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夜的这件事,就好似从没发生过一般,被姚淇悦和含玉藏在心里好久。
等姚淇悦再长大一些,姚庆即使要出门跑生意,也不好再多将姚淇悦带去临州,寄放在钟府了。然而这次姚庆要去塞北,一走便是几个月,姚庆不放心姚淇悦独自留在府中,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姚淇悦送去钟府。
“爹!”已经十五岁的姚淇悦,出挑成了一位小美人,跟在姚庆身后,“您就带上我吧!”
“不成,”姚庆铁面无私,“塞北苦寒之地,你小女儿家家的,可去不得。”
“有什么去不得的!”姚淇悦不服气,“难不成苦寒之地只能男子去得?女子便去不得了?!”
“莫要胡说了,快收拾行装,我送你们去钟府。”姚庆从不愿意把姚淇悦带在身边,虽然他很想把女儿带在身边,但他不能。
“又要麻烦大钟伯伯……”姚淇悦说话说得含沙射影,“多麻烦别人!”
“爹也不愿意总是麻烦别人,”说到此处,姚庆也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爹宁愿麻烦别人,也不能带你去塞北。”
“好吧好吧!”姚淇悦嘟起小嘴,回房和含玉一起收拾行李。
正挑拣衣物呢,姚淇悦瞥见了妆奁盒子一角的那个香囊。
几年前中秋夜的遭遇,又浮现在姚淇悦眼前,楼下灯火辉煌,楼上却惊现神秘人,被挟持、被威胁、被打晕,姚淇悦越想越生气,做个好事儿还被人揍了,真是憋屈!
“小姐?”含玉提醒姚淇悦,“怎么了?”
“嗯?”姚淇悦从发怔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什么怎么了?”
“看您在发呆呢,”含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轻描淡写说道,“咱们该出发啦。”
马车颠簸,姚淇悦和含玉坐在里面,晃荡晃荡都把人晃得困意袭来,姚淇悦靠在含玉肩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睡醒,也就到了临州钟府,钟家二少爷钟裕成在门口迎接,姚庆却连大门都没进,嘱托了姚淇悦几句,便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银宝妹妹,好久不见呀!”钟裕成也长成了一位翩翩公子,只是嘴角笑意却含着一点玩世不恭,但丝毫不掩他的大家公子风范。
“见过钟二哥哥,叨扰贵府了。”姚淇悦也更懂礼数,毕竟都是大孩子了,可能不像小时候那样胡乱玩耍了。
“银宝妹妹说的哪里话。”钟裕成笑意盈盈把人迎进府门,“我爹和大哥眼下也进京述职了,都不在府中,妹妹尽管自在些。”
“钟大哥哥也入职了吗?”姚淇悦有点惊讶,不过暗自算了算年纪,钟裕德也到了做官的年纪了。
“是,”钟裕成吩咐下人给姚淇悦奉茶,解释道,“大哥是有出息的人,第一次参加科考便夺了榜眼,入职翰林院。不像我,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懒于课业……”
“钟大哥哥固然人中龙凤,可钟二哥哥也是有出息的人。”姚淇悦真心实意地说道。
“想不到过了这多许时日,银宝妹妹还是这么会说话,”忽然厅外有人说话,迈着步子便走了进来,“银宝妹妹,兜里还有多少银子?可够买糖吃的?”
“赵家哥哥!”姚淇悦是万万没想到,赵利也在钟府,“多日不见!”
“久违久违,”赵利手中执扇,在钟裕成身边坐下,笑道,“家父近日在各处巡查,我便跟着一起,路过临州,就来看看故友。”
“若是大哥在,人也算齐全了,”钟裕成有点落寞,但转而也就开朗起来,“那?咱们还是去院子里,掏鸟蛋吗?”
“这恐怕……”姚淇悦自然觉得不太方便。
“去!”赵利却爽朗得很,“固定节目!怎么能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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