咬着嫣红的嘴唇笑出了声,眼眶之中带着一丝血泪,眼中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烟火,看着顾听箫的时候,仿佛一潭死水。
“我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我于你而言可有可无,又怎么敢奢望你还能够给我多一次的机会,是我恬不知耻,不知天高地厚,那也就谢谢顾总再给我上了这么沉重的一课,此情此景,我此生铭记。”江晚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地说道。
嘴唇太干,扯出了一丝鲜血,眼眶红的不像话,精致的女明星有了前所未有的狼狈。
“哼,江晚,别说的像是我多薄情寡义,是你贪得无厌。”顾听萧眼神冷漠,甚至还带了那么一丝厌恶,可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一丝厌恶到底是给江晚本人,还是给江晚这要命的个性。
“贪得无厌,哈哈……”江晚听到顾天霄给自己的最后四字评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几年苦心付出,最后就得了个贪得无厌。
江晚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悲惨到了极点,就是整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好,我记住了,是我贪得无厌,那顾总,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江晚勉强绷着最后一丝尊严,恶狠狠的扔下了一句话之后,拿着包包夺门而出,直到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跌坐在了地上。
双眼失神,没有焦距,对上电梯墙壁里面的自己的时候,江晚才知道,现在的她是多么的丑陋。
“喂。”
“阿晚,出国的手续我给你办好了,你收拾一下,我们随时准备离开。”
电话另外一头是沈临风兴致高昂的语调,也许是因为太过于兴奋了,他都没有察觉到电话,另外一端的女人疲惫不堪的语气。
“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之后,江晚挂断了电话,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这一段残破不堪的感觉,和她的黄粱一梦。
回到家之后,江晚直接把自己甩在了沙发上,屏蔽了外界一切的联系,也忽视了沈临风气急败坏地敲门,直到第二天下午,江晚才知道,原来昨天的顾听萧那么的仁慈,不过前提是跟今天的他相比起来的话。
江晚觉得顾听萧用她刚出道时被迫出入酒吧的照片以做黑料江晚还能够理解,可保养的事,江晚可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发了狠,竟然连自己都敢牵扯。
不过想想他应该没什么不敢做的,只要说女明星江晚被包养过,大家都知道应该怎么骂这个女人,而没有人会去关心包养这个女人的究竟是谁。
妓女,野鸡,人尽可夫……
江晚从来没有想过这一些污秽不堪的词汇,有朝一日也会被扣在她的头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当初捧着她的顾听萧。
江晚看着扎眼的新闻忍不住苦笑,顾听萧真的是天生的王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江晚第一次明白。
“阿晚,就今天晚上不能够再等了,我待会儿派人去接你,你好好待在家里。”
包养新闻沸沸扬扬挂在热搜上面的第三天,江晚总算是接通了沈临风的电话,听到电话,另外一头焦急的语调,江晚才总算是没有了那一种,这个世界可有可无的感觉。
“好。”江晚嘶哑的声音当中带着无尽的绝望,昏暗的房间里面,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原本就瘦弱的身体,现在看着更是弱不禁风,除了一双手轻轻护着小腹,其他地方看着都毫无生机。
挂断了电话,江晚就开始准备。
她是不想离开这个地方的,可那个人好像没打算给她留活路。
江晚觉得现在这种境况,生和死没有太大的分别,可偏偏有了这个孩子,她觉得还可以再坚持一下,或许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一切就会好转。
哪怕留不住顾听萧,但好歹能够留住这个孩子。
这几天江晚与世隔绝,房间里面也永远都是灰暗,有的时候甚至分不清楚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这样的唯一好处就是江晚屏蔽了外界的攻击,在这黑暗的世界当中,独自咽下这一份痛苦和酸涩。
很快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江晚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无人问津,除了好事的记者和关心她的沈临风之外,没有人会再敲响那扇门,同行更是避之不及。
不过庆幸的是这个公寓还是江晚鼎盛时期买下来的,安保向来是不错的,所以那些狗仔也上不来。
“临风,你稍微……啊!”
江晚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迎面而来一股莫名的液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面部传来剧烈的灼热,那种感觉仿佛要将人吞噬。
“贱人,装什么清纯?根本就是个骗子。”
剧烈的疼痛感让江晚下意识的蜷缩在了地上,双眼紧闭着,四肢也是无处安放,恍恍惚惚之间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对着她骂骂咧咧,最后好像还不解气的补上了两脚之后,赶紧落荒而逃。
江晚感觉到无尽的痛苦,脸就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迫切的渴望着有人能够来拯救她,可直到最后意识逐渐模糊,双眼慢慢闭上视线归于黑暗的那一刻,也没有人从天而降。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江晚只感觉面部麻木,看着洁白无瑕的空间,一看就是病房,脑袋的空白让她暂时忘记了昏迷之前的遭遇。
可是这种忘却只是暂时,很快那些痛苦的回忆又像是汹涌的海水,翻波涌浪而来,直接将江晚整个人都吞噬在其中。
“阿晚,醒了?”沈临风感觉手边的人有动静之后,一下子做起身来,青色的胡渣和快要掉到鼻翼的眼袋昭示着他这几天的遭遇。
“我……”江晚想要开口,可是感觉双唇麻木,伸出手想要抚摸脸的时候,一下子就被眼前的人抓住了。
“阿晚,没事的,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吗?”沈临风说着红了眼眶,西北之中又带着一丝狠厉,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要将那个泼硫酸的人拆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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